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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包罗万象的传统习俗

习俗就是习惯、风俗,是个人或集体的传统、或传承下来的风尚、礼节、习性。形成风俗的事件都挺大,挺普遍,而习俗可大可小,可普遍也可特殊细小。

传统习俗是指人们在社会生活中逐渐形成的,经过历史沿袭而巩固下来的,具有稳定的社会风俗和行为习俗,并且已同民族情绪和社会心理密切结合,成为人们自觉或不自觉的行为准则,传统习俗的内容是复杂的,存在于一个社会的传统习俗大体上分两部分:一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其源远流长,时代久远,具有社会性,集团性,民族性的特点,不同地区,不同集体,不同民族都具有不同的传统习俗,如不同民族的民风习俗;二是适应现实社会历史条件而产生的,习俗一经形成,便有规范人们行为的社会功能。诸多习俗中,有励志的,也有禁忌的,也有寄托人们的美好希望的,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消极,充满着性别歧视。

打春 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俗称“打春”。在“立春”这一天,举行纪念活动的历史悠久,至少在3000年前,就已经出现。当时,祭祀的句芒亦称芒神,是主管农事的春神。据文献记载,周朝迎接“立春”的仪式,大致如下:立春前三日,天子开始斋戒,到了立春日,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到东方八里之郊迎春,祈求丰收。那么,为什么要到东郊去迎春呢?这是因为迎春活动祭拜的句芒神,居住在东方。后来,迎春活动的地点就不止是在东郊了。比如宋代的《梦粱录》中就记载,“立春日,宰臣以下,入朝称贺。”这就证明,迎春活动已经从郊野进入宫廷,成为官吏之间的互拜。

到了清代,迎春仪式更演变为社会瞩目、全民参与的重要民俗活动。据《燕京岁时记》中记载:“立春先一日,顺天府官员,在东直门外一里春场迎春。立春日,礼部呈进春山宝座,顺天府呈进春牛图,礼毕回署,引春牛而击之,曰打春。”清人所著的《清嘉录》则指出,立春祀神祭祖的典仪,虽然比不上正月初一的岁朝,但要高于冬至的规模。

立春,有时在农历十二月,有时在农历正月。一过立春,就意味着冬季结束,进入了春天。

我国自古为农业国,春种秋收,关键在春。民谚有“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说法。旧俗立春,既是一个古老的节气,也是一个重大的节日。天子要在立春日,亲率诸侯、大夫迎春于东郊,行布德施惠之令。《事物记原》记载:“周公始制立春土牛,盖出土牛以示农耕早晚。”后世历代封建统治者这一天都要举行鞭春之礼,意在鼓励农耕,发展生产。立春的时刻称之谓“打春”。传统习俗中“打春”的时刻人必须得醒着。即使是深夜也不能睡觉,否则打到“春”里面了,一年四季常瞌睡,干不成活。意寓人们要勤劳,不能偷懒。

无春年:农历年第一年立春在正月,下一个立春又在同年腊月,这样就一年内有两个立春,而下一年没有立春的节气,就成了“无春年”,习俗为不易嫁娶。

耍秧歌:秧歌(即社火)由高灯、掌灯、彩旗、锣鼓、龙、船、装身子(拉花子)、筒子鼓(太平鼓)、高脚、高抬、马牛驴等。谦虚歌:“猛然抬头向前看,秧歌来到宝庄前,宝庄宝庄好宝庄,把秧歌扎到宝庄上”,“胡麻开花蓝花花,搞(我们)的秧歌是娃娃家,不会跳来不会耍,亲亲们看了甭笑话,”“吃哩喝哩多半夜,临到走时说多谢”。过路曲:“噢噢哟哟点点花儿红”;扎秧歌:是很有说法的,一般是以路程远近分别从中间向两边摆,也有的是从左向右摆。如果排错了,那是一场不小的纠纷,或能招致一场混战。

耍秧歌的种类特多,扎秧歌以前有“跑火”,“演旗”,“跳高灯”;扎秧歌后必有一“满场”,由所有秧歌队各自出一对灯笼、一对拉花子,再组成一个小乐队,首先谦虚推让一番,就由唱得最好的秧歌队领唱,接下来各个秧歌队按扎的顺序出节目,一个节目称一折,如果秧歌队准备了更精彩的节目进行表演,就少出几折其他节目。近年来,各地秧歌进入城区表演,以李家堡的高脚“捉蝴蝶”最为精彩。

