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五年六月,我和国强从北京乘飞机,去看公派到泰国工作的彤儿。
晚九点上飞机,历时约五个小时,于第二天凌晨两点(北京时间)到达目的地——曼谷。
此时(与北京时间相差1小时)的曼谷机场热闹非凡,灯火辉煌,人们进进出出,在辉煌的灯光下忙碌着……我们取出行李,很快就在机场的出口处看见了来接我们的彤儿。
从机场乘上彤儿开来的汽车,一路缓行,一路明灯相伴,不到一小时,就来到了彤儿为我们安排好的住处。
泰国是个信仰佛教的国家,就在我们的住处,也还有别人住时留下来的佛龛,且有炉有香。
第二天中午一点,我和国强由大儿媳领着,一起去幼儿园接孙子宇。
沿街慢慢走来,在街道两旁,商店内外,宅院前后,都可见到大大小小的佛龛,有的上面挂满鲜花,四周放有小石桌儿,桌儿上摆着香炉,不时有人过来上香,并双手合十,顶礼膜拜,也有人边走边拜,以示匆忙中不忘对佛的敬仰。
泰国毕竟地处热带,所到之处,无不旺草茂树、蕉青椰翠,甚至有的中巴车的顶上,也植有青灵灵的草,若居高望之,像在空中铺了一条条会动的丝毯。临街墙内都是树,开花儿的,长果儿的,伸枝展叶儿,欢天喜地地探头于墙外。有很多树,我们都叫不出它的名字……
在幼儿园的树荫下,我无暇再顾及周围景物,一门心思盼着我孙子的出现。我们和他已经半年没见面了(他是元月份去的泰国),说来时间不算长,可自从他出生以来,三年多我都一直在他身边,这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孙子来了!他背着书包,理着齐墩墩的平头,我快步迎上去喊他的乳名儿:“毛毛!”没想到孙子定睛看我之后,却“哇”地一声哭了。也许这半年的时间对于三岁多的孩子而言,已经显得太久了。我还没说什么,眼泪已夺眶而出……我牵着孙子的手,走出幼儿园,只一会儿他就没事儿了,跟我又说又笑。快走到住处时(幼儿园离住处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毛毛对我说:“奶奶,我没想到爷爷奶奶来。”我理解的是,他没想到爷爷奶奶会来幼儿园,因为几天前,我们和他爸爸通电话,孙子还给我说,他跟爸爸妈妈一起去给我们整理房间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三代一起去帕地亚看海,和看大皇宫时相比,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陌生。一到海边,他就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还好奇地问我:“那些人为什么睡在这儿(沙滩上)?”我告诉他,他们在晒太阳(阳光浴),他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扭身儿跑去跟他爸妈捡贝壳儿了……
每次走近大海,我都像在北戴河第一次看海时一样,顿感心胸开阔、宠辱皆忘,无论是海的气势或气息,都会令我为之一震。自然,这次也不例外,加上天空万里无云,大海风平浪静,阳光下海面波光粼粼,散金粹银一般。在海边不远处椰树下的游泳池中,有许多不同肤色的孩子在游泳,这都显现着热带国度的特点和旅游景区的风光。
这里游人虽然很多,若比起大皇宫来,还是少了不少。大皇宫里的观光者成群结队,摩肩接踵,因为这些游客也来自各国各地,所以肤色不一,装束不同,互相缺少言语交流,但从形体礼仪都体现了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的精神,叫人觉得世界之广,地球之大,其实都是同一村的邻居。这在一次公园观看节目时,也体现了这一点儿,剧目是当地农家男婚女嫁,耕田播种,风格质朴,真实,使我了解了泰国不少民风、民俗,风土人情,最后由几十位演员同时登台,每人举一面不同国家的国旗,虽然我不懂泰语,也能感受到所表达的是世界人民团结的意思。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孙子宇,在五彩缤纷的诸多国旗中,竟能很快认出了我们的五星红旗,这令我非常高兴。
说起这次游园看表演,有一个人,我不能不说,那就是国强的大学同学刘文华。他是华裔泰国人,六十年代他从泰国到中国读大学,和国强同一个系共读五年,在校时关系很好,只是一九六五年大学毕业后,从未再见。听说他回了泰国,却始终没有联系。今在泰国相见,彼此喜出望外,四十年的风风雨雨,面对岁月留下的痕迹,有太多的欣喜,也有不少感慨……他竭尽同学之情,地主之谊,偕夫人几次请我们品尝了各色泰菜和泰餐。如今他亦年逾花甲,但仍亲自驾车,带我们四处游览——这次游园就是他带我们来的。我们很是感谢。
平常,我让彤儿照常上班,只在周六周日再陪陪我们。所以,买菜购物多由儿媳置办,她给我们买来当地的新鲜水果,如山竹、连乌、榴莲等等,每天都用泰国特有的香米做饭给我们享用,我们又能天天陪着孙子玩。不觉,很快就到了回国的时间(去时已买好返程票)。
在离开泰国之前,我入乡随俗,在住处的佛龛前焚香拜佛,默默许了心愿,愿佛祖保佑我的儿孙们,健康平安!
我们于七月十八日告别了他们,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二〇〇六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