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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如烟在轿里,也不知是怎样的感觉。按理她应该痛哭舍不得的,可她真不知该留恋谁。唯一放不下心就是刘婶,也不知刘婶是否知道她已走了呢。

爹大娘他们虽是自己的亲人,可根本没多少感情。她心里也没多少难过,只对以后的路有些忐忑迷茫。香凝说的洞房花烛夜又到底是什么回事。也是茫然。看来只有随遇而安了。

苏无双坐在马上看到刘老爷一家并没来送。只差丫头随行。是对这女儿不重视吗?可又不像,他们刚才哭的明明那样伤心悲切。邻居也那样说,这个女儿在外面并没露过面。难道是他又有什么手段,找人代替。

可那些仆人他在背地里问过了,确实是他女儿呀。可他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是自己多想了,也是那老头不想看到女儿这样嫁才这样的呢?他真好困惑。也许是自己太小心了吧,应是那老头不想看到伤心的缘故吧?无瑕也感觉怪怪的。但她的想法是刘老头不想看爱女这样嫁入他家的缘故。

一行人想着慢慢前进。突然下人说后面有个老夫人一直在追。有人就说不理她,继续走。

无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恼怒地说“停下。等她过来说。”

他不由想到老头找别的人家女儿代嫁的可能。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大。好,竟然给我来这一套,死老头。等我叫来那夫人,跟你对质,看我怎么对付你。

下人过去回报。于是众人,都慢慢停下来。如烟不由奇怪,怎么轿子突然停了,是不是出事,或者有人中途拦路了?

那夫人到了无双他们跟前。她做了个揖。说道“苏公子,可否容老身跟我家小姐说几句话。”她正是刘婶。

无双,眉毛一横。看来他的猜测许是真的。他们下了马。他轻声问道“请问你,轿中人确实是你家三小姐吗?你是哪个府上的人?”

“我是刘府的下人。她确实是我家小姐。”

“哦,既然是。为什么当时没来送,现在这么匆忙赶来和她告别?”

“这样的。老身一直伺候着小姐。小姐的生活饮食基本上有我一人负责。”她有点恼怒地说。这苏家公子是怎么回事,怀疑小姐的身份。他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他们要娶的不是小姐吗?

“好,这样呀。那你过去跟她说吧。”无双看她有点恼怒的样子,不由有礼地说。

“我,我想单独和她说两句可以吗?”刘婶有所请求的看着他。

“这个,人之前不可以说吗?也是你们真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在下一声。我能帮到一定帮你们。”无双听她这样说,还是怀疑地说。

“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事。不劳公子费心你。”刘婶不自在的说。

“那我跟你说,如果真是刘老爷逼迫你们,你们大可和我说,我们不会强娶豪夺的。”无双看她这样,干脆挑明给她说。

“什么强迫不强迫。这是小姐心甘情愿的。你别多心,小姐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你不相信,可以看一下小姐的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刺青是个刘字。”刘婶听到他这样说,也只有实说了。

她可不想小姐好好的姻缘因为、她而中断。听那些人的话,小姐嫁的人家很好,最起码不用象以前样过苦日子。下人每月还有工资,可小姐她一点都没。更别说什么了。有一个好生活她就放心了。可要不跟小姐说她娘的事,也许她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她亲眼看到老爷对夫人的种种劣行,她只能眼看着心疼而已。夫人自杀的原因她也知道些原委。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不过,老妈妈,真要有什么委屈可要告诉我,要不以后你想见她就难了。”无双听她这样说,只有好心又提醒了下。

“恩,我懂,也知道公子的心意。多谢公子。”刘婶听他这样说,不由感动地说。这个新姑爷弟弟这样通情达理,看来那新姑爷也应该差不到那里。小姐真是嫁对人了。她也放心了。

“那好,无瑕,你领这位妈妈过去,跟嫂子道个别吧。”无双对着旁边的小妹说。无瑕听哥哥说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了。二哥其实是想让自己在旁边听她们说什么,看看是否这个嫂子是刘老头的亲生女儿。

“好的,夫人,你过来吧。嫂子轿子在这边。”无瑕也有礼貌地邀请她过去。

“谢谢,大小姐。谢谢。”刘婶听到他们这样说,连连点头答道。就和无瑕一起过去到如烟的轿子前。

无瑕在外面喊道“大嫂,有个夫人找你,你出来见上一见吧。”如烟听她这样说,也知道在外面叫自己就是小姑了。可有谁来找自己呢。大娘?应该不会的。虽然她是自己长辈,但她认为她绝对不会再送她的。那又是谁呢。难道是刘婶?不会吧,刘婶不是被大娘差遣做事去了吗?但会是谁呢?

