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想要变强的途径只有一条,修行。
然而修行的法门十分众多,按照个人资质机缘和想法,人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九州之内是人族的天下,四海之中是龙族的天下,八荒之内则是妖族的天下。
那些一心追求至强巅峰的人,不得不与天地万物争斗,那是一条鲜血淋漓的道路。
秦帝当年以雷霆手段镇压各州先祖,也只是暂时统一了九州,如今时隔多年,那些积怨已久的王族部落,早已不受皇朝约束。
太后执政,毕竟少了秦帝的狠辣果决,只能任由那些势力渐渐坐大,或许这就是秦王朝即将崩塌的一个隐患。
陈贤已经在将军府待了七天,这七天时间他已经逐渐适应下来,也和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熟识了许多。
唯独与刘武,这两父子不对眼,见面最多三句话。
有吃有喝有住,还有小丫鬟服侍,陈贤从未体验过这般太子爷的生活。
不过有了刘贤的前车之鉴,陈贤自然是不敢松懈的,一想到那小子的下场,陈贤就吓得头皮发麻。
每日在书房里阅览刘贤存下来的书籍,陈贤对这个世界渐渐熟悉。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书房里十分明亮。
刘贤坐在椅子上,握着一本修行初解,仔细的翻看着。
桌上有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屋门口的小丫头兰儿,靠在门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正在逗弄飞来飞去的小蜻蜓。
“原来如此!”
陈贤一脸欣喜的自语一句,这书上所说的修行,就是把宇宙中的一种能量纳入自身,从而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而且根据各般不同的手段,还能施展出一些攻击能力。
比方说刘贤以前曾在泰山的洪武门修行武道,纳气入体之后,他的拳脚功夫就能产生气劲,威力大增。
九州有三大武门,一是凤凰城外聚龙山的神武门,二是昆仑谷的天武门,三就是泰山的洪武门。
武门主修拳脚肉体,道门主修法器法术,剑宗主修剑术,佛宗则是海纳百川,有佛宗法器,佛门武僧,佛门禅修,只不过佛宗与剑宗对于个人心性的要求十分严格。
陈贤细细的看了一遍各家各门的修行特点,心中也是向往不已,只可惜他没有灵骨,无法感应天地元气,这样谈何修行。
这边陈贤正在书房里认真读书,此时将军府门口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领头之人三十来岁,两鬓发丝银白,眉毛也是银白。身穿黑色的缉乱司捕快服饰,头戴一顶方正的黑色帽子。
来人身后有三个与他相同打扮的缉乱司下属,这行人都是赤手空拳,后面三人神态冷漠,脸色一丝不苟,领头的男子嘴角挂着邪笑。
他们衣服后背都绣了两个白色大字,“缉乱”。
老管家站在门口一看这阵仗,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后方院子里扫地的一个老仆人,转身快步朝内厅跑去。
老管家刘福笑眯眯的迎上去,恭敬的问道道:“几位大人有甚要紧事,我这就去通知老爷老迎接。”
领头的男子声音尖锐的笑道:“不必了,杂家哪儿敢有劳大将军亲自相迎,还是杂家亲自去拜访大将军吧!”
说罢丝毫不给刘福再次开口的几乎,脸色一冷,挥开袖袍大步走向将军府。
刚走入外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刘武阔步行出,在出内院的门口稍微拱了拱手,宏声道:“不知缉乱司赵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
陈贤靠在椅子上,随手一扔书本,从怀里取出了青龙玉佩,握在手里暖洋洋的,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这块青龙玉佩是刘贤临死前送给他的,刘贤并没说这块玉佩有什么作用,陈贤的直觉告诉他,这块玉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发觉里面的秘密。
拿在眼前左看右看,又用嘴使劲咬了咬,嗯,很硬,是真的!
按照某些狗血剧情来判定,这块玉或许就是我陈某人的翻身法宝,可问题是我该如何翻身呢?
