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感慨着这点的席却没有发现老大脸上浮现出的隐晦神色。
“什么怎么办?”眉头微蹙,越老大脸色一沉。
席听着他这变了调的声音,心口一紧。蓦地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略带不悦的眼睛,再看向这双眼睛深处,那里头哪里只是一个不悦可以形容的?
跃动的小小火苗彰显了男人的愤怒。
微不可见肆意的怒气,在男人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身影中缭绕,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收回了目光。
“好吧,今天是我不对。”
双手做投降状,他举了起来,脸庞却是微微的一低,不愿意与男人对视,席的侧脸此刻全都是轻佻与不羁,反正今儿个的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他就算是玷污了又怎么样?更何况他还没对她动手呢。
“你知道你不对的是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心底不服,但她你不可以动。”
霍地站起身来,越老大眸光狠狠的一个沉了下来,瞳色结冰的他如同一阵风般站起的身影里也全是冷漠的影子,这一句话一落下,他便转身往里走去,再也不看席一眼。
这话戳伤了席。尤其是后头那一句。
他不服什么?他有什么好不服的?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不怎么好,不适合越老大罢了,怎么了?
心底这会儿才真正不服起来的席气急败坏的扯了扯外套直接把外衣脱了狠狠的一卷就是丢了出去,砸在沙发上不痛不痒的外套上边儿还暗藏着傅月溪身上的香味儿。
瞥了一眼卧房,门却已经关上。
与里头的越老大一门之隔的席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摊开,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庞,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不知道怎么这么做就会让越老大生气,但实际上越老大他的确是不可以找女人的。
叹息一声,他知道眼下的状况是什么。
傅子玉的妹妹,越老大想要。
可看这架势傅子玉的妹妹似乎不只是妹妹?
卧房内,越老大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口处一动不动的身影透着几分清冷委婉的孤寂。
看向窗外的双眼中有暗沉的光在内流动,他吸一口烟,几秒钟后吐出,这袅袅烟圈便顿时间在他头顶撩动着转悠,眼神儿中密密麻麻暗藏着精锐的越老大也不得不承认。
刚才是他冲动了。
席并没有错。
只不过换了一个对象而已,他做的是对的。
女人之于他,根本就是一个恍惚的光,可有可无。
尤其是今年。
今年正是他越南****换届的最紧张时期,如果不是因为毒品的关系,他都不可能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出现在华夏这地方,毕竟越南才是他的地盘,对于华夏他哪怕是有心,也无力。
一只手,遮住一片天已足够。
野心他有,但却不是个盲目野心的人。
按下手里的电话拨出键,越老大默默的开始了今晚无人知道的安排。
“傅子玉的身影出现在哪里,我就要哪里有枪声——”
一句话。
那头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行动起来,而这头依旧拿着电话的越老大却是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双目有些僵直,盯着前方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焦距的瞳孔,眼睛一片呆滞。
心头脑海里全是今晚那一幕的画面,越老大知道,跟傅子玉,这个男人,他们永远都只能是:敌人。
男人伟岸的身影在空旷的道路上独行。怀里的女人已然入睡,傅子玉修长而又均匀的双腿却是毫无任何停止的在往前方走去,他眼神凛冽,眸色清冷,微微显得清华的轮廓上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逼人低头的矜贵与尊贵。
不可侵犯的气势在男人的宽厚肩头散发出来,他碎乱的黑色发丝落在额前,遮挡住他狭长眸子中冷冷掠过的暗芒。
“人送到了?过来接我,我就在这里,路上小心点。”
几分钟后,接起电话的傅子玉依旧在街头,但是一身气势与身俱来的他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孤独的味道,他虽然是一个人站在这条又长又无尽头的街道上,但却并不让人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因为这个男人他是光。
他会吸引一切。
比起磁铁还要凝聚力量的光,可以给人们希望的光——
在他怀里安睡的傅月溪此刻已然进入了深睡眠,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傅月溪此刻又怎能不睡着呢?脑海里迷迷乱乱的划过今儿个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傅月溪彻底的在这一场梦里醉了过去。
而搂着她的傅子玉却似乎知道她的疲倦一般,收紧了搂着她腰身的双臂,力道过人的他在这条清冷的街道上逐渐走远,让人不由自主多看一眼的背影上却散发着几分清清淡淡的迷人。
俊逸的不像话。
这个男人曾经跟狐狸似的的嘴角爱带笑,此时却又再不可改变的峻峭着冷酷与厮杀的气息。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何等的环境之下,他便会露出哪一面。
抬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家顶级酒店,那是今晚他将傅月溪带出来的酒店,想到当时的情况与格局,傅子玉面色晦暗,空旷无人的街头,男人停驻的身影那么的修长,黑色的阴影笼在地面上,比他还要高贵的身形晃动,空气里莫名便多出了几分尊贵。
狭眸微暗,傅子玉双手一紧,身子一动脚步便是迈前一步。
他走的很慢。
比起之前走路的动作至少是要慢了两个节拍,这会儿本是要回去休息的他,却更像是在散漫的行走着,等待着一些什么,伟岸的身躯在即将白昼的夜空里宛如天神。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会儿有了越老大的出现,整个华夏俨然都已经各自莫名的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越南的老大都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京都内,然后还十分沉稳的在京都内住了下来。
这是什么节奏?
一个国外老大在华夏境内已然玩转到了如此地步,还要怎么势力庞大,还要怎么人手集合,才能让华夏内部人员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