她就从轿里轻轻伸出头。慢慢走出轿子,伸手掀开盖头。顿时惊讶道“刘婶,真是你呀?”

“是呀,孩子,是刘婶呀。”刘婶一见小姐在自己跟前也激动地说。

“刘婶,烟儿还说走时没见你呢。”烟儿眼睛有点微红的说。

“傻孩子,大喜的日子,高兴点。到时你回来,我要还在府上的话,我们还可以见面的。”刘婶忙拉住她的手劝她说。

“恩。”如烟点头应声道。

“大小姐。我可以和小姐过去说话吗?”刘婶看到周围人都在等她们说。不由的看着无瑕说。

“可以,怎么不可以?请自便。不过,大嫂,我们还得赶路,尽量不要走太远。”无瑕笑着答应道。同时又和如烟点明现在的景况。

“好,大姑。我们就在旁边。”如烟听她这样说忙应声说。

她们手拉着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站定后,刘婶开始和她说,只见她说什么如烟的神态有点怪异。无瑕借查看人群中的东西,靠近她们站的地方。

只听到她们这样的说。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夫人当时并不好过,老爷没有善待过夫人。夫人以前是有未婚夫的,只是老爷看中,想办法让两个人间有了分歧,两人就越走越远。”

“小姐,你别太难过。夫人命是真很苦。她到这,很少有欢笑的日子。自有了你笑容才越来越多。”

“看来都是我误会娘亲了,认为她不爱我,讨厌我才留下我一个人呢。”

“是呀,小姐,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家,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你娘曾让我看过一个信物,她与她未婚夫定情的信物。好象是半边玉佩。那半边在你那叔叔的手里。他对你娘亲可是用情之深。以后你要有什么困难,可以帮你娘找她,她临终前还叮嘱我让我帮她把那半边玉佩还给那个叔叔。还要代她向他说声对不起。”

“好的,刘婶我知道了。多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还有小姐,夫人死和大夫人有关。以后你要小心着大夫人。”刘婶又交代着说。“恩,我记住了。你以后也要小心些,尽量别和她起冲突。”如烟也和她交代说。

“还有小姐,老爷毕竟对你还不错,要不他不会为你操这份心。”刘婶又说。“这些我懂,刘婶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如烟应声说。

“好的,小姐。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你的行程了。时间不早了,早些上路吧。”刘婶说。

“好的,你也多照顾好自己哟。烟儿会惦记你的,到时候回来,我一定去看你。”两人边说,边扭过身,往人群中走。

“嫂子,我们可以走了吗?”无瑕假装正好路过催促她们说。

“可以。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如烟喃笑着和刘婶一起往轿前走。“没事,我们现在出发吧。”无瑕看她们走来,也向自己骑马的方向去。

到了轿子前,如烟说“刘婶你不要送我了。我们这就走。以后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可以看你的。”

“好好,”刘婶应道。同时她看香凝在轿子旁“香凝,照顾好三小姐。我把三小姐托付给你了。”

香凝点头,应许道。

“好了,起轿,”前方无双的声音传来。队伍又缓缓移动着。

“刘婶我走了。你多保重。”如烟看前面的人已动了,在香凝的搀扶下进入轿子。刘婶看到人群走动也只站在旁边,默默送小姐走。队伍已过去了,她还站在哪里远远的看着。直到成为一个小小的影子。

如烟在轿里,她感觉刘婶一直在看着自己。离开之前能够见到这个把自己当女儿养的老仆人,她真的好感动。离别时除了她就只有几个丫头送自己。

刘婶对自己说的话让她好震惊。为什么爹爹对娘亲那样,可那样根本不是爱呀。本是一份好好的姻缘被爹爹搅成这样。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爹爹对自己态度那么怪异。他爱娘亲可娘亲不爱他。

