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柔声的叱责,细长的手指刮上女人的麻饼脸。
只有他知道,这副破陋下的绝世动人。
她眨眼,耳边听到说书先生一口一个“小世子”、“毒人”——
好奇心跟着来了,女人赖上他的一侧肩头,把身子的一点点重量挪上去,和丑陋外貌不痛的娇气柔嫩泛滥在他的耳边:“他们……在说什么?”
“在说你我的故事,说你跟着锦王爷殉情去了……”男人清幽的说着,抬手握住了肩头的嫩手,“爱妃……殉了多久?”
“贫嘴。”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最讨厌了!
“嘘……他们在说绵绵。”
“绵……绵爱?”
是,她倚在他身边默默听着,听着说书先生将那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讲述他们的儿子怎样回到大理做世子,怎样在九王爷的呵护下渐渐长大。
听多了,病怏怏的男人身子微微发颤。
她看不下去,拉他:“走了……我们回家吧?”
“不……我还想再听一会儿……”孩子气的拗了一下,他知道……只有在这一家客栈才能听到这些人议论九王爷的养子,哪怕……半年来把这个孩子做的点点滴滴都记上几千万个来回,他都是愿意从头听到尾的。
小二在客人堆里穿梭,堂前堂后的跑,不一会儿,小二的吆喝:“那位夫人,殷家夫人,你的杏花酒和鸡鸭!”
她回头,顺手拉他:“走了——不然回去就夜半了。我可没钱帮你打赏说书的,你不走,我先回去了——”
欲离开的指尖,被他油滑的勾住。
“不,红雪去哪里……我殉哪里。”
“……老不正经的!”
笑骂过后,她快步去桌边拿酒菜,自己的男人碎碎步的跟来,不是走得很快,慢悠悠的步子,像是随时会倒下的弱不禁风,可眼神依然很毒辣。
掌柜的每次看到这双奇奇怪怪的眸子,他浑身哆嗦,殷家的丑夫人喜滋滋的拿东西,露出的皓齿像北国的白雪一样纯净。
掌柜的故意讨好:他把桌面上的铜板挪过去。
“殷大婶老常客了,这些铜板不用了不用了,就当我做东。”
“做东?掌柜的这么阔绰做生意啊?”
“啊……是二位常来照顾我家生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