在轮流表演的同时,接秧歌的要请各队“头家”吃菜喝酒,并商定以后的行动。

节目演完了,头家们酒足饭饱了,就要送秧歌,也是路途远的先走,边走边唱答谢曲,至此,接秧歌才算结束。

秧歌队每到一庄,都必先到庙上敬香,才能到庄上耍秧歌。秧歌一直耍到正月十七才烧。

现代的社火队越来越大,准备也越来越扎实,白天黑夜都耍,从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人们审美观念的变化。

开牛(驾牛):即开始驾牛耕种,进行春播。境地大部地区在农历二月初二左右开始,故把农历二月初二日称为“龙抬头”,实为“农”抬头。旧时在此日或播种前,选一吉日作为开播日,将牛(驴、马)赶到地中,套在犁(耧)头上,人畜均朝向当日喜神之方,焚香、化表、行跪拜之礼以示祭。然后在平地上犁一“田”字,象征粮囤,意为春播即要开始,预示当年五谷丰登,此俗现已停用。

伏犁:庄稼夏收后,在三伏天及时犁地,是农业生产的重要环节,安定区农民绝大多数在伏天抢时犁地1—2遍,群众叫晒土积墒,确保来年丰收,然后到秋分前犁一遍,打耱好后保墒过冬。农谚曰:“伏里别一椽,胜过秋后耕半年”。

倒茬:合理倒茬,是农民种田夺丰收的重要方式,其最佳方式以豆科作物跟禾本科作物互倒,如豆茬地最适于种麦。当年种花田,来年绝不能再种花田。有的地方多以三倒茬最佳。

轮歇:土地面积较多的地方对不便耕作的远山薄地,多以轮歇方式进行耕种,即当年夏收后将地耕翻灭茬,伏天曝晒,再耕翻打耱,来年不种,待其地力恢复后于第三年再种庄稼,可保其丰收,俗称“铺地”。农谚有:“铺地洋麦,铺地艾(油菜),果子多着顶口袋”。

扎麦根:春天种麦子的第一天晚上,要做一顿好吃喝,一家人在一起享用,希望麦子丰收。谓之“扎麦根”。

赶麦场:西北地区麦黄(成熟)时间是由东向西渐次延伸扩展的。陕西关中一带小麦成熟开镰时,安定境内的小麦正处于灌浆期,于是,旧时人们成群结队相约组成割麦队伍下陕西,为“收麦如救火”、“虎口夺粮”的人家打工割麦,称为“赶麦场”,称赶麦场者为“麦客子”。“豆子一把麦一把,麦客子活不到人一达”。反映了“麦客子”艰辛的生活状况。

畜养:安定及周边地区的人们对家畜饲养很注重优良品种,大多农村买牛首选第一胎,买马爱选第二胎,买猪多挑第三胎。俗谚曰:“头牛二马三窝子猪”。认为这样选的牲畜易饲养,存活率高,便于使役。有的农家对牲畜、家禽还有诸多禁忌,“七猪八马九羊生”,即每逢七、八、九这三个日子,不得虐待、更不得宰杀猪马羊。农历每月四、六日有不买卖,不屠宰,不交换的讲究,故有“四六不破圈”之说。此俗虽已少见,但在一些老年人中仍很忌讳。还有交易之俗,每当买卖大家畜成交后,卖方绝对将原有笼头缰绳带回。买马或骡子避“倒家旋”(头上长一撮小毛)的,认为会带来厄运;买牛避前胛头上长旋毛,认为会带来晦气。

使役:农民或脚户对家畜是非常看重和爱护的,常说:“庄稼汉一头牛,性命都在牛里头。”故牛只许耕田而不许骑,不许用椿木棍打牲畜,认为“打一椿,瘦一冬;打两椿,瘦断筋”。在使役上遵从“不怕十日使,最怕一日累”的训诫。饲养牛时常以干土垫圈,饲养马则搭棚,谚语云:“牛怕圈湿马怕腥”。在适当的时日要停用牛马,意在养精蓄锐或防病保膘,如正月二十三日为牛马休息日,俗语曰:“正月二十三,老牛老马歇一天”。清明、谷雨和端午这三天,尽量要让大家畜休息,并灌以清油护养,名曰“祛伤痨”。俗语有:“老牛老驴生得苦,盼着清明谷雨五月五”。

