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晕。夏之嫣悠悠醒来。她捶打着自己的头部,暗暗思索道:“怎么头这么晕?之前是发生了什么来着?”
洞穴里所发生所见到的那一幕缓缓的划过她的脑海。她有些惊慌的起身,却发现全身酸痛难忍。然而她却来不及在意这些事情了,只见那雕梁画柱的门口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着古装的小丫头惊喜的叫道:“丞相,你醒了?”
那丫头不过十之二三,稚嫩的脸上满满的惊喜。
但夏之嫣可没有时间考虑那些。她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了。刚刚人家称呼她什么来着?好像是丞相吧?卧槽!摔,丞相是什么鬼?这是拍戏么?夏之嫣怀疑。可是她不经意间转移视线,那上好的梨花木桌判定这不可能是拍戏。拍戏的话哪里能舍得下这么大的成本啊!
丞相是什么鬼!谁来告诉我啊!夏之嫣的内心奔腾,丞相啊!等等……丞相?
惊慌之下,一只手就向着下腹探去。不对。怎么是女的?
夏之嫣本来听到那少女叫她丞相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穿到了一个男人身上,结果失误的是,这分明是一个女儿身。中国古代的历史上并没有女相一说,难道是到了什么鬼地方不成?好像——平行空间。摔!
瞬间,夏之嫣的脑子都快炸了,然而这时候身体的不适起了作用。夏之嫣猛然一个鲤鱼打挺,却不想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又晕了过去,把那小丫头惊得眼泪都出来了,急急叫嚷着冲出门去。
等到夏之嫣再一次幽幽的醒来,却是一天以后。她腹中空空,早已饥饿难耐,但,听到床边有人在说话她却不敢挣开双眼。
她也想过了,自己可能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来到了不知道什么鬼地方。想回去可能并不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那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等等都是至关重要的事。她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消息。
“夫人,与生的身子究竟如何了?为什么还是不醒呢?”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微不可闻的担忧。
“夫君的毒清理的也差不多了,但是外伤较重,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是好的。”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那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淡然。
是的,自信与淡然,好似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打破她说的话。她说夏与生没事,那便是没事。
这样强烈的自信,又是这么温婉的声音,夏与生不禁产生了好感。但这只是瞬间,当夏与生突然明白——那温婉的女声下的夫君是自己的时候……
夏之嫣再一次被雷到了。娘啊,开什么玩笑?她还有一个夫人?她明明就是女的才是——等等,她是女的没错,那谁会嫁给她?更或者都嫁了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性别——看样子这也是一个知情人啊。
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也不存在女相这一说法了?她这就是欺君了吧?靠!那她不是还要隐瞒自己的性别?大姨妈来了怎么破?摔!
夏之嫣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她感觉,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不会有平静的可能了。
酝酿了很久,夏之嫣决定幽幽醒来了。没办法,她倒是不想醒,但是肚子不同意啊!如果再装睡下去,肚子突然响起岂不是很尴尬?
“与生醒了。“夏之嫣刚刚睁开眼睛,那男人就马上叫道,这反应速度十分的惊人。
那男人就算是和女人说话,视线却从未离开床上的夏与生片刻,以至于当夏与生故作迷茫的睁眼的片刻,便发觉了。当然,夏之嫣并不知道,她只是感慨好惊人的反应速度罢了,又怎么能马上将自己融入这身子的思想中,发现男人对她的关心与关注呢?
夏之嫣睁开了双眼。她迷茫的双眼还泛着水雾,好似刚刚睡醒一般,却是露水暗凝,迷糊中又透着些可爱与不谙世事。她偏偏故作姿态的捶了捶自己的脑子,女人毕竟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心急难耐,故而没有注意到夏之嫣的古怪,那男人虽然时时关注床上的人,但偏生冷心冷性惯了,却是把这其中的变化看在眼里了。
夏之嫣有些奇怪的看着男女二人,“这里是……”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全都愣住了。女人是因为夏之嫣的话愣住了,而男人的怔愣中还带着些奇怪的东西。夏之嫣却是参不透的。
男人的手微微颤抖着,若是没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他细细的的看着夏之嫣的双眼:“与生莫不是忘了我了?我是鹤轩。”他平静淡然的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点都不符合。当然了,夏之嫣也没有心情去注意那男人的动作,她生怕被当成鬼怪去烧了杀了,哪里有心情观察的那么细致。当然了,她原本也没有那么细心。
但看到那位自称鹤轩的人虽然询问她是否记得男人的身份,但神情淡漠,好似浑不在意的样子,却叫她有些不安,难道是被拆穿了?为何这个男人对她醒来毫不热络。
夏之嫣心中焦急,火烧火燎的,生怕被拆穿了,要是被拆穿,别说回去了,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好痛!”夏与生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这时候到不全是装模作样了,而是真的头痛,想想自己不甚光明的未来,自然是头痛难耐了。“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还不容反应,却见夏之嫣言语中带着哭腔道:“我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女人吓坏了,脸色惨白,那原本自信温婉的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虞,你真的忘了?我是云湘啊?”女人一个着急,竟然没有称呼她为夫君,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虞?夏之嫣奇怪的望着云湘,难道自己在这一生姓虞?还是这个虞是名?不对,那男人还有叫他与生。她叫虞与生?夏之嫣迷茫的想到,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她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浑身乏力,却好像是被大象碾压过一般。
看到夏之嫣那么迷迷蒙蒙的样子,花琼也傻眼了。不是吧?与生的脑子并没有伤到,怎么会失忆?
