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将北斗过南辰,两手双擎日月轮。
飞趁昆仑山上去,须臾化作一云天。”
我念着画上的诗句道。
这是宋代诗人白玉蟾的诗作,描述的是昆仑山高大雄伟的山势。
我抬手扬了扬手中的画,它一整副图案上只画着昆仑山白雪冰封的山顶,可是很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副画上,昆仑山的山顶有座宫殿模样的建筑呢,那宫殿之外的门在画上清晰可见。
难道是仙居,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从小看过很多的灵异故事中,就有听说过昆仑是神山,它是连接天宫和人间的桥梁,它是人间的禁地。
所以昆仑山自始至终都是被冰雪覆盖,一眼望不到尽头,它的山顶是什么样的,上面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谁也没到过,所以它是一个传说。
虽然我是个米婆,也是接触灵异之事的,但,我也是个社会主义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啊,这种灵异小说里的事情我是不会当真的。
所以我问张启一:“这你从哪淘来的,画工还不错嘛!”
张启一一听,瞬间脸都黑了:“你说什么,淘,淘来的!!!”
我又扬了扬手里的画,把它随意的扔在桌子上,说:“不然呢,还真是个古董。”
张启一都要哭了,他义愤填膺的说:“媳妇,你,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看了看他的样子,笑道:“你开玩笑又不是第一次了。”
张启一:“????????”
“你看我像开玩笑嘛!”张启一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这是我家的传家宝。”
“噗??”
不好意思,我真的喷了出来。
就这,传家宝,哈哈哈哈???????
我跟张启一说:“说不定是你爸爸妈妈哄你玩儿的,别当真就行。”
赶紧扶着他躺下,我走过去仔细的收拾起这副字画,拿给张启一看:“好好好,既然是你的东西,那你就守着吧。”
我没有跟张启一说奎伯的事情,这事儿吧,对奎伯影响不好,太尴尬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
凌魂围着围裙站在门口叫我们吃饭。
我扶着张启一起来,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张启一手里头还紧紧捏着那幅画。
我白了他一眼,说:“得了吧,你吃饭还带着它。”
张启一看了我一眼,说:“那可不,它可比吃饭重要多了。”
我:“????????”
我暗自吐槽,那么重要你还会落在奎伯家呢!
凌魂坐在张启一旁边,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幅画。
我注意到凌魂张大了嘴巴,微微吃惊的模样,我问道:“怎么了,难道真的与众不同?”
凌魂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狐疑的看了两眼,但是并没有觉出什么异样来,不过,既是他们在乎,那我也小心翼翼的收着。
吃过饭之后一时间没了事,我正在无聊的收拾屋子,突然朝窗户下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正好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郝贺。
我忙叫了他。
郝贺抬头看着我,突然一下子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愣,对他说:“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
郝贺点了点头,进了屋。
当时凌魂正在厨房洗洗刷刷,大厅里只有我和张启一。
张启一见到郝贺的时候一愣,随即一脸无视道:“来我们家干嘛?”
郝贺脸上犹挂着泪水,被张启一这么一说,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张启一不淡定了,看着他一脸头疼的说:“嘿,我说你怎么就在我们家哭上了,我们又没怎么你。”
郝贺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痛心疾首:“张先生,你,求你们救救我父亲??”
张启一愣了愣,仿佛没听清一般,说:“你说啥?”
“求你们,救救我父亲。”
我走到郝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
郝贺看了看我,眼角里掉下一大滴眼泪。
他说:“我父亲被张子世抓走了。”
我看了看张启一,他没说话。
我知道他是介意了。
现在微信朋友圈很流行这样一个故事。说“我捡了一只猫,看它可怜,把它带回家,给它洗干净,喂它馒头吃,它很喜欢我很粘我,有一天我带它出去玩,路人也很喜欢它,喂它火腿肠和猫食,很多人围着它看,我很不开心,因为它是我的小猫,我要赶紧抱它回家,它却挣脱我的怀抱,冲着给它火腿肠的人喵喵,看都不看我,我看了它三次,它就挣脱了我三次,我扭头走掉了,傍晚出去买吃的,看到它在公园,脏兮兮的,别人都是因为好奇才给它吃的,没人给它洗澡,我转身回家,它就跟着我回家,我把门锁住,它在外面,三天后它饿死了,我把它埋了。可能我也会难过,但是我绝不会再要它。”
我跟郝贺讲了这个故事,他一愣,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掉在了我家地板上,他一个劲儿说:“对不起?????”