卧碌碡:庄稼打碾完后,若多家共用一场地者,农家集体做好吃喝共餐,祝一年丰收,说明农事告一段落,并把场上碌碡都滚到场角一处摆放好,以待来年使用,俗称“卧碌碡”。

生子:生娃被称为“坐月子”,产妇被称为“月婆子”。产妇生娃之后,立即食红糖醪糟鸡蛋,以滋补身子。次日要去娘家报喜,并于房门框上落一大锁,意防来人把奶带走。若产妇乳汁突然中断,即被认为奶被带走,暗示带奶人送饭一碗,据说产妇食后乳汁立下,产后三日晚,产妇与婴儿洗澡,称为“洗三朝”。此日一过,亲朋好友都上门慰问,祝贺。

初月:即坐满月子,满月后,始给婴儿理发,要设宴款待亲朋好友,尤其是娘家人,亲友携糖、蛋、挂面、荷饼馍和花布等物向产妇贺喜;外婆家礼物最重,一般还有酒、鸡、醪糟和小孩用的风衣、脱毛衫(和尚领满襟棉衣)等。产妇抱孩子回娘家住数日,称为“挪窝”,俗传挪窝的孩子“乖”。回时,外婆给孩子挂五色线,意为拴住;给月婆子揣盐包、饼子,叫“揣奶”,以期乳汁更旺。

抓周:孩子满岁前一天,举行“抓周”仪式。届时全家欢聚,把书本、算盘、剪刀、尺子等物堆放小孩面前,让其自抓,以卜前途。孩子若先抓书,老少则奉承说:有出息,是个念书做官的(士);若抓住牛鞭子不放,则摇头叹息:又是个捣牛后半截的(务农的),抓尺子当个伙计(工),抓算盘将来当个账房先生(商)。

拜干大、戴线线:婴儿出世即撒尿,被认为是“命硬”,经常哭闹,体弱多病则认为是“灾星多”;俗传“拜干大”以解克免祸。干大大体分三类:一是逢生人(产后第一个碰见者);二是属相相投、关系相善的长辈;三是初一、十五日早抱娃于大路口撞见的第一个人(撞见女的则称干妈)。拜干大(妈)仪式很简单,抱娃给叩个头就行。过年时,干儿(女)要给干大(妈)拜年,干大(妈)也要给干儿(女)给年钱。

拜干大是一个看似很简单实则十分隆重的事,一旦认了就不能改,要终生“父事之”,除了逢年过节要去“追节”外,干大干妈辞世,干儿干女同样要戴孝,铺寿被褥(欲称铺寒),只不过都是用纸糊的孝和被褥。干大(妈)主要是给干儿(女)带“线线”。带线线要根据干儿(女)的情况而定,经常哭闹的多戴几次,反之则少戴几次,一般选传统节日或初一、十五,也有请阴阳先生算日子的。戴线线时由亲生父母领到干大(妈)家,干大(妈)给小孩脖子上带上准备好的穿着铜钱的线线,意为“拴住”,据说日后就能保佑孩子平安。线线由七色丝线组成,每种线也就不多几根,讲究“三结两钱”,即打三个结,每两结中间串一枚铜钱(俗称麻钱),戴时干儿女跪到灶台前,干大干妈坐到灶火台上,将串好的线线绕锅盖左三圈,右三圈,口中念念有词,大致是请神灵保佑干儿女之类的,然后戴到脖子上,由父母抱着行磕头礼,就算是仪式结束了。线线旧了,用剪刀剪下来,用黄纸包了,放在灶火眼里烧了,重新去带。

夜哭贴:婴儿夜哭不止,就请人或自己,写一“夜哭贴”,贴到大路旁的大树上或是十字路口的墙上。上书“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的君子看一遍,永世千年再不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祝寿:一般人年逾花甲即予祝寿,生日前夕,做食长面,意兆长寿。生日这天,晚辈馈赠酒肉、糕点、米面、衣物等以报养育之恩。是日设宴,必推过生日者首坐,酒菜颇丰盛,有特制的寿糕和油炸面制品仙桃、麻姑献寿等。席上先举杯祝寿,然后猜拳行令,以图热闹,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携礼物若干前来祝寿,过寿者自然红光满面,高兴异常。“长钱的出月赔本的寿”,前来祝寿的亲朋邻人多了,吃喝花销大,肯定是赔了本。赔了也就陪了,只要老人高兴,也为小的赚得了好名声,人们常常说“人家那娃孝顺着呢”。

