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唏嘘声中,孛浮就像从天而降的神明,及时拯救了梦娌婼。美男在前,梦娌若头一回这么认真的看他,俊毅如削的面容,深沉寒冷的双眼就像一片汪洋,让人如坠其中却又无论如何人也看不清究竟深为几许。“美人儿可是故意的?”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浮上嘴角,梦娌若觉得他的声音都变得像路过春天的风,充满诱惑的味道。
“放手!”前一刻的好感这一刻被他一句话吹得烟消云散,梦娌若推开他自己站起来“不许再占我便宜!”话音刚落便再次跌倒,直挺挺的摔趴在地,始作俑者乃是那只踩住她裙子的猪蹄。“昏君,淫贼,你故意的。”龇牙咧嘴的一边悄悄揉胸一边扯自己的裙子。
“朕发誓,没有!”他真不是故意的。
“发誓顶个屁用,信口胡来想怎么说怎么说,放蹄!”该死的昏君,淫贼,准备踩到什么时候。好不容易爬起来扇了扇裙子,这破玩意儿怎么这么复杂,还没她自己的流云蓝衫好看。流云蓝衫,那可是她给织女画梦得来流云锦。纳兰泽兮你可一定要给我收好啊。
“这可是只有皇后才能住的坤宁宫,你不喜欢?”孛浮指着他们所在的宫殿问道,这样的盛宠她还不要?
“我又不是你的皇后我住坤宁宫干嘛?你去把正主接回来住吧?”住进去她还走得掉吗?
“这里没有正主,谁住的得谁住不得朕说了算,至于你,现在不是,不代表将来也不是。”虽说这样的盛宠是为了血泪,但这其中也还是有他对她的心意。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像放她离开,迫切的想留下她,不仅仅是因为血泪。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她不要被困在这里,她要出宫“你要是非逼我住我就死给你看。”一届妖王,很没出息的以死相逼了。
孛浮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眼中寒气越聚越多,她不说他也知道她想什么,想出宫别想,不住坤宁宫,可以“停!”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去把未央宫收拾出来!”悉悉索索一阵脚步声过去,孛浮凝眸看着她“这下满意了吧?”
不满意!
“把未央宫的门匾改成无忧宫!”孛浮正对着梦娌若,话飘到她头顶盘旋,苏全从孛浮身后移出,很自觉的领命。
当晚,梦娌若爬上无忧宫的房顶举目四望,房子连房子,宫殿连宫殿,脖子都快扯断了也瞄不到宫门在那一方。
突然,一个黑影跃入眼瞭,房顶上跃来跃去的黑影是谁?是泽兮吗?他来救自己了吗?可是他不会武功啊!难道是那个草上飞,他那么厉害商量一下把自己顺带出去应该没问题吧”喂!”悉悉索索一连串杂音传来,梦娌若长音未落已经被十数个侍卫护在中间,脚下还有十多个严正以待。正飞檐走壁的草上飞被她一声大叫吓了个半死,哪个不要命的宫女爬上房顶大吼大叫,不对,她是在,冲自己喊。只来得及瞄了一眼,草上飞立刻翻身下檐贴在横梁上,臭丫头,害他差点儿暴露。
“喂!!!月亮月亮带我飞”又一声大叫喊得那些侍卫心惊肉跳,特别是后面那一句怪腔怪调的歌喉更是让人恨不得堵上耳朵立刻晕死过去。“你们上来干嘛?都影响我唱歌了!”在她无辜的大眼里,侍卫们痛苦的想栽倒。这样鬼哭狼嚎破嗓子也算是歌?
“月亮月亮带我飞,星星带我飞!”飞,她是真的想飞,草上飞看了一眼情况后从檐下回到屋顶,对面又蹦又跳地人实在太有趣了,以至于让他忍不住嗤笑出声。做了个江湖人士的拜别姿势,草上飞消失在屋顶。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啊!草上飞走了,梦娌若也唱累了,坐在屋顶拖着腮帮子颓废的数星星,数着数着数着眼皮就变得越来越重往下搭拉。孛浮来的时候正赶上她往下倒,心里一紧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待接住人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咽下喉咙里的话,抱着她稳稳落地。
“陛下,,,,,,”孛浮站在床边看了太久,一旁候着的婢女忍不住想问他是不是要就寝。
“嘘!”一声轻音,发出的那么小心翼翼。笑容情不自禁的漫开,闹了一天,终于也折腾累了,其实她安静的样子更美。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动心,却没想到一动起心来是如此快速的猝不及防。而且,她的很多地方,真的很像绮梦。
纳兰府
沁寒入骨的荷花池边立着纳兰泽兮清冷孤独的一剪白影,一身黑衣的来人无声无息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安静发呆。终于,纳兰泽兮耐不住先开口了“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没有,天牢暗房所有能关人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草上飞回答的如此诚恳,诚恳到纳兰泽兮忍不住想给他一个大白眼
“谁告诉你她在那些地方了?”
“不是你说她是进宫偷东西被抓的吗?难不成她还能当皇帝的客人?”
“唉!”烂泥扶不上墙,笨人实难沟通。明明说了昨天皇帝还被她的美貌所惊艳过,他怎么就只记住了她是偷东西被抓的。
“哦,想起来了,你好像说过昏君对她有觊觎之心。”草上飞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哼!”无奈的摇头叹气,纳兰泽兮真的是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