张启一哼了一声,说:“瞧瞧你那样,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我白了他一眼。
张启一一贯毒舌,我真怕郝贺会被他给一说就当场自尽了。
郝贺哭着哭着就就对我们跪了下去,把我吓了一跳。
他哭着说:“是我们郝家对不起你们,但是这次请你们务必帮帮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
张启一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但他还是说道:“你先起来吧,我们跟你去看看。”
郝贺一听,如临大赦,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我们一个劲儿的道谢。
凌魂做好了饭,郝贺也留下了一起吃,吃完我们就跟着他去找张子世了。
郝贺一路忧心忡忡,因为郝庆德这次落到了张子世的手上,张子世向来心狠手辣,这性命还在不在真是很难说的准。
不过,他看了我们一眼,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安慰,些许希翼。
不管怎么样,总要去试试。
郝贺把我们带到一座庙前停了下来。
这是座土地庙,地处偏僻,又年久未修,显得破败不堪。
那两层的小建筑红墙青瓦盖着,那层层蜘蛛网悬在雕刻了精美花纹的梁间,厚厚的香炉灰还留在一张腐朽的供桌上,可以看得出这座土地庙鼎盛的时候,应该有不少信徒来参拜。
郝贺解释说:“这里是市里唯一一座土地庙,刚建成时香火鼎盛,我和母亲还经常来这里烧香,后来听说这里有不好的东西,来这的人就渐渐少了,最后就荒废了。”
不好的东西?
我问:“什么不好的东西?”
郝贺张了张嘴,放低了声音,说:“那时候听人说,这里有,有鬼!”
凌魂用手捻了些香炉灰仔细的瞧了瞧,又盯着那土地公的雕像愣愣的看着,张启一走到他身边,也看着那雕像。
我好奇的问道:“是这座雕像有问题吗?”
凌魂摇了摇头。
我问郝贺:“郝庆德就是在这被抓走的?”
郝贺摇了摇头,说是他看到他父亲被张子世抓走后跟踪到这里的。
我一听,脸色都要变了。
听郝贺这么说来,这可能是个陷阱。
张子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我们都很少能抓住他,更何况郝贺还能跟踪他。
果然,我心里正担心着。
凌魂和张启一那边就出了事。
那座土地公的雕像,它,它竟然自己笑了。。。
对对对,没错,你看的不是恐怖故事,而是它当着我们的面竟然笑了。
“往后退,小心。”张启一还没说完,雕塑里飞速冲出来一个人影,嘭的一声就将我撞出了好几米远。
头磕在一旁的大理石墩上,瞬间额头起来好大一个包,还有血往下流。
张启一和凌魂都跑到我身边,张启一立马将我抱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对面的张子世。
“你这个混球,就只会欺负女人。”张启一骂道。
张子世:“?????????”
失误失误,没掌握好方向怪我咯!
我疼的呲牙咧嘴,凌魂从一旁递过来一条手帕,我这次勉强捂住了额头上一片血红之色。
张子世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再看到后面跟着的郝贺时,眼里充满了嫌弃的味道。
我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郝贺低头躲闪张子世的眼神里感觉到这件事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张启一对着张子世叫道:“郝庆德是不是你抓了?”
张子世冷笑,算是承认。
张启一回头看了郝贺一眼,郝贺慌忙低下头去,张启一失笑了一声。
他叹道:“都说最毒不过人心,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张子世笑道:“我还有感谢诸位的仁慈啊,要不然我都无法杀了郝庆德这个狗东西。”
郝贺听到张子世说郝庆德被杀,立即吓得慌了神。
他支支吾吾的不敢相信:“你说,你说我父亲被杀了?”
张子世冷笑,讽刺道:“你知道杀那个狗东西的人是谁吗?”
郝贺愣愣的抬起头,张子世看着他一脸嘲讽,说:“不知道吧,杀他的人是你们郝家自己人。”
“谢雨!”我不禁失声叫出口。
张子世略带赞许的眼神,说:“不错,就是谢雨!”
“你骗人,我不相信!”郝贺突然暴怒,一般冲到张子世面前,抓着他领口的衣服吼道。
张子世跟被恶心的东西恶心到了一般一把甩开郝贺,然后拂了拂身上的衣襟。
郝贺愣住了,他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郝家人都一样的恶心,你们哪一个干净过!”张子世冷笑道:“这叫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