可他对娘亲的根本不是爱。怪不得娘亲那么恨他。也许这是爹爹的报应吧。还有大娘为了爱那么的对她和娘亲。她唯一现在不放心的就是刘婶。想到她一直在后面默默看着她,她没来由感觉难过,伤心。想着想着,不由在轿里哭泣起来。香凝听到她的哭声,隔着帘子在外面低声劝说她。

无双兄妹在队伍中。无双好奇问妹妹“小妹,刚才你听到了什么?应该不是那老头的假女儿对不?”

“是呀。货真价实的刘家小姐。只是我在想呀……”

“想什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呀。”

“那老头可不是一般的冷血。听那仆人说,老头的这个女儿是他强抢别人的未婚妻生的。还卑鄙施展手段,让两人之间有嫌隙,不能在一起。然后又强迫人家女子,才给他生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哦,这样呀。这样事也应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了。”无双听她这样说,不由点头说。

“更严重的是呢,大嫂的娘亲,听说是他那个刁蛮又狡诈的老婆给害死的。”无瑕接着说。

“哦,那对夫妻可真是一丘之貉。老头强娶人家,老婆又害死人家。”无双也不由的叹气地说。

“大嫂现在才知真相。”无瑕说出实情。“啊,怪不得老头对这女儿那么疼爱。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划去他所有的罪孽吗?可惜,可惜呀?”无双听到她这样说,不由的冷声笑道。同时又摇头叹气说。

“怎么个可惜法呀?二哥。”无瑕不由的好奇二哥说的话。

“你想呀,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却被他这样的利用了。还真让人同情呀。“无双说道。

“是呀。按理说大嫂也真够可怜了。只是她是老头的女儿。想想我们爹爹是怎么死的,他放过我们吗?你是不是心软了呀?”无瑕不由的提醒着二哥。

从来接大嫂她就感觉二哥好象对她过分关注。而且还自认为大嫂可怜。这可不像笑脸狐狸的一惯作风。她不是那死老头的女儿,她倒想让大哥放手,凑合二哥好姻缘也不错嘛。可惜呀,她来就是大哥的女儿。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好的,要是她倒乐意撮合哥哥他们。

无双听到妹妹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理,但是大嫂的命运真让人同情嘛。可爹爹的仇,自己也许真是太心软了吧。他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会。我只有点同情她。自己被老爹出卖,还乖乖来代他做羔羊。我对她还真的下不下去。她是无辜的,且也是这死老头的受害者。”

“那是他们的事,和我们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对她下手是吗?”无瑕干脆直接问这个怪异的二哥。

“我不会。因她毕竟是无辜的。”无双点头承认她说的话。

“二哥,你自己不对她怎样。会阻止我们折磨她吗?难道你忘了爹娘的血海深仇吗?”无瑕听到他的话不由的仰眉道。

“我没忘。但是我心里真的不忍。她是她,她爹又是另一回事,不能一起来论。你们怎么折磨她我不会过问。但是要饶过她命。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无双听到小妹这样说也只好这样说。

“恩。二哥。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其实我对她也没多大怨恨,就怕她和她两姐姐一样,就难办了。”无瑕说出内心的话。

“我感觉她和她那两姐姐是不一样的。你要相信我。她应该很适合大哥的。”无双肯定地说。

“我到时候自有办法对她,她要真是我可为大哥高兴。”无瑕和他这样的分辨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妹妹了。希望是好情况吧。”无双听到她这样说,笑着道。

“恩,托你吉言哦。”无瑕笑了笑,和二哥打趣道。

“恩”无双点头。无瑕也就不再说什么,二哥一般看人是很准的,她也希望是好情况。两个兄妹也就不在说什么,只默默走着路。

无瑕是个任性小女孩,她就和哥哥笑闹着说话。无双见到她这样也不由的释怀。爹娘的死虽是那老头造成,他们应该向他报仇才对,这大嫂她是无辜的。只要她别太过分,他不会理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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