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最可怕!”
银色子弹看着言明,轻声喃喃道,而后转过身,迈步沿着走廊向前方走去:“跟上吧,你叫言明是吧,关于你说的遗忘,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在去见那个人之前。”
言明看着其前进的脚步,看着那人的背影,感受着那种虽然脸上不表现,但是却自然散发出的孤寂的气息,略一凝神,便紧跟上去。
“首先先自我介绍下,我叫银色,不,我叫楚雨凡,现在在为这栋房子的主人打工,外号叫银色子弹。”
“这栋房子的主人?”
“一个叫做黯影的组织,任务就是去灭杀那些从修罗地狱闯入的那些恶鬼,以及修罗,也就是我们这些打工的工作,那些东西你应该都已经见识过了,甚至还灭杀了最强的那头修罗。”
“工作?不,任务?”言明问道,“那么既然是你们的职责,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为什么整个小区的人都死绝了?我认识的人都死了!”言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小声,低沉着头,眼泪滴答在地板上。
“因为灭杀修罗恶鬼是我们的职责,但是救人却不在职责范围内。”银色子弹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言明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以及眼神深处的悲哀之色。
“是吗?”言明惨笑道,不再言语。
“而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悲剧,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人类弱小,甚至没有人可以抗衡修罗,那种冲天般的伟力早就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了的。”楚雨凡转过身,继续前行。
“就是那个带角的怪物?你说整个组织没有人能够打赢他?开什么玩笑!那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说的是要我变强啊,你们还没我强,怎么让我变强!”言明怒吼道。
“小子,给我闭上你的嘴!”楚雨凡忽然转身,反手一拳打在言明肚子上,将他放倒在地,拿脚踏在其胸口,眼神淡漠地说道:“你说没你强?有本事你现在再使出当时灭杀修罗的力量出来?毛都没长齐就想一步登天?当时的你真的有灭杀修罗的感觉吗?你确定是你自己杀的他?”
言明来不及闪躲,还没从被放倒的晕眩中反应过来,又被言语轰炸一遍,可是真当听到这些话时,言明沉默了,他清晰的看见那个长角的怪物狰狞的面孔,能感受到与其刀剑相接之时沉重轰击带来的压力,,听得见那人的怒吼声,可是那些动作,那种力量,真的就是他自己的吗?没错,或许他心里想的是宰了面前的人,可是如今想来,自己或者就像个傀儡被人操控着,那些力量全是别人的,实际上自己连身体都控制不了,只是自己思想上也是想要如此做,才让得自己觉得那就是自己在动,可是真当现在沉下心来想时,才会发觉到不对,难道说随手一挥,就放出了漫天的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又或者说此时的他还能如之前一样吗?言明想要挪动踏在自己胸口的那只脚,却发觉自己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小腹的地方隐隐作痛,而后又在脑海中想着那些暗红色的光,却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言明终于是泄下气,侧过头,不想看着那居高临下的眼神。
一直注视着言明表现的楚雨凡,嘴角微翘,心想果然如此,但又有些失望,如果修罗再度入侵,难道还会出现第二个奇迹?不过随即又释然开来,如果人天生注定就有如此伟力,那么还需要坚韧这东西干嘛?虽然心里想着这些事,但却不形于色,冷哼一声,收回脚,说道:“不行?那就好好跟着!”
言明拍了拍身上的灰,坐起身来,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继续跟着那个叫楚雨凡的男人。
“关于那些有颜色的光,你有什么想说的?”楚雨凡头也不回的说道。
“光?”言明想了想,才明白应该是自己一开始想的那种暗红色的光吧,也是最后一击灭杀修罗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灵力,存在于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也是灭杀修罗以及恶鬼的唯一手段。”
“我记得你用了沙漠之鹰。”
“哦?你倒是记得很清楚。”楚雨凡眉毛一挑,“枪只是辅助手段,借助的是枪强大的冲击力,以及超越音速的速度,可实际上子弹却是被我沾染上灵力之后射出的,因为物质界的东西伤害不了恶鬼,以及修罗,因为他们是由灵力构成的灵体,只有灵力才能伤害灵体。”
“你说没有灵力就伤害不了恶鬼,那反过来说是不是恶鬼也伤害不了人类?”
楚雨凡闻言,忽然停下脚步,冷声说道:“我说过叫你闭上嘴,听我说就行了!”然后又继续前行,言明自然也不再言语。
“对于修罗来说,还有个称呼,名为审判者,也就是专门裁决人之罪行的人,修罗能够看见人之罪,甚至于用灭世之光燃烧人之罪,即为原罪!可是现在的世界谁没有罪?这是个罪孽的世界?所以修罗也可是说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阎王,将那些有罪之人打入修罗地狱,甚至有人说那些恶鬼就是那些有罪之人堕入修罗地狱后所化的怪物,因此,修罗是例外的,而那些恶鬼中一些强大的修鬼也能伤害到人类,更低一些的恶鬼就不能伤害人类。”楚雨凡微一停顿,似是说的太久,清下嗓子,而实际上是想到了某些黯影的人所做的事情,所做的肮脏的事情。
“那么有灵力的人和没有灵力的人呢?”
楚雨凡再度停下脚步,盯着言明的双眼,然后一字一句道:“也可以!”
“是吗。”言明应了一句,不再说话,楚雨凡深深的看了言明一眼,又继续带路。
那种眼神,那种孤寂,那种漠视一切的态度,楚雨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从前的他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或者如今的自己还是和眼前的小鬼一个样子吧,银色子弹自嘲的想了想,也许自己会说连自己都快要忘记的真名,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吧,而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或者自己也就早忘了这三个字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某些东西就需要你自己去理解看清了。”在近十分钟的沉默行程后,楚雨凡终是停下脚步,回身说道,而在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金属门,将整个通道都封锁住,其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隐约能看见在正中央有一道分割线,没有任何条纹装饰,显得沉重而厚实。
言明看着这个大门,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心神有些震动。
“你所说的最害怕的就是遗忘,那么你想知道为何会遗忘的话,就自己去问她吧。”
“她?”
“女字旁的她。”
言明有些疑惑,沉神看着这栋大门,再度问道:“能说说要去见什么人吗?”
而楚雨凡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其瞳孔微缩:“某些伟大的存在!你,见过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