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说不出的爱
我不想再见到婷婷,因为她背叛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到来会引发那么多的矛盾,让亦忧差点跟我决裂,也让阿龙差点就进了监狱。
每次遇见张剑锋,天空都飘着雪花,仿佛预示着我们不能厮守的命运。
社长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好像有什么事商量。
每次社长亲自打电话都是好消息,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所以心情格外舒畅,边走还边哼着歌。
……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么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么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把眼泪装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边哼着歌
用轻快的步伐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单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
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个弯
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
绝对会达到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了天堂
……
不知不觉地就哼起了这首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这是一次元旦晚会上我跟张剑锋合唱过的歌,他说有梦就有方向,有我他就永远不会孤单,只是我忘了问,倘若没有我,他是不是会依旧过得很好?
走到电梯口,摁下第二十八楼。
电梯门要关上的那一刹那,有只脚踩在门口,有个身影一下就挤了进来,一眼就看到那人健硕的胸肌把衬衫的纽扣撑开,关了电梯门,我的脸一下就滚烫起来,深深地埋在围巾下面,手也不知所措地揉弄着衣角,我能感觉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刚才是你在唱《最初的梦想》吗?”
他的声音似乎天生就那么浑厚而沧桑,曾经的音乐老师说他注定是要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从小他就被太多的光环照射着。
我沉默,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
“高一的时候,我们合唱过,你还记得吗?”
张剑锋又问,我还是沉默,思绪却跟着他的声音飘回高一那年。
“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总是听这首歌,听好多好多遍,会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我还记得我最初的梦想,是成为好莱坞巨星,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放弃过努力,哪怕跑龙套跑了六年,经常一场戏里只能出镜几秒钟或者一分钟我也乐在其中,因为有个女孩子曾对我说过,只要有微笑,世界就没有冰角,我始终相信那个女孩不会忘了我的,她也跟我一样在坚守最初的那个梦想。”
张剑锋低头看我,眼神里有太多的幽怨和哀伤。
仿佛他在说他的故事,也在说我的故事,可是那语气却更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只要有微笑,世界就没有冰角。
这句话,我曾经当成座右铭写在每一本书上,也写在张剑锋的左手心里。
我又一次埋下头,不敢抬头看他,怕被他的眼神刺痛。
他说,他会经常听那一首歌,会想起以前的事,会相信那个女孩没有忘记最初的梦想,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甚至我不相信张剑锋所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我,仿佛那只是我不小心勾勒的一个场景,恰恰跟他的故事相似,我总是分不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我自己写的故事。
“嘉嘉,你真的没有用心爱过我吗?”
张剑锋抬起我的下巴,逼着我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有期盼,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的温柔,跟很多年前一样。
“我……”
我想起塔罗牌的预言,想起亦忧说过的,只要我说我也爱他,也在乎他,他就会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所以我决定赌一把,让那些该死的自尊和高傲都滚蛋去吧!
正在我鼓起勇气要说的时候,他的手机竟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更没想到他的手机铃声竟然就是这首《最初的梦想》。
“喂,婷婷,我在工作,怎么了?”
婷婷?我的心突然就冰凉了下去,我想我还是那个怯懦的罗佑嘉。
一切真的不是现实,只是小说里的故事,我依旧只是张剑锋跟罗婷婷故事里的插曲而已,尽管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勾勒和等待。
张剑锋讲电话的时候,嘴角有微微的笑意,是那种无法抑制的喜悦,我扭过头去,不看他的样子,甚至幼稚地捂着耳朵,不想听他的声音,不想听他跟别的女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尤其那个女人曾经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心里莫名涌起的酸意,让我要很努力才能压制自己的怒火。
“是婷婷,她说……”
“我对你和她的事不感兴趣!”
我看到张剑锋的笑容僵硬,我努力控制不让眼泪掉下来。
“嘉嘉,请你告诉我,那三年,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爱到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我抬头看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却不回答张剑锋的问题。
二十七,二十八。
电梯停下来,门打开,我没有回头看张剑锋,准备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小屋子,偏偏张剑锋拽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他把我又一次塞进电梯里,关了电梯门,依旧只有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只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你不会把我当包袱一样送给别人,对吗?”
