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拓跋昏迷了三日,才再次醒转,见泪姬倚在自己床边,睡着时仍有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不知梦中又梦到了什么悲伤之事,拓跋小心翼翼的坐起,给她拭去泪水。
再运转五龙灵气查看体内,初时一切如常,到得五龙灵气运转到气海附近时,突然气海一动翻涌,一股紫色的灵气化作犹如怒目雷尊,奔涌向五龙灵气,双方稍一碰撞,震的他的痛入心髓,忙撤去五龙灵气,那紫色灵气便重又蛰伏,他心中诧异,难道这灵气来自熊妖,专门克制五龙灵气,这可如何是好,自己以后只怕不能运用五龙灵气,他忙又调动自身灵气,一个周天运转完毕,却是三种灵气相安无事。
他嘘一口,却见泪姬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原来自己身体震动,将他惊醒了。拓跋道:“我体内多了一股灵气,古怪的很,我一旦运转五龙灵气,那灵气便出来作乱。”
泪姬道:“师父说,那是熊妖的雷丹异变形成的灵气,他临死打入你体内,便是针对五龙灵气,想要你一运灵气便身不如死,好在他不知道你体内原来有两种灵气,否则你只怕真成废人了。”
拓跋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要自己一步步脚踏实地,我原本还妄想着以这五龙灵气为基础,替换自身灵气呢,如今只能作罢了。”
泪姬笑道:“原来你想着投机取巧啊,让师傅知道了,毕定责骂于你,我虽修为不高,不曾懂得真正的上乘修炼之法,但也知道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可走的,邪门歪道,终究难证天道。”
拓跋嘿嘿一笑,跳下床去,问道:“你几时也变得唠唠叨叨了,王岩可好了?”
泪姬脸上一红,说道:“好了,昨晚还跟随师傅来看过你。”
拓跋拉起她手往门外走去,说道:“我们去找风铃。”
泪姬一顿,说道:“风铃她并没有回来。”
拓跋一怔,怒道:“这些山妖怎可出尔反尔,当真猪狗不如。”
泪姬道:“你这可错怪他们了,他们那日也曾在路上设伏,阻止蜀山派来往传信,但派出去六个回来说并未成功,总宗来的两位长老也说,那日掌门派人一路护送,直至风铃到达峨眉宗山门才回去复命。”
拓跋道:“咦,这可奇了,风铃怎地不来见我。我去白玉谷瞧瞧。”
泪姬忙跟上他:“我陪你去。”
拓跋拉着她正欲出门,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你两人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等我吧。”
泪姬“哦”一声,道:“我跟她也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我又不是她对手,如要报仇,也要等我修为胜过了他。”说话间,拓跋已走出屋去,她忙喊道:“风铃她不会有事,你寻不到她,就先回来大家再想过办法。”
拓跋应一声好,已走出院外,一路奔行如飞,过不时已到得白玉谷中,只见谷中芳草依旧,却是遍寻不见玉人,拓跋心道:风铃有两心知,知道我在此间等她,必定会来相见。他却不知道,他心中的两心知,早在福地“乾极天地”祛毒时,已随妖毒被王岩的妖丹炼化了。
直等到太阳落山,天色暗去,拓跋也未见风铃出现,他怕师傅和泪姬担心,便回转山门,此后数日,拓跋每日白天在谷中修炼游荡,但玉人杳无音讯,他心中时而猜想,是不是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什么,她恼了自己不来相见。
这一日泪姬跟他来到白玉谷,见他愁眉不展,便道:“你可记得那孤绝峰,咱们何不到那里去瞧瞧。”
拓跋石心中一亮,说道:“我怎地忘了。”,这几日时间,他已从师父处得知,两心知已不在自己心中。
泪姬想说,你这是关心则乱。但瞧他这几日形容已见消瘦,微微一笑未曾出口。
两人穿过白玉谷,不到一个时辰来到峰下,只见白云缭绕,这孤绝峰从远处既看不见样子,到了近处,被山林所阻,更加看不清面貌,也不知上峰的路在何方,那日只隐隐记得,山峰四面绝壁。
当下两人展开身法,循着大致方向往峰顶攀爬,但不知道是路径不对,还是另有原因,两人一直在山脚徘徊,连云雾也未曾穿过。
眼见天色渐黑,泪姬道:“先回去吧,明日叫上我义兄,上峰易如反掌。”
拓跋一听之下喜道:“我怎地把王岩师弟忘记了。好,且先回去。”
两人回到长老别苑,王岩正坐在骷髅头中修炼,他得师傅传授灵血归心法,正以自身骷髅头为基重塑肉身。两人等他一周天行功完毕,说明意图,王岩道:“哼哼,想我一代妖王,些些小事别来烦我。”抬眼睹见二人怒目而来,忙献媚道:“师兄义妹吩咐,小妖敢不从命,此刻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靠边站着。明日便去,不,今晚便去。“说话时站起来身来,拉住二人手掌,“走、走,现在就去。”
泪姬怒道:“要去你自己先去,在峰下候着,明早我们便到了。”
拓跋笑道:“师弟好生修炼,明早同去。”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三人来到峰下,王岩一看云雾笑道:“这峰间有人设了迷魂之阵,所以师兄和义妹不能过去,我们到腰间去瞧瞧。”
泪姬道:“你化身大鹰,载我们上去不好?”
王岩道:“山间迷阵不破,你二人再次来时,还是不能上去。”
泪姬怒道:“哼,师兄几时说过还要来此。”
拓跋忙道:“王岩说的对,还是破去迷阵。”说话时率先往山腰奔去。
泪姬轻叹一声,二人急忙跟上,到得昨日迷路之处,拓跋停下脚步,王岩已化身巨鹰,只见他振翅挥舞,灵力所到到处,云雾涌动,半个时辰过去,原本沉沉的雾气,聚成一团团云朵,飘荡在山间,王岩道:“成了,我未曾学过破阵,只好已蛮力去破,这阵法不知何人所做,时代久远,灵力几乎散尽,这山峰只怕也是近日才露出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