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她?还不气死?”
我站在屋子里静静的听,随手拿起身上的喜服比在身上。
她们叨叨我的不是,说我娘亲的坏话……上一辈的故事,我才知道。
段绵爱总在提起的唐门的“他”:竟然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哥哥。
同父异母的孩子不奇怪,可……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分着,尤其是被抢走的,这样丢脸的事情,在老古董的眼里是天大的丑事,她们一提起,只想对着我唾口水。
锦王府是个烂摊子,唐家堡更是一个烂摊子。
我顶着的这张脸……是他们不喜欢的。
我被逼嫁给唐度,在她们眼里是相反的情况:是段绵爱先做了坏人,再做好人……打废了唐度一双腿,再送个女人给他暖床!
什么狗屁的鬼逻辑!
唐家堡的“堡主哥哥”——神秘的男人,那人没有段绵爱豁达,从头到尾,畏畏缩缩不见人。
唐门、唐家堡,又是一个鸟笼子。
屋外的女人们还在碎碎叨叨的说着,她们是在故意说给我听,讲起陈年往事,好让我知道……我和谦王一样,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是她们唐门的耻辱,就算嫁进了唐门,没地位没说话的可悲!
她们说得兴起,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有胆子站去大理锦王府说,一个个被谦王拉去剁烂了喂狗。
我摸着大红的嫁衣,好粗糙的绣工,上面的花色不是我喜欢的。
果然……是急急忙忙弄出来的东西;果然……我是个不受欢迎的新娘。
某一刻,屋外的婆娘们的乌鸦嘴说了更难听的:“别人姑娘陪嫁的都是丫鬟——段家嫁女还真狠,直接派个男的。”
屋门开了又关上——沈云独进来了。
他把那些闲言碎语一并关在了屋外。
听得真真切切:“孤男寡女,年纪又差不多……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
“是啊是啊,没准都已经那个了。”
他听着几度皱眉……却发现我没动静。
“段……红锦……”靠近了才发现,我将送来的喜服穿在了身上,一身的红艳,衬着白皙的肌肤,长发顺在肩头,我照着铜镜,看不清全身。
他呆呆的……眼睛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