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继续颠倒黑白道:“那个女人不把公子放在眼里,我看不公,就去找她理论,谁知道她竟然如此蛮横,二话不说就将我丢回到了府中。”
夜清风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颜如画,看来,她故意激怒颜如画,是在表现她那所谓的真情。
“婉柔,颜如画一向不讲道理,你去和她理论又有什么用。”夜清风故意抹黑颜如画道。
那婉柔听到夜清风如此评论颜如画,当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既然她不讲道理,我以后不去惹她便是了。”
夜清风但笑不语,心里却十分明白,这个婉柔,这么快就打听到了颜如画的住处,定是有什么意图吧。
婉柔还以为夜清风与颜如画的感情有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
书房里,夜清风将画好的攻齐路线小心的放在了抽屉里,又小心的锁上。
夜深人静,婉柔唤来一只信鸽,她将信鸽的腿上绑好了书信,观察了一下四周无人,她便将信鸽放飞。
她的眼里打着精细的算盘,深夜里,她身穿一身夜行衣,无比邪魅。
第二天,夜清风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里的图纸并未丢失,也不似别人碰过的模样,心里的狐疑便更浓起来。
一连数日,他都会将攻齐计划写下,放在严密的抽屉里,静等别人上钩。
颜如画本来不知道夜清风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远离她,但那天看到了他清瘦的身形时,她倒是隐约猜到了他一直躲避她的原因。
自从那次朝中内乱后,夜清风就与平时不同了,化仙谷,对,她要去化仙谷,那里或许能够为她解开答案。
颜如画回府骑上一匹千里马,马儿进入一个林子,那林子深而浓密,颜如画顺着记忆向前走着,来到谷口,她破解了夜清风的阵法,走进了那个他们曾相识的地方,白玉般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颜如画轻轻走了进去,内里,有许多素雅的房间,衣柜整洁,摆设新颖,桌上竟无一丝灰尘,好似这里经常有人住着一般。
看着这里的景象,颜如画不禁想,或许夜清风经常来这里。
他还真是对自己的阵法极为自信,竟然连门都不锁,她以前从未进过内室,如今她要进去看看,里面是何风景。
内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的景象让颜如画顿时目瞪口呆。
内室里,决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静若雕塑。
“决,你怎么会在这里?”颜如画脱口问道,决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夜清风把阵法图也交给了他?
决冲她邪魅一笑,“这里可是快宝地,我与风交情不错,自然能进的来。”他回答完她的话,反倒有些好奇的问起了她:“颜姑娘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颜如画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决起身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这里可是有许多密室的,你要不要看看。”
颜如画摇头,夜清风就算有秘密,也绝对不会把秘密放在这里。
决打开一间房门,带颜如画走了进去,一处雪白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肌肤胜雪的美女,那美女的胸口受了伤,至今还处在昏迷之中。
颜如画看着那个女子的容貌不由一惊,“无忧。”
钱无忧,她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
决对她说道:“我经过绕雪林时,看见了一群横躺着的尸体,死相惨烈,均是被别人刻意谋杀的,我在那堆尸体里发现了还没死透的钱无忧,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决边说着,边回想着那一具具惨死的尸体。
颜如画听了他的话,十分心惊,钱家庄如此有钱有势,钱无忧既然出行带了那么多随从,怎么会也遭遇了不测呢?
“无忧的身体还能恢复吗?”颜如画问道。
决点了点头,“好在他的刀口不算太深,加上我绝世的医术,她很快就能醒过来。”
见决如此说,颜如画这才放心。
决能将钱无忧带到此处诊治,想来那些密室里藏的应该都是些救命的草药和粮食。
昏迷不醒的钱无忧的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就如白纸一般,看来,决在发现她时,她已经流了不少的血。
是谁如此狠毒,不惜大代价也要要置钱无忧于死地。
依照钱无忧的这种情况,若遇到其他的医者,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决那么有自信能治好钱无忧,医术真的在夜清风之上,决从不说自己的姓氏,又与夜清风关系匪浅,难道,难道他就是医圣明家的后代?
