4.和胶拌料。一般使用拌料机进行,这可以使制墨的原料搅拌得更加均匀,也节省了劳动力。将阴干的烟灰称重后,倒入拌料机中;再倒入熬好的骨胶。取骨胶时要注意:由于锅的温度很高,揭开锅盖后,不要立即将锅取出,待到蒸汽散尽后,才能取出,这样才不至于被蒸汽灼伤。原料中烟与胶的混合比例为2∶1。下面开动拌料机进行搅拌,拌料时要注意:不能一味的同一方向搅拌,一般顺时针搅拌1分钟后,再逆时针搅拌1分钟,交替搅拌5至6次后,关闭拌料机,烟和胶已经充分地融合到了一起。原料呈现黑色的泥状,我们称之为墨泥。至此搅拌的工序就完成了。和胶是制墨的主要工序,古往今来都非常受重视。墨以胶成型和发彩,胶的配比应按烟料粗细、胶质优劣、制作季节以及销售地区等因素酌定,故行业中有“胶无定法”之说。一般来说,春冬宜减胶增水,夏秋应减水增胶;北方用墨,胶可偏重,南方用墨,胶可偏轻。用胶偏重,墨的光泽度好;用胶偏轻,杵工锤打强度大,故有“轻胶十万杵”之说。
和胶拌料完成后,接下来,就进入了徽墨制作的第二个环节——成坯定形。
(二)成坯定形
1.成坯。成坯是将搅拌好的墨泥经过敲打、揉搓,做成饼状。成坯前,要在案板上涂抹一层菜籽油,工人的双手也要涂抹上菜籽油,这是为了防止墨泥粘联。然后,从拌料机中取出墨泥,放在案板上,用铁锤敲打,敲打1至2分钟之后,用手揉搓。这时加工出来的墨泥会变得细腻,并且可以增加了韧性。然后,把墨泥揉成饼状,这就成了墨坯。墨坯放置一段时间后,由于温度下降会变硬,在使用前还要经过烘蒸。
2.烘蒸。烘蒸墨坯的工具是烘锅,它由以下几部分构成,在圆柱形的铁桶顶部放一口锅,距离锅底20厘米处,放一个铁架,然后在上面放置一个电炉,这是烘锅的热源。在锅内加水,水不要超过锅高度的1/3。然后,在锅中放一个架子,将墨坯放在架子上,盖上隔热材料,起到保温作用,通过烘蒸,使墨坯重新变软。通常,烘蒸墨坯的时间没有限制,只要墨坯变软就可以了。重新变软后的墨坯,就进入了下一个程序——捶打。
3.捶打。捶打也称为二次敲打,方法与成坯时的敲打一样。捶打的作用是增加墨的韧性。经过捶打之后的墨坯手感细腻、柔和,表面有光泽。一般捶打的时间为4至5分钟。经过捶打的墨坯,就可以称重了。
4.称重。由于徽墨的规格不同,重量也不一样,在定形前需要进行称重。称重使用的工具为天平,在天平的托盘中,放入砝码,然后,另一侧的托盘中放入墨坯,称量重量。称重的时候要注意:保证墨坯的重量大于标准重量2至3克,这其中的奥秘,在下面的程序中,你就会知道。称重之后的墨坯就可以定形了。
5.定形。定形是将呈不规则形状的墨坯制作成一定形状的墨块。下面,我们以制作条形墨块为例,介绍一下定形的方法。定形所用的工具是模具和压形机,我们对它们作一下简单介绍:制作不同形状、规格、重量和纹路的徽墨,都要使用不同的模具。模具一般由4部分组成:边框、底座、夹墨板和顶盖,组装方法为:先将夹墨板从边框的底部放进去,再将底座组装上。组装好底座之后,要拍一下或是敲一下,确保组装牢固,然后,组装顶盖。组装模具时要注意,一定要保证模具内侧图案和文字的方向一致,为了方便确认方向,可以在模具上刻一个“上”字,代表方向,这样就可以很容易保证方向的一致性。压形机是利用绞盘来增加压力,加速墨块的成形。在定形前,要把墨坯放在工作台上揉搓,工作台的下方也有一个电炉,通过电炉的热度,可以保证墨坯的柔软度,方便定形,揉搓也是为了定形的方便。首先将墨坯揉成一个球形,再逐渐揉成圆柱状。有经验的工人,可以做到圆柱形墨坯的长度与要制作的模块的长度相当,这将加快制作速度。将墨坯装入模具后,按照我们介绍的方法,将模具组装好。然后,放在压形机下,旋转上面的绞盘,增加对模具的压力。这时要注意对模具的压力要逐渐增加。当绞盘无法向下运动时,就可以停止旋转,让模具在这样的压力下静置3至5分钟,然后反方向旋转绞盘,取下模具,将其中墨块取出。取的时候,动作要轻,防止墨块损坏。这时候,我们就会看到一块块有着固定形状和纹路的墨块。定形后的墨块,还要进行一定的修剪。
6.修剪。对墨块的修剪,有两道工序:剪边和锉边。这时,我们可以知道称重时为什么要多出2至3克的问题了,由于对墨块的修剪,会减轻墨块本身的重量,所以在称重时,才要大于标准重量。由于定形时,使用的模具有缝隙,制作出的墨块会有一些毛茬,工人要用剪刀将这些毛茬剪掉,使墨块更加规则。剪的时候,动作要轻,下剪要准,不要剪到墨块本身。剪完墨块的所有边之后,就可以进行锉边了。锉边的实质是打磨墨块的边缘,使墨块的边缘平整、光滑。使用的工具为锉刀。方法为:用锉刀轻轻打磨墨块的边缘,待其边缘平滑、闪有光泽就可以了。由于刚刚做好的墨块中含有很大水分,所以还要对墨块进行晾晒,下面,我们就来说说墨块的晾晒方法。
