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空中依旧下着下小雨。
白浮欢站在府外,撑着一把油纸伞。
油纸伞上绣着几朵花儿,绽放于伞沿边。
“这春雨一下,似乎就停不下来了。”白浮欢笑着,倾城一笑,宛似开满了倾世桃花。
顾衔辰一袭素色的衣裳,显得与平常人并无两样。他回答道:“春雨不停,真不适合骑马。”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停在白浮欢的面前。顾衔辰轻跃而起上了马车。
他立于马车上弯下腰,宽厚的手掌伸向她,说:“快点上来吧。”
白浮欢看着他的手掌,微微钝了一下。
“我自己来就好。”白浮欢右手拿着油纸伞,纤长的玉指与竹青的伞柄相互映衬。她左手提起裙摆,露出绣着点点花瓣的绣花鞋。
她的青丝用一条素带固定住,微微抬头,碎落的发丝滑过面颊。
当白浮欢准备右脚抬上去时,她的右手受力,腰肢似乎被人搂住。
顾衔辰直接借力将她抱到马车上,马车也是十分的普通,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他依旧搂着她的腰肢,她撑着一把油纸伞。
她从容的从他的怀里出来,将油纸伞递给他,掀起帘子,钻进马车。
“还是戴上斗笠比较好。”白浮欢在车内说着。
不久,马车就这样徐徐前行。
一路的颠簸与疲倦,白浮欢倚靠在窗边睡着了。
春雨细密,不一会儿就染湿了顾衔辰的衣裳。
他驾着马车,而她早已入梦。
凤元宫。
皇后在屋内来回踱步:“本以为那个丫头能够挽回局面,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本以为那个丫头学了那么多东西,会与她有七八分相似。而他却看都不看那个丫头一眼,到头来,还是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昨日,还去了浮欢宫。顾修安,明明她都死了那么多年……
皇后停下脚步,眼神中是无尽的悲伤。
她都死了那么多年,还让你念念不忘,无论那个丫头学到了多少,就连她的半分影子都算不上,是吗?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启程去往旬阳。”侍女妍霞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个丫头也去了?”
“是。”
“旬阳瘟疫肆虐,他们就这样只身前去?”
“太子殿下已经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了。”妍霞回答。
她在那个丫头的身上花费了多大的精力,如今那个丫头却是挽住了她儿子的心,和她的儿子去了旬阳。
是天意弄人还是本就笑话一场。
窗外雨打芭蕉叶,愁绪万千。院中的花朵在雨中更显娇艳。
妍霞似乎从皇后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皇后娘娘,不必过于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若是有解决的办法,他就不该娶我。”皇后的眼神中无尽凄凉。
明明不爱,为何还要娶?
都怪我自己太贪心,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你的记忆,原来只是我以为。
皇后轻闭双眼,在心里暗暗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做努力了,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欢畅的细雨,绵绵不尽。
白浮欢睡的正香,她白袖轻垂,宛若花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