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他……”我揪住身边的衣襟,颇用力的一下,牵动了段绵爱的伤口,他疼得的吸了一口气。
“为何留他?”段绵爱挑了挑眉头,他有伤在身,疼着呢却还有力气来戏虐我,“孤男寡女落在谷底三天四夜,有个夫妻之实再弄出个孩子的时间充足着呢。”
“他受了内伤,他没有碰我!”
这个不开明的时代,难道男女在一起一定是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我气得只喘:真是不见的时候,等着这个哥哥来救,见了面——谦王的毒嘴照样能气到我七窍流血!恨不得你再滚——眼不见为净!
“他坏你名节,哪有留他活口的道理?你将来还想不想嫁人了?”
“不嫁就不嫁,我直接嫁他也可以!”
我急得随口胡诌,横手指向被剑刃困着的人,只想快点帮着沈云独脱身!
段绵爱的手指抵在我的唇上,他说笑的神情已经收敛,恨铁不成钢的小瞪我:
“莫说这样的气话,他怎么配得上你?”
我央求道:“是他从那些黑衣人手里救下我的!我们无路可退他才拉着跌进山谷!他护我周全自己反弹了内力,你就是不能杀他!”我越是解释,谦王的凤眼越是眯起,等着我拿出更有力的说辞,好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你知道他是谁吗?”段绵爱拨了拨我的刘海。
“他、他……他是……”
实质上,沈云独是个谜,我尚且没弄清楚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神秘冷酷如他,他对世间诸多人诸多事的警惕心高高筑起,哪怕日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被他剥皮拆骨的全吞下肚子成了他的女人……他还是守着他自己的秘密。深夜,服了罂粟解药的神秘人是他;在锦王府假扮尚卢侍卫长的人也是他。
他偷学易容术,他偷了谦王的药典……他还能在地牢偷天换日逃出生天,他还和林中的黑衣人称兄道弟,他被自己的弟弟深深痛恨巴不得他死了。这人比我想象中的可怕一百倍!我所知的沈云独的一切……是万万不能和谦王提起的……
段绵爱知道了,沈云独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脑海里疾速掠过一个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说法,我嘴上说得很快:“他……他是跟着我们上山的……他在大理城就看到我们来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