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除了祝福,她再做不了其它。
倒是容凯,在一旁看得有两分不爽,酸溜溜地插话进来,“小丫头,我和薇儿都修成正果了,你以后不要瞎操心多管闲事再来干涉我们的家务私事,倒是你,你看看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赶紧地去找一个男朋友吧,一个人多闷多无聊啊,连个陪着说几句话的人都没有,简直太可怜了!”
容凯这话,明显就是暗讽莫小七与其在这儿多管闲事,还不如抓紧机会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多作努力,找个男人才是正道。
容凯对她不满,这莫小七知道。
毕竟曾经自己那般坏过他的好事,换个立场,若是她的话,她也会不给那人好脸色看。
她向来是心性大度之人,断然知道,在不该无理取闹的场合,绝不会惹事生非,因而脸色也只是阴沉了下,强自忍着没有发作。
容凯顿时得意,一口恶气,今天终于出了,正要携新婚妻子转身离开这桌之际,忽然一个低沉的嗓音叫住了他,“新郎倌,这么快就走掉什么意思啊?”
冷君濯慢悠悠地把人给叫住,容凯本来是想直视无视这人的,因为他还记得他被这个强悍的男人给揍过,还揍得很惨。他记得自己没有请过这号人物的,怎么偏偏这人脸皮太厚,居然不请自来。
一会儿,他得去查查,看看这人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入口处那里给礼金。
他不得不转身,还残留的几分清醒的意识让他咬牙切齿地恨这人。
冷君濯倒是神色得意起来,“我这杯喜酒还没有来得及敬今天的新人呢?”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杯子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倒进去的酒,满满的一大杯。
见状,容凯的脸色更加不好,他本来就喝多了,能免一杯是一杯,但这人存心就是来看他难堪的,他怎么能示弱呢。
“好,干!”二话没说,他就叫人倒上了酒,也和冷君濯一样,一仰头一口气干掉。
本以为干了这杯酒,就可以抽身离开,谁知,冷君濯却偏偏不放,“哦,刚刚我忘了说祝福了,记性真是太差!来,这一杯我补上!就祝你们新婚愉快!”
干上一满杯,又是一饮而尽。
容凯骑虎难下,不喝吧,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尤其这挑衅的对象还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他怎能如此甘心就服输,何况只是喝酒而已,如果连喝酒他也输了的话,那他是不是太没用。
做男人,他要面子,因此这酒不容他推脱,他得喝。
“痛快,容公子果然痛快!今天我冷某人在这里,也很痛快!之前或许我们之间还有些小过节,闹得不太愉快,在这里,我再敬你一瓶!”
对的,你没有听错,冷君濯此时说的是‘敬你一瓶’,而不是‘敬你一杯’。
他手中拎起的,还是刚刚才开了盖的洋酒,另外一瓶也被他利落地开掉,顺手一捞,就直接拎到了新郎倌容凯的面前。
“干掉它!”
容凯脸色黑了黑,这一杯,已经是他强撑着灌下去的,再来这么一大瓶,这不是要喝死他吗?眼神左右飘忽,眼角的余光没有搜寻到负责挡酒的伴郎或是场中可以替他挡下这瓶酒的人,他恨不得想遁地直接消失。
“容公子怎么不给面子吗?还是说你对我冷某之前的过节,还很耿耿于怀?不愿意以酒来握手言和表示诚意?”冷君濯并没有就此就轻易放过。
相反,这是他绝佳的好机会,他倒是更乐意耸着肩在一旁看好戏。
“干了!”
“干掉呗!”
“人家都表示诚意了,新郎倌也表示一下呗!”
“就一瓶酒怕啥?是男人的,果断干了!”身边看热闹起哄的宾客,越来越多,容凯在这一片吆喝声里,越来越站不住。
今天的新郎倌是他,他才是主角,又逢喜事,在这特殊的日子里,难免会被灌酒,这也是婚宴场上的常识,就算没有这冷君濯大胆上前,也许还会有别人。
酒劲上了头,脑子不太好使,他缩了缩舌头,打着结硬着头皮应道:“我喝!”
兀自洒脱地取过一整瓶酒,在未喝之前,低声对身旁的艾薇儿交待道:“我若是醉得不行,你记得要安排人把我送回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艾薇儿担忧地望着他,此时她也不好多说,只是愤愤地扫了冷君濯一言,觉得这男人哪里是来送祝福的,根本不是,而更像存心来捣乱的。
洋酒的虚名,可不是白得来的。这么一整瓶,容凯很费劲地灌了三次,才勉强见了底。
等好不容易灌完之后,他眼前的人影已经开始重叠,天地也随之悬转,冒出无数的小星星。
“我已经干了,你的呢?你的干了没有?”尽管意识已经开始迷糊,但他依然没有忘记也要对方干掉。
冷君濯没说话,在容凯的眼里,他已经看见了酒精上脑的后遗症,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酒瓶,更豪爽地举起,一饮而尽,这中间都不带歇的。
“好酒量!”有眼尖的宾客,不免叫了声好喝彩起来。
冷君濯越发笑得动容和得意,酒嘛,小玩意儿一件。
艾薇真怕再这样喝下去又闹出别的事来,此时赶紧扯了容凯的袖子,用不低的声音提醒他,“走,我们还有两桌的客人还没有敬酒呢?”