花琼,也就是花云湘了。
“云湘……”夏与生细细喃语,心中却说不出的一股熟悉感,她不知道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却莫名叫她安心。
不及多说,却见门外闯进一侍女。“皇上快到了。”
不及准备,便闻尖细声传来。
“皇上驾到!”
花琼赶忙跪下迎接,然而让夏与生感到奇怪的是,鹤轩却依旧持刀而立,站在床边。
夏之嫣,现在叫做夏虞了。她当然不是蠢的,电视剧看的也不少,虽然并非一直在中国土生土长,但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中国了,皇帝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再清楚不过了,尤其是电视里常见的满清时的皇帝,臣子都得跪着面圣的。况且自古官场无情,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现在不是本尊或者是根本没有一点之前的记忆的话,她估计也活不长了。她并没有自信能接受来自各个势力的明枪暗箭。想当年看清穿剧的时候被那些宫斗吓得不行,而那还只是一帮女人而已。想来若是官场碾压,更是凶残无比了。因此,在皇帝面前是绝对不能露馅的。
不多时,一身龙袍的皇帝就走了进来。这皇帝年龄也不过二三十的样子,十分的年轻。他一脸的仁慈与担忧,也不知道是真的关心夏虞还是装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婢女,还有一个大太监。这皇帝也是生的龙凤之姿,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又有剑眉凌厉,单是一张脸便叫人不敢小觑。
“皇上——”夏虞挣扎着起身,就要行君臣之礼,一时手软却没撑住,软到在床上。“皇上,微臣——”
软是真的,故作姿态也是真的。因为如果真叫夏之嫣行礼,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也只好报着蒙过去的心态了。至于会不会得罪皇帝,笑话,她要是真的行礼一眼被看穿那才是真的死定了好么?她好歹是个丞相,皇帝总不会那么凶残一定要要求她行礼吧?再说了,皇帝那张脸貌似,貌似满温和的。
“爱卿就别起身了。”皇帝两步快走,拒绝了夏与生的行礼,又虚扶着她躺下:“爱卿伤的如此之重,就免了那些繁琐礼节吧。”
夏与生故作矜持道:“皇上亲自看望微臣,这于理不合,微臣愧不敢当。”她心里早就乐呵乐呵的了,这个结果她再满意不过了。
“与生,你与朕可是有过患命之交的,何必这么客气?”皇帝笑着,却叫人拿来手巾。他亲自挽袖为夏与生擦拭头部的虚汗,却叫原本就紧张不已的夏与生更是越冒越多。
夏虞暗暗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听足够了,动手动脚是干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皇上,微臣乃是臣子,为皇上效命是理所应当的,怎敢当一个谢字?礼不可废,微臣惶恐!”夏虞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心中却暗自嘀咕:“她这水平都能媲美影星的演技了。演技,果然都是经受了生活的磨练而成的。”
皇帝名炎修,字晟睿。这一点是之后为了防止夏虞漏了马脚而被交代的。
却不知道皇帝看着夏虞清秀惨白的脸上又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不出的怜惜。如果不是这个少年丞相的帮助,炎修很清楚自己现在也许已经命丧黄泉了,更不用说是登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
只是,人都是会变的。当大齐帝国的百姓们知丞相之名更胜之帝王时,就算是出生入死的帝王,也会惶恐不已的。所有的信任都会变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意义。
夏虞之名,太旺了,功高盖主从来都是权臣的大忌。若是能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除掉夏虞的话,他相信自己会毫不手软的。
这个丞相虽然男生女相,却终究不是女人,可惜,若是女儿身……炎修不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