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麦穗的家,留了一封信给她。
提着自己的行李,走了,海边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
路过我家那栋小洋房时,我突然顿足了。虽然那里已物是人非。
走进熟悉的院庭,看着那些渐渐有些枯萎的花,和那些没人打理的野草,莫名的带着一种悲凉,不知道父亲的旅行顺利吗?不知道母亲是否真的是去找父亲?不知道慕伯伯是不是紧随在其后,大人那一辈的事情,真的好复杂。
走向2楼,走向3楼,我的房间。
里面的摆设都没有变,只是灰尘把原本的华丽掩盖。剩下无声的落寞。
放下行李,弯腰去寻找我放在床底的那个盒子。
金黄色的盒子。
久久,终于找到,打开,取出了那一块珣玗琪,然后带上。
我是齐薇琪,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重新把盒子放了回去,提着行李离开了。再见,我生活了20多年的洋房,再见,我的故乡,我的稻香,再见,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爱人,再见,我美丽的青城,我美丽的家……
半年之后。
冬至!
S市在中国的东南方向。这个都市时尚,朝气,活力,又充满拜金而奢靡的味道。都市临海,交通方面,运输业通畅,便捷,国际贸易盛行,大小型企业无数,是中国最为繁华的都市之一。
我,齐薇琪,在经过慎重的衡量之下,来到了这个充满钱财气息的城市里。
“齐薇琪,麻烦你把这份文件传真给M集团。齐薇琪,麻烦你把这个表格打印出来,齐薇琪,麻烦你帮我倒一杯咖啡。齐薇琪……”
对于这么多的呼唤,大家应该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没错,就是公司的文秘。毫无用处又不可缺少的角色。不过这是半年前的我。
半年后,我已经坐到了大大的办公室里面,可以俯瞰这个都市的华丽,可以肆无忌惮的吩咐办公室外的小妹做事,可是拿很高的薪水做很少的事。
“齐经理,不好意思,池总叫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秘书在敲我的房门。
我点头。
起身走向总经理的专用电梯。要知道,不是每一个部门经理都能有这样的待遇。
敲总经理的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女性嗓音。这女人,大概又是刚刚睡醒吧。
我推开她的房门,果然如我所料,正在打哈欠,毫不修饰。
“有事吗?”习惯了她的所作所为,直接问出我的目的。
“没事就不能找你上来吗?”
“我很忙。”
“你是想说明我给你的工作太多?”女人伸伸懒腰,问我。
“不敢。”我摇头,很严肃的样子。
“少来了,齐薇琪。”女人站起来,“要不是看在几个月前你帮我把池氏撑起来,我有必要对你这么,这么卑微吗?”
“我可不觉得池韵涵总经理有丝毫的卑微。”要人就要人,不要人就用尿淋的女人。
“齐薇琪,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池韵涵大叫。
“说吧,总经理,你有何吩咐。”我耸肩,不去在意她的怒火。
“今晚有一个商业联谊晚会,你代我出席。”我就知道,她不会无聊到找我上来气她。
“我拒绝。”
“为什么?”池韵涵闪烁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其实这个女人长得真的不错,会笑,会撒娇,还会使性子,耍心机。
“你又是想让ken和我一起去吧。”每次都是这样。
“ken有什么不好,人长得帅不说,工作能力又强,又不缺钱……”
“留给总经理不是更好。别忘了,你老头可是专门为你找的结婚对象,这样送给我,你想气死你爹地,还是想要把池氏拱手相让。”
“都不想!齐薇琪,我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ken,但是如果ken喜欢上了你,我爹地就无话可说了吧。”她真是不厌烦说媒。
“你觉得那块木头会知道喜欢别人?”想起ken就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他笨,而是他在感情反面的死脑筋。亏他还是正宗的美国人,一点也没有美国人的豪气和幽默。
“那该怎么办?”池韵涵有些泄气。
“结婚啊,还能怎么办?”我好笑的笑着。
“去死吧,齐薇琪。”池韵涵开始发脾气了,把桌子上的一叠报纸扔向我。
还好我眼疾手快接住了。避免了无辜的伤害……
转身,离开。
“齐薇琪,我以总经理的身份正式告知你,今晚你必须去!”
身后,声音越来越小……
每次都是这样威胁我。
随手拿着手中的报纸看了起来,国际要闻上,一条显眼的消息映入我的眼帘。
‘永不言败的X市XX警官在家突然猝死,警方无任何线索。疑为仇杀。’
XX警官,如果我没有记错,就是上次杀死韩奕的那个警官,终于还是落到了这个下场。不知道,这是不是韩执所为。
从半年前离开了X市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韩执的消息,只是遇到过一次金筱熙。那是去韩国出差的时候,金筱熙在她家银行上班,负责接待我。池氏和金家银行有一些牵扯,池氏算得上金家的大客户,所以不敢怠慢我。
我们闲聊中,就聊到了韩执。
金筱熙说,自从韩奕死了之后,韩执就离开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凭空消失。
最后,金筱熙还告诉我,其实她爱的人不是韩执,她爱韩执的父亲韩奕。TOP集团出事的时候,她用贷款来交换和韩奕的婚姻,被韩奕拒绝了,宁愿选择逃亡这条路。说到这里的时候,金筱熙捂着嘴哽咽着。
她说,她其实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只是因为想要得到韩奕。
我问她什么事情?
她憋着眼泪告诉我,在中国的时候,她设计让我和韩执呆在了灰姑娘酒店,下了药。然后把我们的图片发布在了网上。这样,她父亲就不会逼着自己嫁给韩执了。事情如愿的时候,却引来了金融危机。没想到最后结局会是这样。
原来,不是慕煊做的。当时为什么他不解释?抑或者,他根本也不需要解释,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人,何必还要多费口舌。
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慕煊很多个月了。所以心不在如此的痛,时间真是感情最好的疗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