话音刚落,更是强行扯起容凯,用强势的力量带着他软绵绵的身体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疯了不成?那可是一整瓶酒呢?”莫小七低呼了一声,无比懊恼。依她单纯的心思,她实在猜不透这男人骨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好端端的,劝什么酒?还劝这么酒?总之这不像是好意。
他俩向来都是不对盘的,上次还干过一架,这较真起来聪明狡猾如狐狸,有仇必报的冷君濯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和温润。
“你这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冷君濯笑眯眯地笑开了。
“我担心他做什么?他喝死,也与我没有关系。”莫小七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
“呵,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在关心我喽!”冷君濯眼神越发地明亮起来,眉宇之间尽是得意,“我就知道!你虽然呢,傻了些,也笨了些,但还是有些作用的,关键时刻,还是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方的。”说完,他居然还伸起了长手,懒洋洋地像摸着家里养的阿猫阿狗那般,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干什么?”莫小七抵触般地缩了缩头,这样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她又不是他的宠物,做什么这样对她?
“没事。”冷君濯笑意未减,整个五官也因为这份难得的温润的笑意,而不再显得生硬冷峻。
没事才怪!莫小七再次低头翻了一个白眼。
冷君濯的唇角轻抿,视线轻轻落在莫小七黑色的发顶尖上,那一团小小的旋那儿,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再次软化。
容凯被扶下去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单凭新娘艾薇儿弱小的身子早已经支撑不起他的身高马大的体形和体重,所以只得叫了酒店里的一个服务生过来帮忙。
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在这家酒店还开了一个休息的房间,此时,容凯就被搀扶着进了提前订好的房间内,这房间,本是作为他和艾薇儿的新婚房用的。
容凯这人一喝多,就有个很不好的坏脾性,那就是酒后话不是一般的多。
艾薇儿跟着进来,把服务生打发了出去,这才想起容凯一身的酒味,就这样被拖着拖上了床还没有做任何的清理。
“喂,醒醒,要不要先洗个澡再睡,你身上一身的酒味,肯定会睡不舒服的。”艾薇儿好心地走过去,轻拍对方的脸,试图想唤醒他。
容凯半眯着眼,俨然已经醉得迷离,也不知道艾薇儿关心的话,听进了几分,只是听到他一个劲地嘟嚷,“难受死了,头疼!”
“你喝太多了,当然头疼!我一会儿叫人送点儿醒酒汤过来。”艾薇儿颇有几分心疼。
“来,我帮你脱掉鞋子!”艾薇儿拉了他几次,都拉不动他,只好试着先替他脱掉脚上的鞋子。
“老婆,来,亲一口!咱们终于结婚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永远地在一起了!”他迷糊地挥手,迷糊地一把揽过了正蹲在床前还穿着婚纱极不方便的艾薇儿。
艾薇儿身形一个不稳,一晃之下,在重力作用之下,一头就栽在了容凯的怀里。
“嗯,终于能在一起了!”艾薇儿也很是感慨。
虽然之前两人也在一起,但是,以前的在一起,和现在,作为新婚夫妻的在一起,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薇儿,嫁给我,你后悔吗?你爸你妈,那么不喜欢我,就只有你亲爸,看我还勉强顺眼。”容凯醉了酒,也少了平日里的那些强装起来的强势。
“傻子,说什么呢?和你结婚,和你生活在一起,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他们都不同意,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艾薇儿心里甜如蜜。
“那薇儿,婚后,我们出国,到国外去定居好不好?就到你亲爸的那个城市去,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的人,他们都坏透了,我想在一个新的地方,和你从新开始,我们身边再无反对的声音,再无任何争吵,只有你和我,我们每天都要幸福快乐,让别人看了只有羡慕的份!你去和你爸说说,好吗?”容凯尚有最后一丝的清醒,趁这丝清醒尚未完全消失之前,他赶紧将自己之前的计划和盘算说出来。
“去我亲爸那儿?”艾薇儿目光先是一喜,接着又一沉,“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我亲爸会不会同意呢?”
“会的,他那么疼你爱你,一定会同意的!”容凯坚定地答道,“我在那边计划着想先开一个小公司,我已经在筹划当中,我们完全可以有更崭新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