“百家袄”、“百家代”

在安定区,如果有的人家因为几世单传或者所生的小孩子“不乖爽”、“不出妥”,或者婚后多年不生子,偶得一子时,便要在本庄或邻近村子里各家各户讨来各色线,请阴阳先生箍一项圈,请“干大”、“干妈”给孩子戴上。也有的从村内各家各户讨一块花布,每一家的缝成同样大小的菱形或斜三角形,然后缝合成大块布料,各种小块花色搭配均匀,再剪裁缝制成一件小袄,称“百家袄”,给孩子穿上。活泼机灵的小孩身穿“百家袄”,头戴“虎头帽”,脚穿“虎头鞋”,遍体布满绚丽的“方胜”图案,远看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光艳夺目,显得虎虎有生气,招人喜欢。此俗可能由寺庙中的和尚云游四方,化来百家之布制成“百衲衣”,穿着以示佛祖广结善缘、保佑平安演化而来。

孩子的父母去各家讨线和布时,主人知道其用意,也就不问,只是挑选不同的花布交给孩子的父母。意为孩子由百家代养,得到了百家的呵护,百邪不侵,也有直接给孩子取乳名曰“百家代”。

还有的给孩子戴上缀有“长命锁”的用彩线编的项圈或金属项圈,意味着“干爸”、“干妈”将孩子圈住,不被邪祟侵犯;长命锁用柏木刻制,意味健康成长。

炸油饼蒸馒头:炸油饼时厨房内不欢迎生人进入,否则油就沸了,至于满锅或溢出,万一有闯入者,进门后一言不发,抓一把柴,捣进灶膛,谓之“添火”,并向主人表示歉意,据说,这样可解油沸之祸,如果遇到一个冒失鬼,进门先嚷嚷,主人将会十分不高兴,轻则阴沉着脸,不理不睬,重者轰出门的现象也有发生。蒸馒头也有同样的讲究,只不过是蒸的馒头半生不熟。

工匠:各种工匠都有自己的习俗、禁忌,如木匠用的斧头、墨斗和拐尺,称为“上三件”,一般轻易不借人使用,尤忌避女人触摸。木匠中的高手一般在做家具的“卯”和“缝”时,不轻易示人观看。

土匠挖窑时,反感他人指手画脚地干预,并要求周围环境安静,防止大的响声和震动;更避免说一些不吉利的“破”、“塌”、“跌”、“伤”等话。

矿工称老鼠为“大师傅”,不仅不打,还要给予保护,认为有老鼠在巷道里跑,工人会有安全感。下窑背煤称“走巷”,塌方称“冒顶”或片帮,灯灭了称“谢(解)了”。在矿区不许宰牛,认为窑神太上老君骑的是青牛。下井时不许在井里哭泣、大声喧闹或怪腔怪调的呼喊。

石匠錾磨子:先錾上扇,后錾下扇。与之谈话时不许说带有“断”或“破”等字的话。

铁匠打铁:铁匠打铁时,反感他人评头品足说长道短。正打铁时,忌讳女人到炉跟前来站立或打扰。

梁祭:盖房上梁要选吉日、吉时,要挂红布(今多用红绸(缎)被面),贴对联,鸣放鞭炮,烧香叩头。尤其是要写梁祭,梁祭多如下句“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元××××年××月××日立柱上梁大吉大得吉祥如意千秋永固”之类,字数严格按照“生、老、病、苦、死”对应,对到“生”和“老”为吉,否则为“凶”。另外,檩条上不能有结,否则被视为“母檩子”,是绝对禁止用来盖房子的。

扁担:横在地上,是不允许跨过去的。

扫帚:不能倒着立。

炕桌:摆放也要讲究:客人来时木纹平着放,客人要走木纹竖着放。

戴眼镜:戴眼镜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石镜、水镜大有讲究,一个人的眼镜,别人是轻易不能动的,俗话说“见镜不戴,见马不骑”,尤其是不能让女人戴。

闻鸡鸣叫:闻母鸡鸣叫或公鸡初夜啼叫,认为不祥,就抓起来,将头向外放在厨房门槛了,一刀剁掉;闻家犬放声长吼类似狼嗥,亦示不祥,多将其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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