张剑锋有些激动地握着我的肩膀,捏得我生疼。
那一刻,我有些不忍,可眼前一直浮现着他跟婷婷聊电话时那样眉飞色舞的样子,那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
“不,我没有爱你,”我直视他的眼睛,想看透他的心思,只是似乎我永远也看不透,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小孩子玩过家家时说的话也能当真吗?就算我自己再怎么喜欢一个玩具,如果被自己的好朋友拿去我也丝毫都不会心疼,对我来说爱情就是包袱,想送人就送人,对你也一样!”
我说得很坚决,在脑海里不停地搜索,专门挑最伤人的字眼来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自己离百分之一百的傻瓜要远那么一点,才能保留我最后的一点点尊严,这一次,我宁愿心痛到死也要让自己先放手。
可事实上,这样才真的算百分之百的傻瓜。
“你真的当我是包袱,是玩具?”
张剑锋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依旧只是沉默。
我习惯沉默,也喜欢沉默,就像当初看到张剑锋拉着婷婷的时候,我也是沉默着,连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曾说过。
我能感觉到张剑锋的手顿时就无力地从我肩上滑落,他眼神里似乎有一种陌生的光在闪现,我弄不明白,这场爱情到底是我伤他太深还是他对我太绝情。
电梯终于在我们都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才停下来,张剑锋一刻也没停留地走了出去,他耷拉着脑袋,我却独自留在电梯里,跟着电梯上上下下了几十个回合,一个人孤单地落泪。
仿佛心被挖空一样在大街上飘荡,找不到家的方向。
张剑锋曾说,家就是有爱的地方,对他来说,家就是有我的地方。
原来憧憬和梦想,甚至连每一句话都是有生命的东西,随着时间流逝也会慢慢老去,然后无声地陨灭。
我也会老,有一天,只能坐着摇椅,回忆曾经的,甚至我能回忆的只是一些小说里的故事,那些我自己勾勒的美好。
既然明知道有一天会老会死,干嘛还要出生;明知道诺言都不会实现,干嘛还要一次又一次许诺,而有的人竟也会傻乎乎地相信?
越想人生越无趣,我木然地扶着站台的栅栏,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感叹自身的渺小,祭奠我逝去的青春和爱情。
有人撞到我,因为心不在焉,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本来就满腹委屈,这一撞,仿佛撞开了我泪水的闸门,索性蜷缩成一团,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从无声地落泪到低声抽泣,最后干脆放声大哭,反正没有人在乎,我笑又何用,哭又何妨?
跌落的泪溅到地上,形成一朵朵美丽的泪花,就像我的初恋,只是短暂地绽放,很快就融入泥中化为乌有。
泪水如此,爱情如此,人生亦如此!
撞我的人满是歉疚,在我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我假装没听见,只是哭,使劲地哭,用力地哭,哭我的少不更事,哭我委屈的灵魂,哭我已然不在的青春年华。
“你伤到哪里了,你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撞我的是个戴着鸭舌帽和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焦虑和不安。
我把这种焦虑和不安理解成关心,仿佛这辈子我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像一只流浪的小猫,突然间找到了主人,就愿意蜷缩在他怀里,不愿离开。
我蜷缩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哭,直到不停地按下快门的声音响起,他拉着我逃离了那个站台。
他拉着我像做贼一样穿过了几个小巷,再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转了好几个圈才停在海边。
这是我第一次来海边,一切并不像书中写的“广阔的海洋,从蔚蓝到碧绿,到处弥漫着浪漫了气息”,我能感觉到的只有一个字——冷,冷得我直发抖,我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他已经摘掉了眼镜,也许是在海边的缘故,他的眼睛清亮而迷人,像传说中的王子。
“啊,大海啊,请你带走我所有的烦恼吧!”