陈贤想到了一个法子,滴血认主,可是他怕疼!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陈贤竖起手指,用门牙轻轻咬了咬。
“哟呵,真疼啊!”才咬开一个小口子,就疼得他怪叫一声。
指头上钻出一丝血液,陈贤很是肉疼的举起玉佩,把血液滴上去。
过了几秒钟,没啥变化,手指还是很痛,血已经不再流出来了。
“难道是分量不够?”陈贤想了想,一狠心一咬牙,又把指头咬了一下,再次挤出几滴血液落在玉佩上。
玉佩基本已经被染红了一半,看上去血淋淋的,丝毫没有异象出现。
“不是吧,编剧怎么都骗人啊,宝贝认主不都是这样吗?”陈贤埋怨了一句,用袖子把指头缠住,又把玉佩上的血液擦干净了。
陈贤似乎忘了电视剧里提醒过: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唉声叹气的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拿着玉佩放在嘴边,没事儿咬一下,然后就是发呆了。
正在这当口,一个仆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大叫一声“不好了少爷,缉乱司的狗太监来了!”
这一声咆哮,顿时吓得陈贤手一软,一下子把玉佩喂进嘴里,喉咙一个岔气,玉佩滑不溜丢的就进了喉咙。
我擦嘞!
陈贤只感觉喉咙被卡住了,一根红绳还在嘴里挂着。
当时那玉佩已经落下去三公分,陈贤十分机智的拉住红绳用力一扯。
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玉佩好似牛皮糖一样贴在了喉咙里,而红绳就如同细软的鹅毛一样,十分轻松的就被他扯了出来。
我的天,这什么材料啊!
陈贤拿着一根细细的红绳愣住了,玉佩咕嘟一声咽了下去,他已经不知道是如何咽下去的,没有丝毫哽咽的感觉,玉佩滑溜溜的像软糖一样落了下去。
冲进来的仆人看陈贤正在拿着红绳发愣,焦急的上前喊道:“少爷,你还发什么愣啊,快点跑啊!”
跑你妹,陈贤一阵火大,推开他叫嚷道:“快给我那一盆水来,快!”
仆人怔了怔,搞不懂少爷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下只好匆匆忙忙的跑出去,片刻间就端来了一盆水。
陈贤三两下洗了洗手,不断的在嘴里扣了几下,又呕出几口唾液,就是不见玉佩出来。
兰儿好奇的蹲在那儿问道:“少爷,你在做什么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贤吐得实在没力气了,起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是啊我特么真是有病了!
对了,仆人刚刚说缉乱司的人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强忍着别扭和恶心,陈贤拉住仆人询问了一番。
那仆人急的都快哭了,“少爷啊,您快从后门跑吧,那缉乱司的赵人美和老爷一向不和,此次故意前来十有八九是要对我们不利啊!”
陈贤不是小孩儿,不会被他人的三言两语唬住,他面带微笑的扫了仆人一眼,问道:“你应该是新来的仆人吧?”
这仆人眼珠子转了转,欲言又止,兰儿在一旁插嘴道:“他是前两天刚来的。”
一个刚来的仆人,知道的却不少,这难道不奇怪么?
缉乱司身为皇朝正规机构,没有证据没有皇命,他们岂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帝国大臣不跪。
若是此时陈贤逃走,岂不是正中下怀,定他个畏罪潜逃的罪名,然后就可以先斩后奏,灭刘家满门,这样就算后面翻案查起来,也是死无对证。
陈贤冷哼一声,看不出此人深浅,而自己身边有没有保镖,并没点破这个仆人的言行。
“兰儿,走,我们出去看看!”陈贤心中也很紧张,就怕那厮真的不要命的对付他。
两人走出书房外的院子后,陈贤松了口气,加快步伐朝外院跑去。
此时书房里,灰衣仆人面色阴晴不定,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敏捷的窜向书架,不断伸手一排排的翻找,口中念念有词道:“玉佩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
来到外院时,正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听闻贵公子前几日受伤了,杂家正在追查一个大周逃犯,还望大将军让贵公子出来,杂家询问两句,看看是否和这件事有关系,说不得杂家还能替你们找到凶手呢!”
