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没了,我们立在木屑堆里站着。
萧剑仁听了我的一番话,那眼神里的不屑在渐渐转换。
他很想拍手赞一赞,可惜手伤了:我的胆识、我的气度……超越他的想象,世间罕见。
“说得好……真不亏是少主看上的女人,不一样。”
“萧大人这算夸我吗?”
他唇角有了一抹弧度,歪着头瞟看外面的身影——
我知他的意思:“萧大人放心,能在红阁跟着保护的皆是我的心腹,再者……您若不是杀人般的动静他们是不会擅自闯入偷听的。”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的人才不像你,小鸡肚肠!
萧剑仁问我:“少主的身份……你都知晓,可想过……帮他?”
“他是我的男人,我有理由不帮他?”
“也愿意……帮他复国?”
我噤声了,笑着不语——老狐狸,绕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他现在不做太子,做个金国的王爷也很好。”锦衣玉食丝毫不缺。
云独他……连我的贴身侍卫都愿意屈居,他不会是那种斤斤计较非要登基做皇帝的大男人。他没有贪婪,只是被身世和血海深仇压得不能喘息,这个男人爱人的心纯的像蓝天里的云朵。
“可他毕竟不是金国的皇亲国戚,哪一天他的身份暴露了——老夫是说,哪一天大敬王不再需要独儿这枚棋子,那就是少主的末日——耶律皇室的皇亲公子那么多,颠沛流离哪一个不想复国光复大业。只有少主最有出息,他更是皇上唯一的儿子……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
说话间,白鬓的他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不是热的,不是紧张和生气,这是掌心里的毒液在四溅。
萧剑仁就是有一份不低头的骨气,哪怕被逼到了生命的尽头,他有他的原则和执着。
这股烂脾气……
果然是有师父就有徒弟,是你把云独教得无情无爱,但是……也是你的羽翼保护云独长大,没有萧剑仁也就没有今天的沈云独。
于情于理,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父亲”。
红色的裙摆掠到了他眼前,灼目的红色跟着他眼帘里疾驰而下的冷汗——女人细白的手心里停着一颗浅绿色的药丸。
白鬓的老者仰起头,诧异的看我……
我不解释:“你对云独有恩,你也不想取我性命,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