他突然对着海岸呼喊,我只在书中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下子竟然看得有些入迷。
“来吧,一起喊!”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我毫不犹豫地搭上去,我们站在海岸上,我用尽了全力尖叫,叫着张剑锋的名字,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海面迟迟都还回荡着我们呼喊和尖叫的声音。
一下子仿佛就感觉,这世界也并没有那么悲观,至少还有奔腾的海水,还有碧蓝的天空,还有大喊的勇气。
从骨子里,我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曾经和张剑锋手拉手走过整个小镇,一起憧憬他成了大明星而我也成了剧作家以后的生活,仅此而已。
从十七岁以后,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男人,就算朋友也没有,而他是第一个带我看海的男人,那天我知道了,他叫杨晔。
我问他名字的时候,似乎他很惊讶,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爱看国产电视。
但每一部好莱坞大片我都不会错过,因为我期盼有一天能在那里看到张剑锋的身影。
叫累了,我们就坐在海边,听海风刮过的声音,杨晔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没有拒绝。
杨晔说,他第一次拍戏的时候,被导演说成根本就不是一块演戏的料,所以沮丧绝望,一个人到了海边,大声地问大海“我到底是不是一块演戏的料?”结果大海依旧欢快地流淌,他就告诉自己,大海是在为他鼓掌,说他是演戏的天才,所以又鼓起勇气走下去,走到了今天。
杨晔还说,每次遇到挫折,他都会来海边,坐上一整天然后回去重新开始,他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不放弃,咬咬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望着杨晔的脸庞,是那么坚毅的一张脸,像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脑海里却不停地浮现出张剑锋那个健硕的胸膛。
“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爱哭的女生,她一哭就是几个小时,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像木偶一样不停地给她纸巾,呵呵,要是现在我再遇见她,我一定带她来海边!”
杨晔回头对我说,我只是微笑着。
想起曾经,我也遇到过一个只会递纸巾给我的男孩子,只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份谢意我一直没办法说。
杨晔的眼神很有诗意,我看得有些出神。
如果我的心里没有住着一个张剑锋,或许我会在那一瞬间爱上杨晔的,就像亦忧,如果没有执著地等着某人,她或许也会爱上钱磊一样,只是人生没有轮回,爱上了就不可能假装说没有。
我爱张剑锋,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天快黑了,杨晔送我到城南,离家还有一段路时我就停了下来。
“到你家了吗?”
杨晔问,我点头。
杨晔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让我烦了的时候就让他带我去海边,他跟我要号码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写在他的左手心,不过是一个已经过期的号码。
我以为杨晔就是我人生中一段最美的插曲,只是不会停留,我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悼念跟张剑锋的爱情。
尽管那结局并不完美,却是我认定的唯一。
回到家,亦忧跟钱磊又在为了看肥皂剧还是足球赛争吵不休,偶尔我也会觉得这样的争吵就是钱磊给亦忧的浪漫,亦忧等的那个某人不一定给的起,至少亦忧在某人面前会很乖,或许会陪他看足球赛,会为他做可口的饭菜,而不是像对钱磊,每天都是大吼大叫却又每天都粘在一起。
“回你自己家看去,这是我跟嘉嘉花钱买的!”
亦忧对钱磊大叫,显得有些孩子气。
“你过河拆桥,我帮你修好了电视你就不让我看!”
钱磊委屈得像一株挨了霜的狗尾巴草,不过他还是恋恋不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离亦忧远一点的地方又坐下,嘟着嘴也在看亦忧最喜欢看的肥皂剧,偶尔也会跟着亦忧笑出声来。
我想,倘若有一天亦忧真的嫁给了某人,偶尔她或许也会想起此时的这一幕,想起曾经有个男孩那样让过自己,宠过自己吧!
