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典型的古典型的中国式女人,有着古代女人特有的贤惠、温良,在她的眼里,丈夫就是自己的天空,而听从丈夫的安排是天经地义的,因此,在他们两个人中,他是她的主人。
正因如此,当初媒人把他介绍给她时,她二话没说,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因为两家门当户对,父母又是好朋友,真的是天作之合,他们的结合肯定是最完美的,至少他们两家的家人认为如此。
说句实话,她真的不了解他,不了解他的性格、交往,甚至于生活,她只会做着“相夫教子”的工作,别的对于她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她不管不问他的去向、袋子里有多少钱,因为是他说的,她没有这个资格。
终于有一天,在为他洗衣服时,在他的袋子里,她看见一支口红,那种口红她从来没有拥有过,是那种花似的红、霞般的彩,有着像春天油菜花一样的野香,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捎过任何一支口红,包括饰品。她以为是他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它,想享受一下幸福的滋味。但令她失望的是,里面的口红只有半支,最上面匀匀地,一个圆圆的唇印早已先于她印在上面,那是一种分外的红,格外妖娆。
她忽然间有些明白,难道他真的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红杏已经出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为什么电视里演的故事会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这绝对不是真的。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乱想,猜错了不仅冤枉了他,而且会破坏自己的家庭幸福,于是,她把那支口红藏在了抽屉里。
再后来的一个下午,她去单位上班的路上,忽然想起家中的煤球炉忘了盖住,家里又没有人,于是没有办法,她只好折了回来。在她打开门的一刹那,第六感觉告诉她屋里面有人,她分明听见自己丈夫的声音,还有,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一刻,无论是谁也无法忍受这种现状,心里总有一种失落涌上心头,她真想冲上去,抓住这对狗男女。但是,理智还是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在关键时刻,良好的传统教育还是占去了先机,她选择了忍让和退缩。
在这种问题发生后的第二个星期,他突然告诉她,他想和她离婚,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她愣了半天,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回答:“当初我们的婚姻就是错的,为了你我各自的幸福,我想我们还是离开的好,不要因为我而让你失去幸福。”他说的很好听,她呆坐床上,不知如何是好。他说给她两天的考虑时间,在这两天里,他暂时不住家里。
她知道他的心思在那个女人身上,她真的想当着他的面戳穿他们的勾当,但是,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容不得她做一丝一毫的抵抗,女人命该如此,只能忍让,否则,孩子怎么办,自己的以后如何?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给他说好话,像一只老虎逮住了一只狗,狗百般挣扎,求老虎不要伤害它,老虎龇着牙,阴森森地笑着。但是,老虎毕竟是老虎,丝毫没有怜悯的念头。他没有为她的燕语莺声、嘤嘤哭泣而退缩,而是加大了进攻的势头。
夜里,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洪水肆虐着冲向大堤,她站在堤上,大声呼喊着人们来护堤,可是周围除了洪水外,没有一个人影,她拼命地挖土挡在洪水的前面,但却无济于事。那道长堤已经千疮百孔,无数个蚁穴已经为洪水铺好洞穿的渠道,她溃不成军,跌倒在一片汪洋里。
醒来后,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婚姻大堤已经失控,没有人能够挽救它,与其死死地守住它,倒不如让它决堤,等洪水过后,再收拾好自己残缺的爱情。
她没有再犹豫,而是伸出手,亲手挖开了那道即将崩溃的大堤,隐约中,她分明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个女子的哭声。
婚姻是女子的最后一道长堤,面对洪水,与其死守,不如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