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个大厅的灯光很足,这里傅月溪并不陌生,第一次与越野见面也是在这个套房中,她还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席略带杀气的目光以及透露着霸道的侵略性。
白炽灯很亮眼,甚至刺目,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傅月溪依旧能够清楚的描画这个叫越野的男人平凡的五官,只是多看两眼以后她便发现了不同之处,她终于知道来自于这个男人身上的熟悉是哪里了。
“你想要走我们也不会拦你,正如你所说,今天晚上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你最好记住自己做的这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嘴角掀了掀,越野对这女人说的话有些忍俊不禁。
但终究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放她离开。
直到走出这个套房,傅月溪才静下心来,看着眼前车来车往,疾驰而过的所有车辆,再抬起头望了一眼依旧略带几分阴暗的天空,她狠狠的跺了跺脚,丫的,要不是孙静这个女人的出现,她又怎么会掺乎到他们这样的交易之中去?
又怎么可能有幸成为这样阴暗交易的目击者?
这一切不得不说,还真都是孙静的错。
心底将孙静唾骂了几句,傅月溪随手招了一辆的士,直接往家中奔去,车上一路无言,她单手撑着脑袋脑海里全都是对越野那为妙一丁点发现的认知与回忆,这个男人之所以令她看着眼熟,原来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这个人,她不但不陌生,还非常的熟悉,熟悉到一眉一目几乎可以画下来。
如果说越野长得很普通很平凡,那么显然这个人是一定没有认真的看过越野了,这个男人虽然看似平凡,五官也并不出众,但是那张脸却有超乎正常的神奇魔力,只要多看那么两三眼,绝对是移不开眼的。
只是,他为何会跟那死狐狸长得像?
傅月溪头疼的抚了抚额,没再继续研究这个问题,暂时将它搁置,拖着疲倦的身躯往傅子玉的别墅走去。
走进大厅中,竟是漆黑一片。
丝毫没有一点儿人气的大厅里全都浸透了森冷,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如果家中没有人,是根本就无法让人想象这别墅每天都有人住的,那种清冷的感觉就让人以为这别墅几百年都没有人回来一次似的,冰冷冷的。
傅月溪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昨夜才从这里离开的,可一大早上这里却像是没有人,怎么回事?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却还是伸手去开灯。
“啊!”不等她的手碰触到开关,这时候一只略带冷意的大掌便率先捂了过来,将她的手包了个严实,漆黑冰冷的大厅了无人气,可是这样的地方严密到附近没有一家人家的半山腰,能有什么歹徒?
更何况这捂住她手的大手不但冰冷,还有她熟悉的薄茧。
傅子玉。
不用说话她都知道。因为傅子玉手中的薄茧与其他人的薄茧不在同样的位置,这个男人手中可不是只有一个薄茧这么简单,而是有两个。
傅月溪的一声轻呼之后,男人宽厚的胸膛便贴了上来。
这会儿她就更加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傅子玉了。
“在外面野了一晚上,够了?”傅子玉也心知没能找到傅月溪,只要两种可能性,一她受伤了,现在正在受苦,二,她一点事情都没有立马就会回来,所以他一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便迅速来到了家中,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她的身影。
空气里散发出来的薄荷味道这个时候浓郁起来,傅月溪还说这大厅怎么感觉冰冷,原来,是因为有,某个男人一夜没睡。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傅月溪心头一酸,一瞬间难过起来。
“一晚上没睡吗?”没有回到他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过去,而此刻他们之间原本的相拥姿势也有了极大的改变,本来是用背部对着傅子玉的傅月溪这个时候忽然转过身来投身于他的怀中,温暖宽厚的胸膛,带给她的一向都是温暖和包容的味道。
直至此刻,她已经疲倦到走不动,有这样一个怀抱在家中等待着她是如此幸福的事情,以前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今天真的很累,从昨晚上萧纵闹腾开始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回到家中她才敢放下悬着的心。
以前大约是一直在奋斗,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如此努力如此坚强,也是会疲惫的。
终于,有一天这个男人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为她以身试险,种种之后,感受到了如此的温暖后,她才明白,原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如此一个人不离不弃的守着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正如此刻她累到不想说话,可是她就是可以不说话。
因为面前的男人会接住她疲倦的身躯,面前的男人会抱着她回到楼上。
把脸塞进了傅子玉的怀中,傅月溪摇了摇头几乎哽咽起来,一晚上的时间,她却如同感觉这个世界都旋转了一周,什么都有了改变,就连自己对待爱情的认知也忽然有了改变。
原来傅子玉和萧纵,真的是不一样的。
因为哪怕是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傅子玉都会在家等她,可是萧纵不会,萧纵在那样危机的时候还是离开了华夏,他不会为她留下来,就如同一个男人爱着另一个女人却不给人以婚姻的承诺一样。
这叫不负责任。
可是以前的傅月溪不懂。
如今当下她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过来。
傅子玉皱了皱眉,收紧手,看了一眼疲倦如鸵鸟不肯说话的女孩,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这对着眼前的人,哪怕是一肚子的火气,他也全都烟消云散,就因为她一个无意的小动作而已,真是败给她了!
“累了就不说吧。”大力迈步前行,直到走上楼,傅子玉都没有放下他来。
感觉到背部贴近柔软的大床,傅月溪一瞬间整个儿的神经都安心下来,这温暖的感觉令她沉迷,趴在床上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全身心的放松,哪怕此刻她连澡都没洗,傅子玉这个洁癖狂也没能说出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