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张学友的歌《情网》,曾经风靡一时,现在听来,心头仍会弥漫起一种苍凉迷惘之感。人世间,最难挣脱的,就是一个情网。“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百转千回,情丝万缕,跌入情网,是无奈,是挣扎,是身不由己,也是无可奈何。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陆游和唐婉二人两情相悦,情深意笃,迫于陆母之命,无奈劳燕分飞。陆游是一杯愁绪,几年离索;唐婉是欲笺心事,独语斜阑。唐婉最终积郁成疾,抑郁而死。有情人生离死别,椎心泣血,但此情绵绵无绝期,陆游一生也走不出唐婉幽怨的眼神和温柔的情怀,只能发出痛苦的悲叹:“错!错!错!”
天若有情天易老。张爱玲爱胡兰成,而胡兰成心里却装着许多女子,风流不羁的他情网张得太大,触角伸得太远,张爱玲倾注一生感情,也无法笼住那凌乱散漫的网线。她为爱迷茫,苦苦挣扎,最终只有离开,独自萎谢。而前世今生,她牵手胡兰成生命中的那一片纷繁复杂的情网,终究是剪不断,理还乱。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感情最是说不清,道不明,谁对谁错,难分究竟。它不是一厢情愿,更非礼尚往来,它无法用金钱笼络,也不因泪水融化。陷进去,是劫也是缘,挣开了,是解脱也是凄凉。当千头万绪,纠结缠绕,矛盾彷徨之时,快刀斩乱麻的果断,看似彻底绝决,实则是迫不得已的无奈,心灰意冷。
生而为人,就难免为情所困。什么样的心,就织什么样的网,遇到怎样的人,就陷入怎样的网。是简单,是复杂;是温暖,是冰冷;是温柔,是陷阱,谁也无从选择。无论风霜雨雪还是刀光剑影,那谜一样的局,只有自己去设法解开。
“多情却被无情恼。”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是童话里编织的幻梦,而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是有情人无缘牵手的自我安慰。滚滚红尘,恩恩怨怨,缘来缘去,难遂人愿。正如歌中所唱:“来易来去难去,分易分聚难聚……”
(2011年8月22日发表于《银川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