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的,好像是《金瓶梅》里潘金莲对西门庆说的调情话语:你是我的药。同样的,她在与他相爱、相恋时,她也说过。大概深陷情感深渊中的女子最容易被感动,说出一些颠三倒四的话来,她才上了他的“贼船”,着了他的“道”。
他们的婚姻实在是波澜不惊,早已没有残剩一丝一毫恋爱时的万种风情,他是个画家,整日里不顾东西南北白天黑夜地折腾自己的那些无人问津换不来一点烟火的画作,她则喜欢生活在现实里,每天下班后,便躲到厨房里替他熬粥,粥日日熬,但感情却渐变渐坏。
弱不禁风的婚姻生活延续了两年光景,她与他终于离婚了,她说我们还是分开好,你可以去拯救你的艺术,我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也许当初我们的决定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们是两条道上的人,散了吧。
她没再说什么,给他丢下一些钱,另外,给他买了足够两个月吃的方便面,她走了。
她再见到他时,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古桥边,柳树旁,本是送别人的地方,他却栽倒在满是烟土的尘埃里。他没有亲人,她毅然拨打了120请求帮忙。他醒了,长时间熬夜造成的恶果,她送他回家,又走进熟悉的房间里照顾他,她说:“你该找个人啦,你这样子肯定不行的,迟早身体会出事情的。”
他说他不想再连累别人了,自己的臭毛病自己最清楚了,他不愿意自己的婚姻重蹈覆辙。
她走了,临走时却带走了他房间的钥匙,她每天过来看望他,为他带来一些可口的饭菜,还有,她会顺便帮他收拾一下脏乱不堪的房间,她能够记清楚哪一根草一束花长在什么位置,但她却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之所以这样做,只是觉得他可怜兮兮的,没个女人疼。善良的心促使她每天在做着同样徒劳无功的事情,她曾经想着,不去管他了,毕竟那只是一个遥远的过往,但每当她看到钥匙时,总想着,他该起床了,还有,那满床的脏被子,是该搭到阳台上晾晒的时候啦。
他终于成功了,但却被医生判为癌症晚期,她哭着说都是自己的过错,没有注意他的日常生活,才带来了今天的恶果。他说:“不怨你,你已经陪伴我度过了一生的时光,虽然我们没有婚姻,但我依然感谢你,我会将自己所有的遗产送给你。”
她一直哭着,最后,她对他说道:“你知道吗,爱比婚姻的时间要长,虽然婚姻没了,但爱却依然在继续着,这也是我鼓励自己陪你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