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子刃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忘了自己戴着白纱毕竟看不太清,脚下一空便向前扑去。
幸好身前正巧有人经过,亓官子刃生得娇小,被那人一把便揽住了。
“啊,不好意思!”亓官子刃道了歉急忙要走,心里只想着如果慢一点便跟不上那个孩子了!
“等等。”那个男人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见亓官子刃要走,握紧了她的胳膊,往他面前拽了一把。
亓官子刃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却没成功,这才想起她已经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了。
“你有什么……”亓官子刃抬头,透过白纱看清了眼前剑眉星目的脸庞——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时,第一个挑衅她的人——慕容舒月!
“……抱歉。”慕容舒月松开了手,“在下误将姑娘认成了一个朋友,多有冒犯。”
亓官子刃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脱了,见慕容弥月松手,急忙后退了半步:“没事,我还有急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慕容舒月也没有多作挽留,只是看着亓官子刃走远了,这才转身上楼。
“公子,刚刚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跟在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握紧了手里的剑,随时准备去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百苍,你可还记得,我曾说陆蓂玉另有其人。”
“就是她?”百苍挑了挑眉头,回头多看了亓官子刃两眼,“分明不是瞎子却戴着白纱,确实可疑。可是……您不是说,那个人的武技很高?”
慕容舒月轻摇折扇,从容不迫:“你忘了,她逃走之前,在齐王后那处喝了杯酒。”
“可我们已经验过酒,并没有……难道!”百苍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你别忘了,当初我们讨伐圣宗,并没有找到圣女,而圣子,也只是一具焦尸而已。”
“可那种药只有圣宗时的十戾才有,齐王后怎么会得到?再说,如果真是圣宗的人给的,他们怎么会害圣女!”
“也许,他们当时还没有发现,陆蓂玉换了人呢?”
百苍恍然大悟,北冥王室与将军陆家交好,军阀势力必定增强。而同时,齐家的势焰渐渐不如从前,被陆家一打压,北冥王室便可以逐渐脱离齐家的掌控。
假如北冥变强,对圣宗余党的复兴很是不利,他们自然要铲除陆蓂玉!
慕容舒月停下脚步,折扇挡住了他半张脸,璀璨的星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紧紧盯着大厅中的亓官子刃:“而现在,是我们占得了先机。”
而在大厅,亓官子刃对身后悄悄规划的阴谋完全不知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在大厅负责大局的引路人,问来了尉迟青尘的去向。
亓官子刃跑到二楼雅间,房门正大开着,她正准备往里瞧一瞧,陆旻痴却从房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陆旻痴看见她戳在门口,一下子拔高了音量,顾忌到房间里有人,硬是压低了声音,“跟我走!”
陆旻痴拉着亓官子刃回到房间,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了,这才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听说尉迟青尘去了那里……怎么?他不是来看玉香的,是和西承王会面的?”这一次,亓官子刃思维转得挺快,马上想到了关键。
“何止!原来这个青楼一直都是四位王在西承的集会地点,另外三位王也很快就会来,尉迟青尘是来负责护卫的!”
亓官子刃的脑子里“轰”地一炸,顿时觉得不妙——只是一个前朝臣子想要赎回落了难的远亲,何必四国之王集会面议?不,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