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砌的差不多了,赵发县就让赵群去取锅头门门和钢筋网子,一向不服气的赵群,不高不兴,嘟嘟囔囔的去了,而赵发县继续过来和李力谝闲传。
赵群把东西取来扔到地上,从背后瞪了一眼赵发县就出去和水泥了,赵发县感觉到赵群态度不好,他也没有理会,继续着他的话题。
专心干活的李力似乎已经忘记了赵发县的存在,赵发县说了一大堆话,李力没有任何反应。
赵发县就问李力为什么现在还不结婚?吸了一口烟,他接着又对李力说:李力呀!听哥给你说,娶媳妇一定要取漂亮的,还有就是屁股要大,生娃好生么,女人呀!没有还真不行,你说是不?
说到这些事情李力其实还是很羡慕赵发县的,因为在李力心中赵发县的感情既简单又实际,他希望自己也能像赵发县一样做个简单实际的人,如果能这样的话,那么他那难以释怀的情感问题,和现在的生活压力,就不是问题了,也许早都解决了。可是人怎么能选择自己的性格呢?李力根本不愿意和赵发县谈感情问题,他认为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放下手上的活李力吸了一根烟,歇了一会,他问赵发县如果让赵发县重新取一回媳妇,还会不会取嫂子张兰花?
赵发县脸上带着诡笑,吐了一口烟雾:哼!哥当年是穷娃出身,才取了你嫂子。那会要是有钱!我也想取个大学生呢!
他吸了一口烟继续:不过话说回来,你嫂子人确实不错,就是这长相~~哎·`!我大牛多亏跟我长的像。
也许赵发县说的是实话,因为这种人压根就不会伪装自己。赵发现县并没有那么讨厌,他总比那些披着善良外表的伪君子要强得多,而赵群为什还会讨厌他呢?李力想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发县向外面看了看:哥~最近~~~~赵发县欲言又止,他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看着外面,听着雨声。不知道焦艳红现在干什么呢,她正在给谁理发呢,也许她今天没有开门,也可能~~~~~烟头烫到了手上,一下把赵发县带到了现实。
该装门门咧!李力提醒他,赵发县害怕自己装不好,又要挨批评,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水平不行,他就让李力装,自己像个老教授一样,指挥着李力,就这样李力运用上次和赵平干活的经验,终于安装成功了,两个人试了试,真合适,打开,关闭严丝合缝,李力专心的完成最后的工序,外面下着雨房顶上的烟囱暂时没法砌,他只好把烟囱砌到和房顶一样高的时候就停下了,他看着灶台有些激动,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完整的干完一件事情,唯一遗憾的是烟囱没有完工。
虽然没有办法试灶台,但主家和他们的交情还是非常深的,当然这都是赵平和赵友军的面子。
尽管灶台没有完全竣工,主家还是按照事先谈好的价格,给付了工钱,赵发县像个包工头一样满脸带笑的接过钱,赵群见赵发县没有一点推辞的意思,就十分生气,待要发作,李力却拉着赵群去收拾工具。
赵群有些愤恨的对李力:今天这活与他赵发县有啥关系呢?
李力:行了吧!不就是收个钱么!他还能让咱们白干,给他个胆,他都不敢。
雨越下越大,天色阴沉的如同傍晚,收拾好工具,赵发县也不等赵平和赵友军就要往回赶,他一路上钻到李力的伞下面,始终没有提起钱的事情,快到村口的时候,赵群实在忍不住了,他就给赵发县要工钱。
无法推脱的赵发县慢慢腾腾的掏出了两张十块钱,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张,赵群和李力等待赵发县继续掏钱的时候,赵发县却来了一句那我先走了,他把衣服往头上一捂就跑开了。
愤怒的赵群准备追过去,李力却拉住了他,赵群极力挣扎,李力大声喊了一句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呢!他赵发县凭啥呢?十块钱,哄娃呢?哎!李力你都能忍下?你啥时候在钱上吃过亏?
李力:那你算是说错了,我是事上不吃亏,我知道你心里不美气的很,不过你看着,他赵发县有给咱两个回话的时候呢!虽然赵群十分清楚李力的老谋深算。但他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知道丈夫喜欢吃面,张兰花就在案板上给赵发县擀面,儿子赵拴柱烧着开水,昏暗的厨房母子两人忙碌着。
回到家的赵发县浑身已经湿透了,刚一进门就让张兰花给他取衣服换。
放下手上的活,张兰花急急忙忙跑到屋内随便取了几件衣服,而平时根本不在乎的赵发县却挑三拣四,最终挑了一身感觉合适的衣服,他才作罢,张兰花被丈夫的异常举动搞得有些
晕头转向。儿子赵拴柱这个时候又呼唤张兰花开水烧好了。
端上一碗香喷喷的面条,赵发县只是下意识的问儿子吃了没有,张兰花满脸堆笑:都留着呢。
看着丈夫赵发县狼吞虎咽的吃着她做的饭,张兰花心里暖烘烘的,这个不善言表内心世界的女人看着丈夫吃完了,她收拾了碗筷,就去给自己和儿子下面。
吸了一根饭后烟,舒服极了,赵发县闭上眼睛,舒坦的坐到靠背椅上,他的脑子已经到了那个理发馆里面,他似乎闻到了理发馆的味道和焦红艳身上的香味。回过神他发了一会呆,想起身上的钱,他把四十块钱掏出来数来数去,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赶紧把钱装到口袋。
忙碌完的张兰花为了让丈夫好好休息一下,她就和儿子在昏暗的厨房吃饭,完了又匆匆忙忙的洗锅洗碗,她想尽快的和丈夫说会话,当她走进房子的时候,赵发县却从房子出来了
,他从镜子上梳理了一下头发,对张兰花说他有个重要的事情,就穿上雨衣出去了。看着丈夫出门的背影,张兰花抚摸着儿子的头。
赵发县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把鞋子弄脏了,街道实在太烂了,走到国道边上,他的鞋子和裤子已经泥泞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