我没有去打扰大厅里那副唯美的画面,只是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在衣橱的角落了找到了那本尘封的相册,虽然这么多年,我没有打开过,可搬了无数次家,我也从来没有忘了把它带上,那里面有我最美好的记忆。
那个留着学生头,咬着爆米花的女生是我,我的两边分别站着婷婷和张剑锋,婷婷留着长辫子,而张剑锋穿着并不合身的迷彩服,那是他爸爸的,因为那时我写了一篇作文,叫《可爱的迷彩服》,在文中我写到“穿迷彩服的男生是最可爱的人”,第二天他就穿了这件迷彩服来学校。
张剑锋的迷彩服是为我而穿的,尽管因为衣服太不合身经常被班上的同学笑话,他依旧我行我素地在校园里穿梭,还不停地问我:“帅吗?”
里面还有我们一起去春游,去动物园,去很多很多地方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我们三个人,每一张我都站在中间,婷婷和张剑锋分别拉着我的左右手,我们灿烂的微笑。
那个时候,仿佛每天都是艳阳高照的日子。
脑海里还不停地回放着那时,我们躲在用书堆起的堡垒里窃窃私语的画面,我们站在居民楼下一聊就是几个小时的场景,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那个前一天,张剑锋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张剑锋突然就对我变得冷若冰霜了,仿佛童话故事里讲的,被人施了魔咒,可那个施魔咒的人会是婷婷吗?我始终不明白。
亦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她正满脸怒气地看着我手上的相册,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识罗婷婷?”
亦忧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见到我一样。
我点头,又摇头。
我发誓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她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如果你跟她是朋友,我这辈子,不,是八辈子也不会再理你了!”
我从亦忧脸上看到的不仅是恨,似乎还有心痛,而我只是沉默。
也许他们之间也发生过一些什么故事?
我感觉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亦忧有太多的秘密,仿佛她跟张剑锋和婷婷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她总是不愿意提起那些事,我也不敢多问,只能等,等着有一天,也许她会自己跟我说,就像说起那个某人一样。
我望着窗外,折腾了一整天,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我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如果不是在电梯上遇见张剑锋,我应该是要去找社长的,他说了有重要的事跟我说,那个社长一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
天啦!我想我是死定了,赶紧打电话过去,社长办公室的人说他早就已经下班了,而我又不能把电话打到他家里去,再被扣上一个“公私不分”的罪名就更不得了了。
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啊?
那一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钱磊的房间里又开始传来木屐落到地上“吧嗒吧嗒”的声音,搅得我更是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走到阳台上,亦忧竟一个人已经坐在那里了,她用手托着下巴,痴痴地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月亮,像是月亮上有她等的人。
我想她是又在思念某人了吧!
“闹闹,你在那里是不是感觉暖和了一些?”
我听亦忧这么问,不知道她思念的闹闹是谁,会是张剑锋博客里的那个有着如雪肌肤的女子吗?我曾嫉妒她可以生得那么美,也曾羡慕她是张剑锋的博客里唯一的女子。
张剑锋的唯一不是婷婷,我有些幸灾乐祸。
亦忧听到我走路的声音回头看我,脸上挂满了泪水,其实亦忧是个爱哭的女子,只是她总是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落泪,总把最灿烂的微笑展现在表面。
当我碰到亦忧的手时才发现,她的手有着浸骨的冰凉。
曾听人说,每个人都有守护神,而手凉的女子因为上辈子是折断羽翼的天使,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她的守护神,所以只有身边的人加倍疼她才能让她忘记折翼之痛。
亦忧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我总觉得她有太多太多让人心疼的故事。
亦忧把凳子让给我一半,我们总是这样两个人坐一个凳子,背靠着背,把脚放在用砖头搭起来的花坛上,头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么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么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
亦忧竟然哼起了这首歌,我跟着她唱,在那晚的空中就一直飘荡着我们的歌声,是那首《最初的梦想》。
第二天清早一起床,我就去了社长的办公室。
社长并没有计较我放鸽子的事,而是满脸兴奋地告诉我,终于有人要用我的剧本了,要拍成电视剧,并且还让我自己决定主要的演员,我兴奋得几乎连路都不会走。
那天我也见了导演,她给了我一张演出名单,男一号竟然有两个,是张剑锋和杨晔,导演让我来决定,他说张剑锋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他有个怪癖,总是宁愿演男二男三也不会接主角的戏,所以想让杨晔来演,看看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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