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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

我撑着断骨的青伞

踏碎一地的落叶

那潺潺的雨点

串成了帘

你就站在眼前

却又像是远在天边

徒留一抹云烟

缠绕在指尖

谁说下雨的屋檐

能触碰到前世的缘

蒙上了思念的七弦

等你在弦中再现

六月的江南告别了和煦温暖的阳光,迎来了火热的夏天。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过去,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深藏在心底。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浮上心头。然后是眼泪淹没了过往,疲惫替代了平静,沉入一场没有你的华胥之梦。我曾以为一切可以很简单,简单到傻傻地相信时间会带走一切——你的无奈、谎言,以及我的思念、悲伤。两年前的那一个夜里,伤心欲绝,不仅是你,还有我们。记忆里的那天夜晚,下了一场暴雨。我独自一人走在没有你的熟悉的街头,看着这平静夜幕下的一点躁动、不安。

“若觿,我是苏铭啊,你不会连我都忘了吧?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把我当做外人啊?”电话的那头是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他曾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曾以为他可以完全替代我的存在,在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你丫能不能不这么唠叨,哪来那么多问题?!如果一切都可以那么容易忘记,那中日历史遗留问题早就解决了。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准备明天告诉你来着。我想去看看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

“你说话还是那么风趣,还是那么喜欢引经据典。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你了。既然你想一个人去看看,那你就去吧,我立刻消失。玲珏还在旁边呢,孩子又在哭闹了,我得去帮帮她。那明天见,老地方!”

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行进着,路两边的梧桐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古朴、幽深又那么地让人伤感。“前方到站XXX,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这提示音,听起来还是那样的熟悉。虽然次数不多,算上这次一共只有两次。但还是那么熟悉,一切因为在乎。

墓碑上依旧是她当时的模样——外貌甜美,青春向上。只是,一切都停留在了二十岁。虽然曾经说服过自己不再为她哭泣,但看着曾经最爱的她,还是泛起了点点涟漪。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刻在石碑上的容颜。曾经那么温暖,如今却是那么的冰冷。宛如千年寒冰,让人冷彻心扉。“你可知道,你就这么离去了,我有多难过,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得回头呢?已经知道错了为何还是这么坚持?这就是你用生命来给‘即使爱错了人也要一直爱到底’做的注释吗?为何要这么傻?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来默默承受?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向你问清,你起来啊,起来告诉我啊!”

“若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至少现在你还有我呢。别在这样难过了好吗?看你这么难过,我也会难过的。你舍得我难过吗?所以,坚强一下。就这么让它成为过去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说话的人正是那秦婉如。一个拥有倾国倾城貌(至少若觿这么认为)的古典美女。有着她初恋时女友(柳如梦)的热心善良,同时兼备让他刻骨铭心的第二段感情女主(凌紫歆)的坚强不屈。

沉浸在悲伤中的两人似乎忘记了时间,转眼已是夕阳西下。不知为何,这天傍晚的夕阳是那么的鲜红,好似恋人身上流淌的血液,如此让人沸腾也让人绝望。微风吹过,那周围的青松也发出了浅浅的抽泣声。

“若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你忘记你之前遇到我时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过,你会忘记这一切的。”

若觿转过身来仔细一看才看到她眼中也噙着泪花。好似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挂在眼帘。“你怎么也……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说着,拿出了曾经和她一起去苏州时买的手帕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手帕上映的正是她的画像。“我没事,你也不要为我伤心了好吗?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或许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相信我,我会做到。”“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不曾怀疑。”说着将头靠在了他宽大的肩膀。就像初见时,虽然对于彼此都是陌生人但在到苏州的一路上都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从头睡到尾。“你还是这样,我们回去吧。”

“今晚带你去见一个人吧,你不是对我的过去很有兴趣吗?这个人知道一切。是我发小。他叫苏铭。这次回来也打算见见他的,都两年没联系过了,虽然不是很想念他,但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一起去吧。”

“喂,今晚有空吗?带一个人让你见一下。如果可以你也把她带上吧。就像五年前那样,依旧是四个人。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那个离苏铭家不远的街边大排档。五年前,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若觿,凌紫歆,苏铭,钟玲珏)拒绝了班级里其他同学的邀请决定四个人好好的玩一玩。那一夜,我们频频举杯。伴着大排档的气息,醉倒。“说真的,这地方,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我想我不会过来,感觉太乱了。”秦婉如掩着口鼻说道。“当时的我们只是个高中生,哪来的钱去高档的地方。这地方对于当时的我们已经是极度奢侈的地方了。”若觿一字一句地解释到。“放心吧,过了今晚不会再来这种地方吧。你就忍一忍好吧。”看着她满脸的不悦,还是在她的额头深吻了一下。“这也是我曾经的生活中的一部分,你不是想了解我的过去吗?这是个好机会。”

“呦,你侬我侬的。我都不想来‘破坏’你们俩了。”转身看去正是那苏铭和钟玲珏面带“淫笑”向我们走来。“怎么?,有新人啦,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哪里哪里,这位是秦婉如。之前在公车上认识的人就是她我有和你说过的。”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我想任谁都会都会心动的吧。真不明白她怎么会选择你。

