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急忙跑到窗边上看着。
张子世独自一个人站在别墅前的那一片小空地上,手上托着一个小小的塔,看上去分外眼熟,身边有几道白光游走,时不时地从他手里的塔身上穿过。
张启一紧紧地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直觉这个塔极其眼熟,只是不敢相信,距离太远又看得很是模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还是不敢就这么认定。
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我的随身背的包里有一个小小的望远镜,虽然是廉价货,平时也不见得有什么用途,不过现在可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我手忙脚乱地将望远镜翻出来,还没拿正呢就被张启一一把夺了过去。
我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等着张启一将望远镜用完了,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将望远镜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低头将望远镜拨弄片刻,思索着要不要再去确认一番,但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张启一刚刚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
张子世手里的塔是九真玲珑塔。
看着张启一的模样,我欲言又止,说实话,我着实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听张启一曾经说过,世上有两个九真玲珑塔,一个在张启一的手里,另一个在张启一的师叔手里。
“张启一,张子世手里拿着的那个会不会是赝品?”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张启一皱着眉头:“应该不可能,因为九真玲珑塔不是凡物,一般人是无法仿制的,就算是可以仿制,但威力绝对不会这么大。”
九真玲珑塔在张启一的手里这么些年,他说的话可信度自然是很高。
张启一既然这么说,那张子世手里的是九真玲珑塔无疑了,既然不是仿制的,而张启一手里的九真玲珑塔并没有丢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另一个九真玲珑塔出现在了这里。
这么一来,关系就越发错综复杂起来。
首先是郝贺,谢雨,郝贺的母亲煦冉,郝庆德还有李雪华。这个人的关系怕是我之前低估了他们的复杂。
谢雨是煦冉的女儿,煦冉在生下谢雨之后改嫁郝庆德,有了郝贺,郝贺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谢雨其实是他的姐姐,所以就算二人曾经有过交往,也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古怪。
再来说郝庆德,郝庆德在郝贺体内母子煞被除的时候曾经透露,是郝贺将谢雨强暴了,而后谢雨自尽身亡,但郝贺醒来之后却说是郝庆德逼死了谢雨,虽然当时我去质问郝庆德的时候他一直一言不发保持沉默,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承认是他强暴了谢雨,但是不是他逼死了这个还有待商榷。
不过郝家父子二人但是对张学辰和尚溪玉一事的回答相差无几,估计这件事情再怎么调查也就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还有李雪华,前几次我来的时候,她都是抱有一种敌视的态度,对待郝贺和煦冉也是冷嘲热讽,对我救郝贺,收服母子煞看起来颇有微词,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还有她一系列种种说不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再加上郝贺体内的恶鬼多次诡异的破开我的封印,都让我一直以为李雪华会是幕后主使或者相关人员。
但就在之前,李雪华来找我们,求我们带郝贺离开这里,这本身就很反常,先且不管她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的行为都透露着一股不正常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郝贺对她的态度之前如何,但自从郝贺清醒了之后,对她冷言冷语,说的话有些让人感觉云里雾里。
若是郝贺之前对李雪华就是这般态度的话,但也是蛮正常的,毕竟小三插足,郝贺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但奇就奇在李雪华对郝贺的态度上,那可真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的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当着郝贺的面,也没法和张启一进行探讨。
再来说说张子世,我们在地下室救了郝贺,出来之后就遇到了张子世,他以我的性命作为要挟张启一的筹码,让张启一帮他除掉郝家的人。
张子世和郝家的人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不惜要挟张启一。
也不担心张启一会从中作梗,毁了他的计划。
还有就是张子世手里的九真玲珑塔,这个九真玲珑塔不是仿制的,那只有一个来源,就是来自于张启一的师叔。
张子世和张启一的师叔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关系很浅,怎么可能会拿到九真玲珑塔,而且这九真玲珑塔又都是认了主的,有时候旁人就碰不得,更别提如此招摇地施法。
将这些关系捋一遍后,我直感觉脑仁子生疼。
当初奎伯把我拉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甩手走人,果然大姨的话是说对了,富家的水真的是趟不得。
对了!说起奎伯,我这才想起来,在地下室的时候,我就跟奎伯通了一次电话,当时和他说了我们被困在了这里,本以为他会很快来就我们,但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的右眼皮直跳,心里也是一阵慌乱,毕竟奎伯待我不薄,要是他因为我遭遇不测,我这一辈子怕是要自责死。
“想什么呢?”张启一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在想奎伯,这么久了都没有他的消息,我有些担心他。”我忧心忡忡地说道。
张启一顿了顿:“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顶多被人控制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
“对了,张子世手里的塔你怎么想?”
张启一迟疑了片刻:“这件事情恐怕是跟我师叔脱不了干系。”
我草草地答应了一声,暗叹一声果然不出所料。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动也不动的郝贺突然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我和张启一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痛苦地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来。
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