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得到了自由的傅月溪根本来不及听他话语中所涵盖的意义,随意点了点头,便是又一次大口呼吸起来。
“我跟他都接触了三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翻着白眼,对他的小题大做有些不解。
轻轻撩起她长发发丝,傅子玉眸色微暗。
“因为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的人,无论谁与谁,只要是接触,那必然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令人不可捉摸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利益,或许是别有用心,同样的!男人和女人接触就更加不可能没有心思了。”
无人的街道,安静的车厢,男人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的耳边响起来,让她根深蒂固的,却并不是他的话,而是这一刻男人脸上浮现的邪肆与深不可测。
点了点头,她将他的话在心底再次默默的念了一遍,当下便赞同了起来。
她才在那茶座认识了两个新的朋友,如今却又在这一夜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爱情,生活原来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天地之间,只要顺应其心,便可以舒畅又自在。
“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因为你要慢慢适应我的存在,你不是一个人。”傅子玉盯着她因为豁然开朗的心情而好转的脸色,心头多出了难以形容的暖意。
可他却不知道,这一刻他的话,才是给了她巨大的鼓励和勇气,因为一句‘你不是一个人’傅月溪的双眼又一次的湿润了起来,心头更是难得的产生了几分感动。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傅子玉这个男人不但是深沉,还很内敛,几乎是心事,也一样可以藏得很好,微妙的气氛之中,暧昧的空气再度腾升了起来……
寂静的夜色如同巨大又空旷的黑洞,将这每一天游走于任何场合的所有人的疲惫卸下的同时,将整个天地都吞噬,月凉如水般的流泻于周边儿的一栋栋高档别墅,让夜色中的这一大富豪专用别墅小区墙壁覆上了淡淡的光晕。
无数窗户淹没在黑夜里,唯有小区深处的一栋靠山别墅中灯光锃亮。
男人女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模糊不清。
“什么?你说她早就跟傅子玉勾搭上了?”
郑毅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对面沙发上的安琪,眼底却充斥着浓郁的嘲讽,他早就知道安琪对傅月溪不怀好意,但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一次投标商败北。
因此而拒绝了安琪那想要与自己合作的要求。
可就在今日母亲因为紧急刹车而往挡风镜上撞去的伤口以及他失去了的郑氏,他最终还是决定与安琪合作。
“哼!她可真是有几把刷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更是强中手,反正我认识她多少年,那么我身边只要是优秀的男人,就有多少往她身上扑去,这一次我们家瑞谦竟然也为了她离家出走,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她不从我的眼前消失,我是不会罢休的。”
安琪看见郑毅竟然露出了如此吃惊的表情,心头有一丝不屑,没有想到郑毅虽然想要报复傅月溪,但是却根本就没有了解到傅月溪这个贱人的本质。
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她眼中的薄光里却散发着浓浓的冷意。
“不管如何这一次的事情我已经一手策划,但是你既然要加入,那么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傅月溪,之后的一切都将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这个女人我已经恨之入骨,如若不是她死,那么就是我残,否则我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言尽于此,屋内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但是空气中却晃荡着阴谋的味道。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会在深夜密谋,更不会有人想到,安琪和郑毅竟是合作伙伴……
夜深人静时,男女快活事。
这分明是该进行夜生活走起的时间段里,却有人在不断的密谋着一些什么,有人在思考着一些什么,有人在琢磨着一些什么,有人在进行着什么。
几天没有跟沈曼青有过任何联系的安琪在与郑毅交谈之后迅速的把自己的计划重新的整理了一番,而后一个人躲在房间中发呆。
安静的坐在一侧,她那双还算美丽的大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焦距,整个贺家如今的气氛不可谓不微妙,没有了贺瑞谦的贺家,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而没有了贺瑞谦的安琪,更像是一个没有了去壳的灵魂。
大半个月了,贺瑞谦却从来没有给过家中一丁点儿的消息,她每天担心的都睡不着,可是他的心底却恐怕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吧?
如若不是因为家族联姻有好处,这个男人或许连叫自己一声琪琪都不可能了。
房间外的大厅中灯光明亮,曾经一度奢华无比的贺夫人此刻却端坐在沙发上独自哀伤,虽然保养的好,可是每天若不收拾收拾自己,她也一样无法展现出风韵犹存的一面。
她没有擦任何护肤品的脸庞上有些干黄色,双眼眼窝下明显的淤青证明了她这段时间来的睡眠质量,屋内温度极高,空调运行的沙沙声不停。
‘咯吱。’
不远处正前方精致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到内推开。
贺父带着一身的疲倦刚刚从公司回来,手夹公文包,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大厅,扫视到坐在沙发上几乎昏昏欲睡可却始终撑着脑袋强制不让自己睡着的贺母,脸色有些说不出的避讳与心虚。
如果说此刻贺夫人的脸色难看是因为儿子在外久久不归毫无音讯,那么此刻贺父脸上充满了心酸与倦意的失意才是真正的让人吃惊。
这会儿要是有熟人看见他们夫妻二人的样子,必然要大吃一惊!
谁愿意相信从前那眼高于顶势力市侩的贺家父母竟然也会有如此失落的一面?想当年他们家儿子订婚,未来儿媳却红杏出墙,他们都能保持着高傲的眼神让她滚。
脚步声变得很轻的贺父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与自己的妻子对视。
贺瑞谦失踪了多长的时间,他就有多长的时间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