“这个啊,你可能真的不明白。我就是喜欢他,从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他了。虽然那次我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但我知道我们还会相见。”秦婉如一边解释道,一遍向苏铭等人投来不屑的眼光。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两年没见了。我想对于当年的事你肯定还有很多问题,我知道的一定会全告诉你。包括未来的嫂子。”苏铭一脸深沉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老板,一切照旧。”“看样子你还是经常来啊?!”“那可不是?,这里可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啊,就拿现在你坐的位置来说就是五年前你坐的位置。你再仔细看看,嫂子坐的位置正事紫歆曾经坐的位置。玲珏和我也是和以前一样,在相同的位置。”“你可也算是回来了。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玲珏说道。秦婉如也在我的耳边低声问道:“紫歆,是你今天去看的人吗?”我默默点头。“看你这样子,估计是走出伤心了吧。要不怎么会给我带个嫂子回来。”“行了吧你,少给我贫。我是有问题想问你。问完我就会走。”“两年前你就是这样,不说一句地离开,现在又不说一句地回来。而且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似也有了一些不好的变化。当时你说,你答应过紫歆说不会问我,现在只要你问我,我就一定会老实回答。”“这个,我答应过她不会再问,就让他永远成为过去吧。”“这个问题不会就是你‘变心’的原因吧?”我点头不语。“我现在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她是怎么死的?第二是:她为什么要死?”“你是想要听最简单的还是复杂的?”“知道多少说多少吧!”“行”苏铭端正了态度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我听说她是因为在之前的朋友聚会中喝了个大醉,因为以前有常有失眠的状况。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她加大了安眠药的用量,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她们家人后来早上去了她房间才发现散落在地上的安眠药。后来我有问过一些学医的朋友,他们说这就是她死亡的原因。”说着说着,整个氛围变得有些低沉。“酒精有麻醉神经的作用,安眠药有镇静的作用,连在一起服用会加强药效的,量大的话有生命危险。”秦婉如,如此解释道。“嫂子就是嫂子,知道的就是多。和我那朋友说的是一字不差。佩服,佩服。”“别说这些奉承话了,她以前学的就是药学。这对她来说都是小菜。”我沉静思索了一会又问道:“在那次聚会上是不是有一个叫廖晨风的人?”“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你找她同学慕容羽问问。据说他和那个廖晨风关系不错。”“这个你再帮我问一下,那你讲第二个问题。”“至于她为什么会死,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或许只有你才能知道吧。”“记得要帮我把那个问题搞清楚,之后电话联系我。”说完,我和婉如一起共同起身准备离开。苏铭察觉到了这一切,便无奈的说道:“我们那么多久没见了,我就这么多这么让你讨厌吗?多一点时间都不给我。我不明白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真的要这样一直下去吗?我是说过我会支持你做出的所有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地支持你。但你也用不着这样吧!”说着说着,有一丝愤怒堆上了眉梢。玲珏也在一旁耐心的安慰着他,具体说什么听不清楚。我转过头来对苏铭说:“现在能看到你和她这样,我很高兴。紫歆答应过你不会将那说出去,我也有答应过她。所以,不用再问了。看着你们可以这样幸福地在一起,我也替你感到幸福。真的。不用再问了。”说完便转头离去。

夜,再一次笼罩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风,没有方向地吹来,撩起了婉如的长发。就像紫歆当年的长发一样,在我的面前浮动,带着她熟悉的发香。“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和你这样慢慢地行走,像这样吹吹晚风了吗?”看着婉如那随风摆动的长发,我疑惑地问道。“好像很久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我可以一辈子陪着你。”婉如深情地说道。“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可别后悔了啊!”“我怎么会后悔,要后悔也是你后悔,我这么好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追得到的!”婉如露出来搞怪的模样。就这样,两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随便闲逛。看着这熟悉的街角,我沉默了,而她依旧是好奇的样子。特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之后,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婉如拉起了我的衣角。“你电话怎么不接?”“哦,看你样子看傻了。没注意。”“我样子很奇怪吗?”“没有,依然是那么美美哒。”

“喂,我是苏铭。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打听出来了。”苏铭一副着急而又震惊的语气。

“快说吧,想急死我啊。”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天的聚会上的确有廖晨风这个人。他就是之前让紫歆如此痴情的男人。曾经,紫歆为了满足他的生理欲望。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哦哦情况下同他发生了三次关系。据说聚会的那天,紫歆又和他变白了,但却遭到了拒绝。估计这就是她死亡的真正原因了吧。至少她可以在有他的梦中安然地死去。只可惜,我们终究还是未能留住她!”

“既然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留在这里,我想你只会更加伤心。该做的你都做了,不该做的你也做了。这件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放下这一切,我们回去吧。”婉如,靠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答应你,我们很快就回去。只是,在这边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说完,在婉如的额头深吻了一下。

这一夜,突然间又下起了一场暴雨。那雨点打落在窗台的声音依稀可以听见。透过窗外,那伴着雨气的霓虹灯在夜幕下闪烁着。好像是恋人身上流淌着的血液,安静而又沸腾着。眼前,又是她(紫歆)熟悉的脸。“你不曾负我,只是我欠你太多!我已经不再完美,你会有更好的选择!”这就是你想要对我最后说的话吗?你可知道,我在乎的一直都只是你,对于你的过往我不会在意。为什么非要这么傻,匆匆忙忙的来到世上然后又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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