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玉质绝佳,上刻有精美繁复的花纹,花纹之上浮着一个“令”字,字体的边缘点缀着威武庄严的蟠龙图案。不管是做什么用的令牌,先收了再说。
令牌揣进了怀里,再看这个小木匣子。制作匣子的木料乃是上等的沉木,匣子封闭的严严实实,按照莫蓝的本事,想要打开它不是难事,可是能让齐穆藏得这么深的匣子里面肯定有大秘密,秘密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莫蓝略略迟疑了一下,没有收了那匣子,而是重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匣子藏了起来。
刚做完这些,忽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昨天的甜枣吃太多,坏了肚子,昨夜已经拉过,这会儿估计又要跑茅房了。
院子里面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茅房,不仅没找到茅房,连下人都没看到几个,最后还是问了看门的门童,这才急急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一刻钟后,莫蓝拖着虚浮无力的身躯回到书房,一头冷汗,浑身酸软。直接在那书案后面看上去很是舒服的大椅上坐了。一面揉着快要拉瘪了的肚子,一面暗自抱怨,七小姐啊七小姐,你这身体也太差了,不过就吃了一盘枣儿,都能拉成这德性……
书案上有宁神的熏香,案后的椅子铺着软席,坐上去很是舒服,莫蓝一不小心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身体不舒服,连带着梦境也不怎么美,这一觉睡得有些累。睁开眼睛醒来时,莫蓝甩着酸痛的胳膊叫苦连天。
胳膊甩了一半,不由僵住。书案的右边,靠墙放置的那张铺着名贵兽皮的软榻上,齐穆正闲适雍容的斜卧其上。
一身月白缎面夏袍,一条明黄龙纹镶玉腰带,一张棱角分明鬓若刀裁的俊脸,一双似八荒之海般深邃浩淼喜怒不惊的眸子,一道冰凉无波却又隐含几分隐怒的声音响起:“七小姐,好睡啊。”
“好睡,好睡,当然好睡。殿下您这里处处精致,我一个乡巴佬在这里能不好睡?”莫蓝随意的笑,随意的应付。
齐穆修长好看的手指撩起袍脚,由斜卧改为正襟危坐。薄如刀削的嘴唇微启:“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七小姐不仅喜欢放火,还喜欢做梁上君子。”
莫蓝安坐在书案后的大椅上,若无其事的掏了掏耳朵:“什么放火,什么梁上君子?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齐穆沉冷淡漠却又刚毅绝美的脸部线条寒了一寒,此刻之前,他是真的有些小瞧了这个女子。也不再废话,直接挑明了:“七小姐不承认也可以,圆缺,搜她的身!”
圆缺公公得令,立刻上前。
莫蓝瞪了那太监一眼,从椅上起身,走到齐穆的面前,玩笑着说:“殿下,搜身多不好玩啊,不如我当着你的面,一件一件的脱掉衣服,让你检查个清楚可好?”
齐穆面色依旧淡淡,倒是圆缺公公忍不住了,低低骂了句:“不知廉耻!”
“呦!廉耻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它值多少银子,能吃还是能用?”
“你!”圆缺公公大约从未见过如此女子,想要骂她,却忽然找不到可以骂她的词汇。
齐穆一道威严的眼风扫了过去,圆缺公公立刻闭嘴,低头,后退。
莫蓝很是开心的拖了张小凳,坐在齐穆的面前,调侃说:“少了个把的人就是缺脑子,还是王爷您比较正常。”
“有话,不妨直说。”齐穆大约见不惯她满是刀痕的脸,略略往后仰了仰身。
莫蓝见状立刻凑了上去,你不爱看,我还偏要让你看,一面朝着齐穆的俊脸靠去,一面开口说:“成吧,看在王爷你是个正常人的份上,我就直说了。你的东西,我确实拿了一件,可还不是没办法,谁让你昨儿个不给我那十万两黄金呢?”
“要不这样,你在我那张欠条上签字画押,我归还你想要的东西。怎样?”
“若我不签呢?”先前还有些厌嫌莫蓝那张丑脸的齐穆,神态突然就自然下来,傲如苍松,冷若寒霜,淡漠出尘,一双深邃冰凉眸子似看着她的脸又似什么都没有看。
莫蓝不耐烦了,敛去笑容:“要么欠条上签字,要么我从这房间拿到的东西归我,两条路,二选一!”
齐穆雍容而尊贵的自软榻上起身,越过莫蓝,走到窗旁,说话的声音似也染上层雍容,听上去不急不缓:“还有第三条路,叛敌通国罪臣之女狱中潜逃,一旦拿住,斩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