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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正在慢慢往西山爬,一点点的和凡尘中的人们玩捉迷藏,躲起来、躲起来、明天见。
一来一回,算着时辰刚好,索性不是进大理城,节约了好多时辰。
说是买东西,倒不如说红雪拉着他出来散心——
“累么?”
“不累。”她想了想,反问,“你累吗?身子会不会不舒服?”
摇摇头,他又问:“累么?”
“不累啊,刚刚不是答了你吗?”
“又不是问你,是问孩子呢。”
“傻了,才多大的孩子,你问个什么东西!”
他哼哼:“总会生下来,总会长大,总会说话的——让你现在欺负我,等孩子长大了,有人帮着为夫的说话。”
他会“好好”教孩子,教成和绵绵一样,文文静静,但是一肚子的坏水。
她叉腰,怒道:“好啊——我看你怎么和我抢孩子,你教他用毒,我教他武功,只许他学一种,看他和谁亲。”男孩子嘛,总是喜欢忍不住乱动,说来,绵爱就好特别,那个孩子不怎么喜欢武功,他喜欢文静的贴着他的爹爹。
说得得意,红雪乐得说:“啊呀,你会的毒,我也会嘛。看来不用你这个爹爹教了。”
他笑着,不回嘴了。轻轻嘘了一声,他的目光已经看到了前面路上的人和物……
岔路,又到了岔路上,两相交汇在一起的,是穿着丧服的人,披麻戴孝的男人哭着,手里推着板车,上面躺着的是席子卷起来的尸体,一双脚丫子冻在天寒地冻的外面。
他护着她停步,和对方隔了几丈的距离,自己转身挡了红雪的视线——
“怎么了啊?”
她听到哭丧的声音,武功好的人眼尖儿,老远就看到了另一道上来的丧服。她笑着,好奇锦秀这时候做什么。
他道:“不吉利。”
死人,哭丧。
以前撞见就撞见了,如今不一样——不能让晦气的东西冲了红雪身上的喜气。
她扶着他的肩膀,嗔道:“你信这东西?”
“不信,但是你重要。”
“我也不信。”倚在他怀里,轻轻撞他的胸口,“走了,我们回家,不然天黑了山里寒气大,对你的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