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唇瓣紧抿着,略带怒气的眸色中如同燃烧了火焰一般,一簇簇的耀眼异常。
深吸一口气,她忽然不怒反笑了起来,对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在心头为自己打气,傅月溪,如果今天的事情你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只能证明你也就是这么一点点实力,以后还要怎么在这C市商界混迹?
不要忘记曾经那三年你在美国的时候,面对娱乐记者的姿态,放松,再放松。
吐气,吸气!
连续这么好几个回合之后,傅月溪的脸色总算是在这一股股躁动的生源之中平静了下来,冷漠的视线中带着几分了然,精致的五官却因为她淡漠的瞳孔越发的吸引人,一双眼覆上了薄淡的冰色,换上高跟鞋,她打开了房门。
傅语脸上还挂着未能卸下伪装的担忧与焦急,一张嘴儿不停的一张一合,说着催她逃跑的话语,没能来得及察觉,这扇门便已经被傅月溪从里到外的打开,顿时间,双双的眼神儿直直的对了上去,看着眼前打扮的清新而又夺人眼球的傅月溪,傅语放在轮椅上的手又是狠狠的一收紧。
她发现自从双腿不能自已之后,她便爱上了这个动作。
因为到了现在,她哪怕是再怒,也再没有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了,唯有将她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这么急躁做什么?要我逃跑?做梦吧,这群媒体为什么如同疯狗似的追着我跑到底是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么?想要我逃跑如了你的意?想都别想,你以为我是傻子?若是我逃跑了,岂不是畏罪潜逃,坐实了这伤人之罪?”
傅月溪一边儿开口淡淡的说着,一边儿蓦地抬起了左手,在傅语那闪动着不安的视线中,慢慢的把手举到面前,然后再从傅语眼神儿中滑动着害怕的视线里,扣起了手腕处的袖口。
“别怕,我可不会动手打你,毕竟从那天开始,事情的矛头便一直是指向我的,如果现在我再对你动手,岂不是又要让华夏掀起一阵笑料?别忘记,我是曾经令整个Z市都嘲笑的顾月溪,那一天我是如何应对的,今天我便会一样沉着应对。”
捋了捋身上的行头,傅月溪微垂下腰身,倾身凑近了傅语,靠在她耳边,低低的嗓音里有着如同魔咒一般的缭绕之音,久久浮动在傅语的耳旁,不曾消散……
她真的变了,不是改变,而是锐变——
几秒钟之后才蓦地回过神来的傅语紧张的抬首望去,却只能看见她走向傅家大门的背影了,坐在轮椅上,她的手紧捏着扶手,可是眼神儿却是不动声色的紧缩起来,因为傅月溪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口处的确是起了一道道涟漪。
傅月溪说的没错,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这么聪明了?
傅语的脸色在阴暗的光线中透着几分不甘,双眼里更是折射出来浓郁的嫉恨之色,如果那个留在傅家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会比她做的更好不是吗?
傅家大门口处,无数个媒体记者正在等候着主角的出现,傅月溪却是泰然自若的扫了一眼周边儿的附近狗仔,随即在心平气和的心态下对着管家叔叔开口。
“开门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是躲不过,那么躲不过的一切,都放马过来吧!”
是死还是活,总要解决和面对——
管家一张老脸微垂着,透着心疼的眸色中有着难以形容的自责。
“小姐还是躲一躲吧?毕竟这些事情传出去以后对您的影响便是极大的。”管家虽然年数已高,可是对于傅家这些年来的一些事情确实看的最为透彻的一个,正是因为他是局外人,所以在看这个局中局的时候,比别人都更加的清醒几分。
“不。”她摇了摇头,眼神儿坚定又认真的望过来,透过视频内的情况看去,傅家大门口此刻不仅仅是只有媒体的记者在等候驻守,更多的,其实是那些军区大院内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以及围观的一些看客。
“今天的事情对我来说其实或许会是一次晋级,只要处理好眼下的这件事情,那么以后我想便是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到我。”
虽说面对无数大众媒体是件难事儿,尤其是在她已经被认定是罪人的时候,可是傅月溪却还是想要试一试,她没有一刻不曾记得,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商界傅月溪而已,她还是一个演员,一个曾经夺得国外天后级人物的一线天后——
说着这话,傅月溪的心底也是一样颤抖着,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的感觉,逼得她不得不拿出当年在娱乐圈内的那一手好演技。
“孩子,加油。”管家叔叔抚了抚她的发丝,苍老浑浊的眸色中越过疼爱,浮现力量,而后一秒转身往外头大门处走去。
吱啦一声,傅家大门打开,无数媒体记者果然像是疯了一般的拥挤了进来,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对于这一事儿的好奇与探究,所有人的矛头全部指向傅月溪,一个个咄咄逼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是如同审问旧时期叛徒似的的眼神儿如同刀割般刮在傅月溪的身上。
头顶上阴郁的天空中挂着几分乌黑的云彩就宛如此刻傅月溪的心。
被媒体与话筒包围了的她,心口处狠狠一震,恍惚的煽动着眼眸,她看向前方无数围观的众人,眼底湿润:“大家会相信这样的不实报道么?我傅月溪一个国际天后,好歹也是有自己事业的女人,用得着对我的后母与姐姐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们哪怕是出事儿了,也对我毫无意义不是么?”
她一开口便点明自己的立场。
从出现到这门口的时间内,她在大厅中做好了功课,知晓今日报纸上对她的报道是何等的不堪,所以这会儿她眸子里头凝聚的水雾,是真实的。
“今天报纸上刊登出来的一切,我只能做出保留的给一个答案,我傅月溪,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傅家之前夫人沈曼青的事情,更加没有想要狠毒的加害于她的女儿傅语,我跟傅语之间毫无芥蒂,哪里来的仇恨一说?我才是流落在外的孤女,我才是那个流浪在外头这一年才被找回来的真千金,我有必要对她做出嫉恨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