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卢冷眼看我猫着身子……还没钻,我又折回来问他:“那个……如果谦王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责罚你们?你回去和阿木说,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万一谦王找我了,你就说我在花园里到处走走,或者说你跟着我的不小心走散了,随便撒谎混过去,到了时辰你站这里接应我!我很快回来的!”
汉子的脸色,僵硬了。
说不出的感慨在心头化成了暖流……
等尚卢再回神时,他看到的只是狗洞里溜出去的一片衣角。
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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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卢给我指的路,我记不住,只能走一段就找路人打听。
贺大夫的医馆也算小有名气,路人们多少还是知道的,最后遇上一个和善的大婶,说是去医馆找贺大夫复诊取药,我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越来越近,医馆里飘出的药香,特别熟悉。
我还记得自己跟着贺家父子的马车进大理城的那一日,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医馆,我仰望牌匾上看不懂的金漆大字——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
像是出了一趟院门归来的孩子。
站在医馆门前,我仰头看牌匾,还是那三个金色油漆的大字,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
大婶招呼我:“姑娘到了,来来来,排我身边,等着贺大夫诊脉吧。”
好心大婶把我当成了来这里求医的病人。
她看我蒙着面纱,絮絮叨叨的念着:“近来变天了,我家闺女觉得身子轻呼,像是得了风寒,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看姑娘脸上戴的这方纱子,不是一般的东西,姑娘一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啊……我不是……”
正欲解释,里面迎出来一人,作势来扶大婶:“秋婶,您先坐,我爹很快忙完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音。我盯着贺子奚的背影,泪眼汪汪……
他能站着了,可惜不够高挺的衣领盖不去他脖子上的一道鞭痕,暗沉的一道伤,残留了那一天在大街上谦王的暴行!伤没好透……却已经在忙着自家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