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桓同样看着那个背影,不住的摇头,还是不成器啊,这离秋那是在与他对抗,明明是在点醒他,为明天的考试指明方向啊,他怕是不会明白了。又忍不住一笑,他果真没有看错人,这离秋绝对成的了大器,如果自家那小子又离秋的一半,他也就老来安慰了。
“离秋所言甚是,老夫就不打扰了。”说罢,朝书房走去。
“恭送老师。”离秋揖了一个礼。
“公子刚才说的可真好,原来公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害小布担心半天。”仰慕的眼神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公子刚才的优雅从容已深深折服了他。
“我没准备。”离秋毫不客气的倒了一盆冷水下去,让小布的热情瞬间冷却,愣愣的“啊”了一声,此刻,他真想仰天大喊一声,公子果非凡人。
“公子,小姐来了。”小布进门看到小憩的人,又是摇头,科举前能如公子这般轻松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了吧。
“刘小姐。”女子盈盈走进,粉色的衣衫随着步调上下摆动,别有一番风情。
“君公子,不用如此见外,叫我青衣即可。”女子笑笑,浅浅的梨涡在嘴边开放。
“这恐怕于礼不合吧。”离秋直言道,直呼人家女子的闺名,要是让那个刘青烨听到,怕是不会放过他的。
“君公子既已人爹爹为老师,你我便是一家人,如大哥般的称呼又有何不可?”青衣柔柔的笑着,温婉的如同春风,他愣愣的看着,不知当年师母也是这般温柔的笑。
“君公子,君公子。”轻声唤着出神的人。
尴尬的掩了神色,“青衣所言极是,那君某也不再客套了,青衣也无需公子公子的叫了,叫我名字就好。”
“离秋。”羞怯的叫了一声,细心的从衣袖里取出一道符,“这是平安符,我今早特地去庙里替你,”青衣还没说完就噎住了,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又不上一句,“和大哥求的,明日便要考试了,希望你们都能榜上有名。”
“谢谢。”小心的接过那道符,心里有些莫名的觉得好笑,状元只有一个,如果他高中,那他哥哥该怎么办,他可是硬了气的要争这个状元之名。
看到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青衣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那离秋好好休息,青衣先告退了。”
修长的手指拂过那道黄色的符纸,青衣她不会倾心于自己吧。蓦地把手拍在桌子上,他是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狠狠压下这个想法,怎么可能,他们才见过几面而已,她可能只是把自己当哥哥,就如刘青烨一般。自嘲的笑笑,他还真是看的起自己的魅力,小心的收起符,起身,向外走去。“小布,晚膳不会来吃了。”
“是,公子,你要去哪儿啊,公子。”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白衣飘飘的背影。
月光皎然,星辰寥落,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明天应试的学子都住在聚贤客栈,可惜,他不知道聚贤客栈在哪里。正思忖间,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还是先填饱肚子再决定要不要去会会那个赵则毅吧。
夜,静谧的如同无人,却发出一阵极不相称的刀剑相碰的声音,狐疑的把目光投向左边的小巷,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得声音越来越弱。
离秋闲适的打开扇子,优雅的靠在墙边,“你们继续,不用理我。”蓝眸投向被一群黑衣人围住的男子,挺拔的身姿,性感的薄唇,只是不知为何带着半副玉质面具。再看他身上已经挂了彩,红的血在黑夜中看不真切。
“臭小子,不要多管闲事,没事快滚。”领头的人恶狠狠的朝着他吼。
“这位大哥,我想你是误会了吧,在下我并没有管,只是站在这里而已,莫非北冥有规定你们打架他人不得旁观。”优雅的微笑,冷寂的声音,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多事。”手中的剑闪着寒光,刺向他,离秋以扇为武器,步步防守,却不进攻,即使如此,黑衣人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离秋仿佛很有兴趣这样与他们周旋,如猫捉耗子般让人兴奋。众人见状,全数攻向他,白色的身影自如的在众人之间周旋,却在不经意间,一把扇抵在喉间,“还要继续吗?”冷漠的声音,如寒冰直刺每一个人的心,收回扇子,吹了吹上面的尘土。
“走。”黑衣人由同伴扶着,向小巷外走去。漆黑的小巷里霎时只剩下两人,拍拍手,准备离去。
“在下赵则毅,多谢兄台出手相救。”男子抱拳说道。
“赵则毅?”离秋惊呼一声,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恐怕这就是了吧。
“兄台怎么了?”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他会对着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有,没有,赵公子是这次恩科的热门人物,在下怎会不知?”离秋笑着再一次打量他,温文尔雅的气质,是儒生的模样。
“客气了。”痛苦的捂着胸口,伤口的血还在流。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细细留心了一下伤口,还挺深的,得加紧止血。
“聚贤客栈。”赵则毅有些虚弱的说,离秋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是聚贤客栈,却仍然是礼貌的说,“不好意思,在下不知道聚贤客栈在哪里?”
虚弱的牵起一个笑容,“出了小巷,一直往下走便是。”
离秋闻言,便转身向外走去,可是半天身后都没有动静,回头,看到那人倚在墙边,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我扶你吧。”
“多谢。”
“小二,麻烦你送盆热水上来,顺便再拿些止血的伤药。”离秋艰难的扶着他进了屋,心里不住的埋怨,这个人也真是的,居然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是。”小二一见这架势,也不再多问马上跑出去。
素手探上他的衣领,“兄台,你……”赵则毅慌张的捂住领口。“在下要帮你止血,你紧张些什么?”“没,没有。”赵则毅尴尬的放下手,被一个男子脱衣服,还是一个比女子更美得男子,让他的心不自觉的狂跳。“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手探上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没,没事。”赵则毅的舌头似打了结般,说话也有些结巴,马上换了话题,“兄台懂得医术?”
“我是大夫,也是你的对手。”离秋小心的把药洒在他的胸口处,惹得他倒吸一口气。“很痛吗?伤口很深,忍忍吧。”看着那两道还在流血的伤痕,离秋叹了口气,一看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些人也真下的去手。
赵则毅笑笑,表示自己没有关系,“对手?”
“我是明天应试的考生。”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离秋说话吐出的气,触到他赤着的胸膛,让赵则毅的脸泛起了红晕,喉结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兄台,剩下的在下自己来就可以了。”赵则毅忙后退一步,披上衣服,离秋的手仍这样举着,不在意的放下,“也好,你自己来吧,很晚了,我先走了。”
“多谢兄台。”赵则毅有些歉意的说,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
“君离秋。”拱了拱手。
“恩?”赵则毅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声,又反应过来,“君兄,赵某有伤在身,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