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旧式的小区,门口设了保安岗,可是没有保安在,居民楼楼梯口直接敞开着,也没有设防盗门,杨禹辛进去也毫不费力。前面的卢小澄走的越来越慢了,楼梯间里很暗,需要手动按亮每一层的灯。卢小澄越往上爬,眼睛越要睁不开,头痛的快炸掉。好在她的住处就在三楼,咬牙用手拍拍脑袋,试图让那团浆糊稀释些,过了这个楼梯拐角,就能看到自家房门了,只要再爬一段,再爬一段!
咚地一声闷响,卢小澄脚绊到了上面一级的台阶,没迈上去,把自己摔了了狗啃泥,双手重重地撑在前方,双膝跪在台阶上,侧面看过去就像是用四肢攀爬的动物。卢小澄被这一下绊倒,疼的龇牙咧嘴,眼眶一热,眼泪直流,却没有嚎出声来,只是小声抽泣。后方的杨禹辛眼看着她摔倒,要扶也来不及,听那声闷响应该摔的厉害,赶上去蹲下身问她伤到没。
卢小澄被人翻过身来,坐在台阶上,泪水蒙住了眼,光线也不太好,没认出来人是谁,只知道有人来关心自己了,呜呜举着双手掌心向上,给人看摔红了的掌心。杨禹辛索性坐在她边上,把她的爪子拉近了,对着楼外朦胧的月光,凑地很近查看,没有什么大碍,摸上去有些灰土,就给她轻轻拍干净,接着查看她两个膝盖,看起来有点红,到亮处看可能会更红,这下摔得可不轻啊。杨禹辛轻轻抚了她的膝盖,听到卢小澄的吸气声就放开了,明天应该是会乌青的吧。月光下卢小澄满是泪痕的脸,撅着的鸭子嘴,让杨禹辛觉得好笑又心疼,想起了几天前在青云山上操场边的那个情形,心又软了几分,用手背给她擦了擦眼泪,问她住哪间,卢小澄报了门牌号303,杨禹辛站起来提起她的行李箱噔噔上楼,拐角就是她的屋子,杨禹辛知道她总是随手拉开行李箱拿零食吃,应该没有锁,轻松地拉开,里边空空荡荡,就几件换洗衣服,钱包钥匙之类,杨禹辛取出钥匙开了房门,把行李箱原样放在门里,再转身下来接卢小澄。卢小澄这会倒是不哭了,撅着嘴撑着地正往上爬,杨禹辛实在看不下去,抱起她几步上楼进门。这是一个跟简单的单身公寓,里面就一个单间,一个小厅连着一个卧室,之间都是通透的,杨禹辛一眼就望尽了,快步走去把她放在床上躺下。卢小澄一沾床就彻底放松了下来,扭了两下换了个姿势躺着,合眼就要睡着了的样子。杨禹辛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凌晨两点,看她舒服的样子,干脆拍了拍她的脸。卢小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黑黑的也看不清什么,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了句“记着,明天不许迟到。”这句话实在不悦耳,卢小澄没理他,翻了个身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