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叔打什么主意,她还是看顾点好,起码等妈妈平安出院了她再上山。
宝镜已经把徐家的极品们下限划得够低了,可正常人的思维怎么能和极品同步接轨?她就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徐海南天外飞仙的“灵光一闪”。
郑润芬生产,除了徐老根要看家,其他徐家人自然要出现。
中午时候,徐海霞来了。宝镜当时站在窗户边上,瞧得清清楚楚,一想到徐海霞和别有用心的小叔凑到一起,宝镜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
她和邹建波没离婚,当然不是她不肯,而是邹建波不同意。
离了婚,家里被卷走的钱怎么算?徐海霞没有了冤大头大哥背锅,一千块钱她是拿不出来的。徐老太也损失了两千块,一开始恨女儿恨得半死,时间流逝,看到徐海霞如今过的惨兮兮,徐老太也不可能逼女儿还钱,自己一个人将苦水咽下。
徐海霞现在有多惨呢?
邹建波不肯和她离婚,可他在家里对儿子讲清楚了,你妈是个偷人的贱货,她还拿走了你的学费给奸夫,不肯养你云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整日被父亲和奶奶灌入类似的想法,他能不恨他妈?!
徐海霞在邹家就是孤立无援,男人厌恶,婆婆仇视,唯一的儿子也嫌弃她丢人。
邹建波更绝,不仅让徐海霞家里的家务全包,徐海霞上班的工资每月都被他搜走,美名其曰替儿子存着。
“你有钱,有钱还不是去养野汉子,你就不能有钱!”
搞得徐海霞来看生孩子的弟媳妇,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空着手连鸡蛋都没拎几个。
郑润芬嘴上没说啥,眼神可鄙夷了。徐老太也讪讪,觉得女儿在小儿媳妇面前不给自己做面子,你就是借钱买点啥,也比空着手来医院强啊。
两姐弟凑到一块儿,就说徐海东一家的坏话。
徐海南忍不住把他的打算和海霞讲了,徐海霞死气沉沉的眼神里迸发出亮光。
“换了?你是猪脑子啊,过几天你儿子黄疸褪完,李淑琴早就带着孩子出院了!”
姐弟俩躲在厕所里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该如何行动,宝镜一直在用太阴镜“窥视”着,听得清清楚楚,真是恨不得冲下楼拿把菜刀将狼心狗肺的两人剁成碎块!
李淑琴和郑润芬在同一家医院同期生产,又都生下了个儿子。债台高筑的徐海南一时不忿,不免异想天开,要是把两家孩子换换,那大哥徐海东家的一切,岂非是自己儿子享受?
徐海南对大哥徐海东的不满是慢慢堆积的:大哥有钱给宝镜个丫头片子买新衣服,却连润芬住院的钱都舍不得缴。
当初自己说要结婚,二姐让大哥出钱修楼房,大哥也是没说话,二层楼房始终没修起来,幸好润芬不嫌弃跟着自己住平房。三千不肯出,好歹他和润芬结婚时做大哥的怎么也要意思个1000吧?徐海东送了200块当做弟弟结婚的红包,不仅没有讨好到徐海南,反而得罪了他。
徐海南也不想想,那是徐海东四个月的工资,其实已经不算少了。
徐海霞嘴巴甜会哄人,小时候不见得待他多好,现在徐海南偏偏只肯亲近二姐。他嫌弃大哥包的200块红包少,就没想过他结婚时,徐海霞婆家人都来了,全家四口在徐家吃了两天喜酒,就封了10块钱红包邹建波回家后还将徐海霞揍了一顿出气。
徐海南想出了换子的主意,第一不找他最疼他的徐老太商量,第二不和孩子他妈郑润芬商量,偏偏要找记恨着徐海东的二姐。你说他糊涂吧,好像又透着烂赌鬼的精明,反正二姐最恨大哥了,应该会赞成他的计划。
徐海霞呢?
将徐海南骂得狗血淋头。
“换了?你是猪脑子啊,过几天你儿子黄疸褪完,李淑琴早就带着孩子出院了!”
徐海南懵了,他二姐居然不同意?!
徐海霞眼神中闪着毒蛇般的冷光,“孩子肯定是换不了的,你这个蠢货,除非一早买通医院的护士,趁着大嫂的孩子刚生下来大家还没见过时,就偷偷把孩子换了,那才是神不知鬼不觉。”
徐海南有些讪讪,“我身上不是没钱嘛。”
徐海霞冷笑,有钱你也想不到,她怎么有一个如此蠢的弟弟?
“现在要换肯定完了,大热天的,谁家孩子生下来不洗澡?哪里有个痣,哪里有胎记,能注意不到?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医院厕所里,姐弟俩压低了声音商量着如何动手。
徐海霞的阴毒,简直刷新了宝镜认为人该有的底线。
太阴镜就是宝镜的眼睛,镜子所照到的地方,发生的一切都犹如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越是看得真切,听得清楚,宝镜越恨不得将这两个名义上的姑姑、叔叔拿菜刀剁成碎块,喂狗!
这次是自己恰好警惕,没有即刻返回山上,才能发现两人的诡计。要是没有这份“恰巧”呢?宝镜简直不敢相信,这两条毒蛇的计策真的成真后,宝镜的家肯定是支离破碎!
无人的厕所里,徐海霞阴测测的声音断断续续:“大嫂年纪不能再生,无子……过继,家产都是我侄子你儿子的……长大后,我侄子能不认你?你才是他亲爹!”
徐海南茅塞顿开,他二姐的脑子就是好。
“好,就按二姐说的办!”
宝镜“听完”了二人毒计,心情起伏了许久才平复。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不能自己再私下解决化解,对徐家两姐弟割舍不断那份亲情的,只有爸爸徐海东一人。只有让爸爸看清他所谓的妹妹、弟弟真面目,才能对极品们彻底死心!
宝镜平缓了呼吸,当即决定将爸爸叫出病房。
儿女双全,徐海东的一生从未如此满足过。宝镜刚出生时他还年轻,兴奋得在医院走廊跑来跑去表达自己的开心,现在毕竟三十出头了,为人沉稳了许多,没有喜极而泣,并不表示徐海东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