7.晾晒。晾晒是在常温下,使墨块自然风干。一般对晾晒的环境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最为关键的是,墨块在晾晒的过程中,不能暴晒。因为那样会使墨块开裂。所以,在晾晒的过程中,如果遇到日光强烈的情况,要遮上窗帘,挡住强光。晾晒的方法为:将修剪好的墨块放在晾晒架上,待其风干就可以了。在晾晒过程中有些墨块会因缩水变形,我们要及时进行校正。方法有两种:一种方法为翻墨矫正法:墨块平躺在盘子上,由于中间部分较重,会向下凹,而两边翘起。将其翻过来,使原本下凹的部位凸起,放置一段时间后,凸起就会没有了,起到了矫正的作用。操作方法为:用一个木盘与晾墨的木盘重合,然后翻转180度,这就完成了翻墨工作。还有一种方法,称之为麻线校正法:将墨块竖着排成一排,两端分别放一个木块,再用麻线将木块捆扎起来。最后,用两根铁钉绞劲,增加校正的力度。绞劲时,要保证两面的力度相同,不然会使墨块散掉。到麻线不再伸缩时,就要停下来,不然会绷断麻线。按照这样的方法操作,就可以将墨块校正。一般,晾晒的时间没有限制,天气好的情况下,1至2个月墨块就可以全干了。多阴雨天时,就要多晾晒些时间,直到墨块完全干了,才能进行下一环节—后期加工。
(三)后期加工
1.打蜡。打蜡是在墨块的表面打上一层蜡膜,防止水分进入墨块使其变形。打蜡前,要先将墨块表面的灰尘擦拭干净,然后才能打蜡。每条墨都要打两次蜡,第一次是蜡油,第二次为石蜡。打蜡的时候,用刷子蘸取蜡油和石蜡,然后在墨块表面使劲擦拭,这样就为他们穿上了一层防水的蜡衣。打蜡之后的墨块,就可以描金了。
2.描金。描金是在墨块的表面,用金粉描绘出上面的图案和文字,是给墨块穿上华丽的外衣,增加其观赏性。在制作收藏墨时,描金用的比较多。描金是一项需要细心和耐心的工作。用毛笔蘸取金粉,将墨块身上的图案和文字显现出来,就可以了。描金之后的墨块,要晾晒12小时左右,等到金粉干了,就可以进行下一道工序—质检。
3.质检。质检是徽墨出厂前的检查工作,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检查墨块是否有开裂、变形等现象。如果存在这样的墨块,在质检时,就要将它们挑选出来。还有,就是检查金粉描绘的是否细致,例如:金粉描的过多,盖住了墨块的其他部分,就要用橡皮擦去后才能够出厂。如果还有没描到的地方,要补全之后,才能进行包装。
4.包装。对徽墨的包装比较简单,遵循的原则是防水。首先在墨块上套一层塑料薄膜,然后装进盒子,再用油纸包好,就可以出厂。之后墨块或作为收藏墨展览,或被书画家所使用。
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徽墨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制作工艺。徽墨是以松烟、桐油烟、漆烟、胶为主要原料制作而成的一种主要供传统书法、绘画使用的特种颜料。历代徽墨品种繁多,主要有漆烟、油烟、松烟、全烟、净烟、减胶、加香等。高级漆烟墨,是用桐油烟、麝香、冰片、金箔、珍珠粉等10余种名贵材料制成的。徽墨集绘画、书法、雕刻、造型等艺术于一体,使墨本身成为一种综合性的艺术珍品。徽墨制作技艺复杂,不同流派各有自己独特的制作技艺,密不外传。
徽墨制作配方和工艺非常讲究,“廷之墨,松烟一斤之中,用珍珠3两,玉屑龙脑各1两,同时和以生漆捣10万杵。”因此,“得其墨者而藏者不下五六十年,胶败而墨调。其坚如玉,其纹如犀”。正因为有独特的配方和精湛的制作工艺,徽墨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
徽墨的另一个特点是造型美观,质量上乘。这主要是因为使用墨模的缘故。至宋以后,墨模大量使用。而且墨模绘画和雕刻都很讲究。明、清时期墨模艺术也达到巅峰。
徽墨独特的制作工艺越来越受到世人的瞩目,2006年,安徽省绩溪县、歙县、黄山市屯溪区申报的徽墨制作技艺被列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第四节徽墨的分类和命名
徽墨历史悠久,种类多样,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存在不同的种类。
一是根据社会各阶层人士对墨的不同要求划分。如书画家要求墨分五色,挥洒自如,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称书画墨;封建皇室宫廷专用墨,称御墨;封建统治者苛求珍料,熊胆龙脑,穷奢极侈,称贡墨;收藏家觅古法式,以利鉴赏,称仿古墨;医药界要求墨能止血消炎,以疗顽疾,称药墨;僧尼则要求墨无荤腥,以示虔诚,称素墨;亲朋相馈赠,遴选墨名图吉利,称礼品墨,等等。
书画墨是古代制墨中最普及的品种,主要是供写字绘画所用。书画墨一般只求实用,不太追求包装精美。
御墨,顾名思义,当是皇室宫廷用墨。前文所说南唐李煜封李廷圭为墨务官来看,最迟在唐代末期已专门生产供皇室使用的御墨。目前所见最早为明代永乐御墨国宝墨,牛舌形,一面为阳文涂金二龙纹,中为阴文楷书“国宝”二字,一面为四组涂金如意云头纹,中间“大明永乐年制”蓝色楷款。制作颇为精湛。宣德时亦有御墨。龙香御墨,牛舌形,一面龙戏珠凸纹,一面阴文楷书“龙香御墨”四字,下有阴文楷书“宣德元年制”款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