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年在四处飘荡,轻飘飘的想去那就去那。这期间她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突然,苏景年笑了。笑的自嘲,笑的凄凉。果真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吗?你害了别人,就有人接着害你。自己为了钱财做过的孽,自己也会在自己身上体会到痛,深入肺腑。
苏府中,那个与自己相敬如宾的丈夫,那个自己一直疼爱的男人。那个自己不惜为他臭名昭著的男人,原来是那样‘爱她’的。协同南宫玥逼迫自己喝下毒药,一年的夫妻感情算是什么?一年的同床共枕竟是半分情谊也没有吗?若是没有,当初为何要答应自己的求婚。
苏景年飘回了苏家,飘到了昔日她和景若雅日日住着的‘雅阁’。临近门外,一声声女人的娇喘,男人的呻吟传进耳中。苏景年恶心的想吐。那个男人就那样急不可待吗。一个时辰前,谋害了自己。一个时辰后,急不可耐的扑俯在另一个女人身下呻吟,这样的男子不配高雅。
行事完了,屋内的女子神清气爽。“小雅,我可好长时间没这么尽兴了,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苏景年那废物死了,苏家都是我们的了。以后小雅想要,我都给你。”男子调笑的用手捏了女子大腿一把“当初可是你让我嫁给苏景年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都是南宫幽那废物,当年要是他同意帮我南宫家,我也不会如此费事。小雅也不用受如此委屈。如今皆大欢喜啊。”呵呵呵刺耳的笑声在夜晚格外响亮。苏景年的心则越沉越深,直到谷底。几年前,便开始布局了吗?几年前就想要自己的命吗。自己到底有多蠢才会将这要害自己的男人迎娶回家中。呵呵呵苏景年笑的没有声音,笑着笑着她突然想哭了。有多久自己没有哭过了。自从爹爹掉入荷花池溺水亡故。心里便只有恨。满腹的仇恨,所以呢?那些伤害爹爹的人她一个都没有放过,刘氏,自己虐待死了。母亲,自己气走了。大姐,被自己赶出家门,大姐的夫郎也让自己给弄死了,还有吧,好像还有一些人让自己给害死了。
如今轮到自己了,终是应了那句“恶人还要恶人磨。”
苏景年又飘走了,这地方太恶心了,她不想待。要去那里她不知道,好像没有地方是她想待的,也没有人让她想念。回忆自己这十八年的人生好像毫无意义,灰暗无光。那自己一直以为的光明此时恨不得提桶水扑灭他个干干净净。省的污了她做鬼的眼。
回到乱葬岗,四周一片黑暗,阴风阵阵,她心里有些害怕,找了个有树的地方将就一晚。
翌日,她懒得飘荡,继续待在昨晚睡觉的那颗树上。
午时,不知哪里跑来只大黄狗。跑到自己尸体旁边,狗鼻子嗅了嗅,张嘴向自己脸上咬去。
“哎,别咬别咬、、、”苏景年感到很疼。虽然现在她没在那身体里,可还是感到深深的疼。
如今的自己连狗都可以啃了,苏景年自嘲的撅撅嘴。
大黄狗咬了两个脸蛋,又啃了苏景年的两个胳膊,感到饱了,就走了。
黄昏天快黑了,苏景年有些害怕,要是能来个人也好啊。苏景年心中想到。除非是疯子,谁回来这里、、、
远处一个男子磕磕绊绊的向乱葬岗走来,后面跟一小厮。男子走路极慢,临近了,苏景年看到男子大着肚子,孕夫。真是个怪男人,大着肚子不在家带着,乱跑什么。要是自己的夫郎大着肚子,她是绝不会让他四处乱跑的。况且这种地方跑来作甚?
男子和小厮开始找尸体,一些比较新的尸体他们都跑去查看。苏景年好奇跑过去看。只见那小厮在自己尸体前停住,仔细看了又看,转过头对那男子喊道“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男子听言,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来到苏景年尸体旁,眼泪哗哗哗往下流。
苏景年心中那个郁闷‘她何时和一孕夫有染了?’她不记得自己偷吃过啊。为了哪一个人,她可是一直洁身自好的啊。
男子撕下自己袍子,将被狗啃了的苏景年的胳膊包的严严实实。
“阿景,我来带你回家了。”男子说完说完背着苏景年的尸体,往回走。
苏景年是吓的心一颤一颤的,她虽说不太重,让一个孕夫背着算什么事。他能背的动、、、、、
那男子却是背不动,走一步歇一会,三摇两晃的,连他自己差点摔倒。
一旁小厮吓得哭了。“公子,你何必苦了自己,她那样对你,你还要来给她收尸。”
男子苦笑,“我只是为了自己,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苏景年苦想,有人说过那句话吗?有人说过没有她,他便活不下去吗?
当年,那个总是给自己捣乱的少年,那个只要自己出去必会相遇的少年,那个因为一串糖葫芦打了景若雅的少年。那个穿了一身红色嫁衣嫁给自己的少年沐暖。
他怀孕了。谁的?
莫非那一次,就一次他就有了。她记得那件事完的第二天,她嫌他碍眼,赶去了东边角最烂的那个屋子,自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沐暖和小厮,两个柔弱的男子,拖着苏景年的尸体,走走停停。好半天才走了百米距离。
“公子,我们搬不动的。天已定黑了,若我们抬着这尸体回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身旁小厮劝道沐暖。小厮翠儿不喜欢苏景年,他家公子对苏景年掏心掏费,苏景年呢?弃之如履,他一和公子一起长大的小厮如何不气。如今公子身怀身孕,已有五月,是万万不能劳累的。
苏景年,心里不断有个声音“放下她,快放下她、、、一个尸体而已、、、、早知这样,午时何不多来几只疯狗,吃她干干净净,也不用沐暖这个怀孕的男人如此辛苦。”对于沐暖,苏景年心里只有个模糊的记忆,一个个子不高的,爱耍小性子小男人。他本就消瘦,如何拖的动她正常女子沉重的身体。
沐暖没有说话,歇两口气,继续拖着尸体前行,瘦小的身体却有惊人的坚韧。
突然,沐暖额头冷汗,脸上苍白,一手紧紧的捂住肚子。低低的喘息。“公子,怎么了,怎么了?”翠儿忙问。“我、、、你快去找姐姐,快去、、、、”翠儿用手摸摸公子的额头,沐暖额头全是冷汗。翠儿心慌“公子,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找小姐、、、”翠儿边说,边磕磕绊绊的向来路跑去。他要去找小姐救公子,要救公子。黑色的夜里,翠儿看不清路,跑着摔倒了,起来接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