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看到周围的一切,心情大好,很快又发现了山脚水里游来游去的金鱼。
“你怎么会如此震惊呢?”土拨鼠问,他一边沿着沙砾小路大摇大摆地在闪闪面前走来走去,一边优雅地摇着金顶拐杖。
“这就像一场梦。”闪闪说。
“当然。”他点头回答道。“你不该在苜蓿地里睡着的。”
“我睡着了?”她问道,显然对土拨鼠的话感到很讶异。
“那还用说。”他回答。“你没想过这是真的,对不对?”
“好像是真的。”她回答。“你不就是土拨鼠吗?”
“年轻的女士,如果可以的话,请用尊称,叫我土拨鼠先生,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哦,那好吧,您不就是土拨鼠先生吗?”
“现在是,但你醒了之后,我就不是了。”他说。
“这么说,你认为我在做梦?”
“这个必须你自己去琢磨。”土拨鼠先生说。
“你觉得是什么引发了这场梦?”
“我不晓得。”
“你觉得是我吃了什么东西的缘故吗?”她担心地问。
“我不这么想。这又不是什么梦魇,你知道的,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吓人的。你可能是读了这类恐怖惊悚的故事书吧。”
“我都好久没看书了。”闪闪说。
“梦。”土拨鼠先生若有所思地说。“通常是没法解释的。不过这话本身就有错。梦中人不会去谈论梦境,甚至不知道那是个梦。所以咱们还是聊些别的吧。”
“在花园里可真开心。”闪闪说,“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呆在这儿。”
“但你不能呆在这里。”土拨鼠先生回答,“在我面前,你应该很不自在才对。你看呀,你们是土拨鼠们最致命的敌人。你们人类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折磨土拨鼠,怎么消灭土拨鼠。”
“啊!不是那样的!”她回答。“我们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想。不过当土拨鼠吃我们的苜蓿和蔬菜,把田地糟蹋得不成样子时,我们才会采取措施阻止。所以我爸爸才会设捕鼠夹子。”
“自私。”土拨鼠先生说,“如此对待不能自救的可怜小动物,真是残忍,我们只能吃找到的东西,否则就要等着饿死。田里的东西足够所有土拨鼠填饱肚子了。”
闪闪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靠贩卖苜蓿和蔬菜过活。”她解释道;“如果都被动物给吃光了,那就没东西可卖了。”
“我们又不会吃穷你们。”土拨鼠说,“而且你们人类没来农耕之前,野生生物就已经开始享有土地了。说真的,你们真的不该如此凶残自私。被捕鼠夹子夹住真是痛不欲生,在人类来了结之前,还要生生痛忍好几个小时。我们不是很怕死。死亡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但捕鼠夹子上的一分钟简直比一个小时还要漫长。”
“说得很对。”闪闪说,此刻她追悔莫及。“我会告诉爸爸,让他以后别设捕鼠夹子了。”
“那会有帮助的。”土拨鼠先生高兴地回应,“希望你醒来后还能记得这个承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前的账不能一笔勾销;我会考虑一个万全之策,让你为你父亲和其他设陷阱者的人赎罪。”
“为什么,如果你那样想,”小姑娘说,“那跟坏坏的我们还有什么区别!”
“此话怎讲?”土拨鼠先生停下来,看着她问道。
“报复和自私残暴同样是不对的。”她说。
“我想你是对的。”土拨鼠回答,他摘掉丝缎帽子,用胳膊肘顺了顺毛发。“不过土拨鼠不比人类完美多少,所以你们发现我们时,应该欣然接受才是。现在我要叫家人出来了,我会让你在他们面前亮相。他们,尤其是孩子们,看到我幸运抓来的野孩子,肯定会非常享受的。”
“野!?”她愤怒地叫了出来。
“就算眼下不是野孩子,在你醒来之前逃脱不了野孩子的命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