决闲来无事对颜如画说了许多,他告诉她,这处山谷本来没有名字,只是多年来一直都有墨家的奇人异士来此修养,久而久之,这处地方好似有了那些圣人们的神韵,墨家曾留下重重机关,夜清风又在墨家的基础上设了迷魂阵,所以外人根本就进不得这个地方。
颜如画不由感叹自己竟有如此好的运气,在最无助,最寥落的时候,竟然无意闯入了这里,在这里治好了顽疾,重获新生。
既然这个地方如此神圣,那么,钱无忧定然也能恢复如初,找出那个谋害她的真凶。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床榻上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
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害怕极了,那无数刀光血影,无数钱家庄护卫的死去,让她惊恐极了。
颜如画一直守在钱无忧的床前,见她睁开了眼,轻声唤道:“无忧,你终于醒了。”
钱无忧的眼睛渐渐清晰起来,见守在自己身边的是颜如画,顿时落下泪来,她用极绝望的声音说道:“颜姐姐,她们都想害我,我最亲的人,她们都想害我。”
眼泪滚滚滑落,遭到最亲近人的背叛,她如今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颜如画听她说出如此轻生的话,当即握住了她的手,劝慰她道:“无忧你听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把害你的人揪出来,还自己一个公道。”
颜如画能理解她心里的痛,遭遇亲人的背叛,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决这时候走过来,激她道:“钱无忧,你平时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自认为了不起吗,怎么,遭受了这么点挫折,你就要寻死觅活了。”
钱无忧不愿看见他,别过脸去,良久后,她好似察觉到了身上有些不对劲,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决的身上。
待看到决腰间挂着她最珍爱的兰花白玉佩时,她怒目圆睁:“决,你……你又趁机敛财。”
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偷拿她的财产,当真是没人性。
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的命都是我救的,这点报酬跟你的命比起来,不算什么。”
钱无忧气结,真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男人,上次给她爹治病,在她家混吃混喝了那么多天,这次救她一命,竟然也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将她最珍爱的东西据为己有了,如果她没猜错,她车上其余的财产估计也都被他占有了。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斗嘴,颜如画见钱无忧没事,便离开了这里,向颜府行去。
颜府里,颜心晴也才刚刚进府,最近这些日子,她倒是忙的很,整日里和宁海洋混在一起,倒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最近她在府里出手也是阔绰,吃穿用度,都很讲究。
她倒是很想的开,全然不顾及她那个曾经的丈夫极千冰还在某处受苦。
颜心晴头上戴着价值不菲,做工精美的珍珠发簪,身上穿的比颜心羽和颜心爱两人合起来的衣服还要名贵,她如此招摇的走在颜府的大道上,如今,竟然连她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颜心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颜心羽自知从小齐氏就偏向貌美如花的四妹,所以,她一直吃穿都比她好,那时,她还能忍受,毕竟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颜心晴又小,她便忍着不与她计较。
如今齐氏不在府中,颜心晴也不是王妃了,她还如此奢华,实在是让她嫉妒的厉害。
颜如画对于这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永远都要高高在上的颜心晴倒视而不见,她从小就招摇习惯了,哪里还改的了。
颜心羽与颜心爱则不同了,她们见颜心晴都是一个被皇家抛弃的女人了,还如此出手阔绰,出身名门的公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们的心里还是很不平衡的,不过反过来想,若颜心晴真的能够翻身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她可以帮助她们一起对付那个棘手的颜如画。
几位小姐各怀鬼胎,面上虽是亲姐妹,不过也是为了互相的利益才和平共处罢了。
而颜如云身为庶女,她们则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颜诸从不管颜心晴的事,他倒觉得,若颜心晴在能找到归宿,他反倒省去了一部分心。
颜心晴一天换上了朴素的衣服去了大牢,她还是要看看极千冰的。
大牢里,极千冰身着囚服,面上却是掩不住的倨傲,与平日里无异。
在看到颜心晴前来看自己时,他的神情略变了变。
颜心晴看着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极千冰如今已是这副模样,眼泪瞬间滑落下来,一是哭他太心急,二是哭自己命苦:“殿下,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事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若事你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做这等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