陈贤听完忍不住暗骂一声“找你妈个头,黄鼠狼给鸡拜年。”
刘武脸色顿时一冷,“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五眼中寒芒一闪,尖声道:“杂家的意思很清楚,大将军难道听不懂?”
“哼!”刘武大袖一挥转身道:“老徐,送客!”
赵五脸色顿时一沉,嘿嘿道:“大将军好大的官威啊,杂家可是奉了娘娘的旨意!”
这时刘武身后的徐清缓步走出,高大的身影如一尊铁塔,只见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却又是那样沉重,好像扛了一座大山。
陈贤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徐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不断在放大,越来越大,恐怖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由双腿一软后退几步,被身后的兰儿扶住。
一阵狂风从徐清身上狂刮来,吹得赵五浑身衣袍咧咧作响。
赵五身后的三人同时后退一步,赵五微眯着眼睛,寒声道:“龙象功!”
“千人斩徐清,刘武麾下第一大将,龙象功传承者!”赵五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时赵五心中一片冰凉,他没想到徐清已经把龙象功修炼道如此境界,单凭气势就如此恐怖。
只有他才清楚,此时徐清所有气势全部锁定赵五,赵五额头冒出虚汗,仿佛看见一头蛮龙正在睁开双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赵五面色霜寒,冷冷道:“龙象功又如何,拳劲无法凝虚,你还是不配做杂家的对手。”
话一说完,赵五左脚后退一步,双手海底捞月由下而上,全身黑袍鼓起,宛如兰花的指头一根根微微弯曲,周身透明气浪不断扭曲。
信守拈花,随心一指,是为佛门拈花指!
只见那无数气浪瞬间被赵五挽手一拈,在他手指迅速凝聚,形成一朵血色红莲!
赵五单手抬着血色瑰丽红莲,桀桀怪笑两声道:“徐清,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强!”
徐清面色平静双手背负,仿佛没看见对手一般,那双平静的眼神毫无波澜。
“吒!”赵五一声怪叫,手中红莲忽的一下化作无数血色花瓣,如利剑飞刀一般,一窝蜂的射向徐清。
就在这一瞬,徐清平静的双眼变了,眼中浮现出无数的尸山血海,恐怖的杀气冲天而起。
他背负双手,黑发飘舞,双脚脚尖自然踮起,身子往前微微一倾,身后一头巨大的黑龙飞出。
昂!
一声龙吟响彻四方,黑龙张牙舞爪的飞出,撕开漫天花瓣,撞得那些花瓣全都软绵绵的倒飞开来。
同时一股可怕的气浪反击向赵五,赵五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脸色雪白,双手同时舞动,软如水蛇,不断打出一片片血色圆形,圆形上是一个个野兽的影子。
砰砰砰!
十八道圆形被摧毁,黑龙也消散。
赵五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米,一步踩向地面,卡的一声,地板裂开成碎石。
赵五浑身颤抖,眼中尽是惊骇,挥手捂住胸口,尖利的吼道:“我们走!”
他身后三人慌忙上前扶着赵五,几人匆忙的走出了将军府。
徐清气势一收,仿佛什么也没做一样说了一句:“不送!”
这就是修士,这就是武者!
陈贤呆呆的站在那儿,任由兰儿扶着他软绵绵的身子。
此等震撼完全颠覆了陈贤的世界观,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往日的自以为是全都是狗屁,在这个世界,他什么都不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一种强烈的渴望正在内心滋生,刘武瞧见了陈贤,并没多言,只是吩咐兰儿,扶他回去歇息。
当陈贤回到卧室时,途中看见刚才那个仆人被老管家刘福拧在手里,如死狗一样。
“我要变强,我要变强!”陈贤躺在床上,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不管要吃多少苦头,我都不怕,我要变强,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