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解决章则,如今海霞两岸并不是畅通无阻,若章则真有什么机遇,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要报仇啥的,未免太膈应人。
“这可真是运气不好。”
宝镜粗粗一扫,就发现了章茹身体的异样。
她同样不喜欢章茹,觉得章家这个姑娘心眼子太多,也曾算计过表姐……不过章茹罪不至死,犯错的人是章则,章茹的遭遇也算是冥冥之中得到了报应。
说到底,还是章母教子无方,为了儿子牺牲女儿,重男轻女的直女癌患者说得就是章母这种人。
短暂的接触中,宝镜早看明白了章母的真面目。
看似开明,其实带着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章则还算有点学识,若是沉下心抓住经济高速发展中的机会,说不定几十年后,还真能形成威胁。
章母这种人,给她机会都翻不了身。
不想着自己努力,要把发家致富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章母永远都没有资格做她的敌人。
在陪同陆敏之看了章家落魄的大戏后,宝镜替奶奶做了一次针灸。
陆敏之夜里又做了梦。
梦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想欺负她,她四处躲避,却又无路可退。
忽然,楚修谚出现了,把那恶心的人踩在脚下。
“敏之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梦里,楚修谚一如现实中那般可靠,带给人强大的安全感。
陆敏之在床上翻了个身,眉心渐渐舒展,嘴唇不再紧抿着,整个人也彻底放松。
看见妻子再次沉沉入睡,楚修谚一直没有松开手。
他衣服整齐,竟也没有睡去。
“如此就行了?”
宝镜收回扎在陆敏之额头的数枚金针。
“暂时算是稳定了,奶奶看似忘了章仁,这人其实已经成了她的心魔之一。我们将章仁踩入泥地,让奶奶看见他毫无威胁的落魄样,才能消除奶奶对他的恐惧感。”
心病还需心药医。
陆敏之半生坎坷,她的心病着实不少。
但自宝镜出现以来,已经替陆敏之剔除了两个心病,将她的身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一是离散的骨肉相认,二是欺负她的坏人被打倒。
楚修谚冷笑道:“那章仁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的意思是要除掉章仁,偏宝镜听了连脸色都没变,楚修谚反而对她改观不少。
宝镜不是心软的烂好人,楚修谚倒对她多了几分信心。
“您要派人去,顺便把章仁那个从内地来的侄子一块儿解决吧,这人和章仁同样龌蹉恶心,和我原有旧怨。”
宝镜这话,倒像是让楚修谚顺便多买个蛋糕回来般轻松。
楚修谚请的雇佣兵从不失手。
他们本来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团队,除了宝镜这样能力通玄的变态,几乎没有人能抵挡。
用来弄死两个普通人,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不过雇佣兵们接到命令仍然很高兴。
来到台岛后,这还是他们首次接到特殊命令,至少证明雇主还需要他们。
章家的小联排被查封后,章家十几口人只能挤在破旧的小旅馆。
孩子的哭闹声,儿女的抱怨,闹得章仁脑袋疼,也闹得小旅馆的老板很不满,若不是看在一家人带着小孩子,他差点将章家人赶走。
章仁这种时候,不仅没有安抚妻子,还单独叫了嫂子惠巧莲出去,惹得章太太破口大骂惠巧莲“老婊子”。
“大嫂,你再想不到办法,我就要到楚修谚面前去说说当年的事了。”
惠巧莲满脸惊骇,“他叔,我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章仁冷笑,“大嫂不是说和陆敏之曾有同窗之谊,你去求求她,让她放章家一马!”
惠巧莲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主动跳出去,岂不是把楚家的火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至于几十年前短短的两年同窗之情,惠巧莲以己度人,却不信陆敏之会因此心软。陆敏之现在还不知道是自己检举了她,这种时候,惠巧莲决定把自己藏得再深些。
反正小叔子是没处逃了,他可不能怪自己当嫂子的自私。
章仁都要气疯了。
当年他在部队里也挺有前途,要是没有出卖楚修谚,到了台岛后楚修谚肯定会提携他。
看看楚修谚如今混得人模狗样,章家岂能落到如此地步?
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被卖到章家当媳妇儿还不安分,想出的毒计要把章家人都害死……章仁五官扭曲,猛然伸出双手扼住了惠巧莲的脖子。
惠巧莲自诩足智多谋,体力上哪里是男人能比的?
顿时被章仁制住,努力推搡,喉咙却越来越痛,呼吸困难,憋得她脸红脖子粗,眼珠子高高鼓起。
“砰—砰——”
两声闷响,章仁扼住她喉咙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
惠巧莲死里逃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借着小旅馆窗户透出的灯光,她看见章仁额头上有个花生米大小的小洞,一股血隔了老久才喷出,吓得惠巧莲尖叫。
她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跑,撞到了小旅馆的老板。
“死老太婆,走路不长眼啊?”
旅馆老板将她推到一边,惠巧莲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