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和魏书记、梁省长坐在一起。魏书记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指着舷窗外起伏的山峦和荒凉的景色对老高说:“高董,由于人类的过度开发,使自然界失去了自我恢复的能力,从生态平衡这个角度出发,我非常赞同你的晋阳新城计划。”老高说:“魏书记,看来我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多了。”梁省长说:“高董,让人类走一条全新的生存之路,让自然界休养生息,让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种理念谁都能理解,但真正处理好这些关系却并不容易。”老高说:“梁省长,我知道你讲这番话的良苦用心。”梁省长问:“高董,你知道什么?”老高说:“就拿眼前的事来说,实验机组已满负荷并网发电,但河东等量的火电机组却并不能马上关闭。因为它不仅影响行业数百亿的产值,还牵扯一万多职员的就业和生计。
在这些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一切都只能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梁省长说:“高董,你清楚这一点就好。我也非常赞成晋阳新城计划,但是,它牵扯的人太多,太多人的利益受到了冲击,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你一定要有一个万全之策,把好事办好。”老高说:
“二位领导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结果要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时代,无愧于历史。”
飞行器从武乡电厂起飞后,它先在反物质发电组的上空绕行一周,然后向北径直飞去。
它是一个大型的,智能化的会飞的机器,它的动力是引力帆,它的操控系统是感应器。在飞行过程中,为了不影响地面上的人们的正常生活,它会关闭时空。它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随心所欲地时而隐身,时而现形,时而高速划过苍穹,时而悬停在空中……它用心灵感应的方式,接受良才的指令,当舱内的客人们得到了适当的休息后,良才命令它在目的地降落。飞行器在瞬间从一万米的高空降落到双鲤大厦的南广场。见飞行器回到了龙城,魏书记和梁省长等谢绝了老高的挽留,大家相互告别纷纷驱车离去了。
送走客人后,众人随老高回到办公室。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开个班后会。老高坐在沙发上,把头靠在沙发后背上,两眼微闭,他轻轻地说一声:“终于到家了。”大家知道他累了,都默不作声,想让他小憩一会儿。过了片刻,高明端过一个小玻璃杯,里面是一种白色的液体,他走到老高跟着,轻声说:“先生,请喝一点东西吧。”老高接过杯子一看,知道这是天玉为自己特制的消除疲劳的营养液。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一股甜甜的、浓香四溢、沁人心脾的液体流入体内。他感到液体化做一股清气在体内升腾,顿时满身的疲劳都消失了。
吴为见老高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知道他已经恢复了体力,就对他说:“明天要签三个合同,看来你要发财了。”老高说:“发财倒说不上,但国家能接受我们的低碳理念,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天昊说:“能把个人意志转化成国家意志,在某种程度说已经成功了一半。”老高说:“这一步非常重要,我们的意愿和行动得到国家的信任和支持,将会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天玉说:“就人类的发展前景来看,城市化是一个大趋势。中国正处在城市化的中期。国家要完成十三亿人口的城市化,面临许多困难。最重要的就是资源短缺!
”老高说:“我们用晋阳新城计划将大量人口集约在一起,为他们提供充分的生活物资,让大家在共同富裕的环境中生活,为人类探索一条全新的生活模式。我们所做的一切,正是为国家的富民强国大计做一个有益的尝试。”吴为说:“你的良苦用心,看来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梁省长就提醒你,要听听0·1%的人的意见。”老高说:“这部分人是既得利益者。其实在一个贫富悬殊比较大的社会环境中,他们的处境并不好。他们一方面对自己拥有的财富感到沾沾自喜,另一方面对社会的仇富感到恐惧。当我们把所有的人都变成富人后,当人们不再为生计发愁,当人们不再以财富为衡量人的成败得失的标准,当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平等、均富、和谐、美好的大家庭中,只有这时,包括这些人他们才可能真正过上后顾无忧、安宁幸福的生活。”天昊说:“就人的本性来说,贪婪是根深蒂固的。要从根本上改变,比登天还难。”老高说:“在人类的早期,人们并不贪婪。只是近四千年来,人群中分化出少数特权阶层,他们中的一些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代代相传,乐此不疲。我们看到,现在造成社会不公的原因,仍然是这些因素在起作用。我们已经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无论有什么样的困难,也要勇敢地走下去。”天玉说:“先生,你以天下苍生为念,为真理而不懈奋斗的情怀,正是人世间真善美的集中体现。我们会坚定地支持你,把你设想的一切,都变成现实。”
第二天,志远公司在人民大会堂与国家有关部门签订的关于治理新疆、内蒙古、青海等九十万平方公里沙漠和沙化土地的合同关于向全国各地每年提供五万五千亿立方米深海净化水的合同和关于在经济发达地区建设三十八座反物质发电机组的合同的签约仪式和此后召开的记者招待会,通过各种媒体,传遍了全世界。媒体从不同的角度热议这三个合同的价值,评估它对国家做出的贡献,推演由此带来的影响……对此,股市迅速做出了反映,整体利好,股市飘红;而能源板块,集体跌停。
在诚信公司的会议室里,毕和平正在紧急召开股东会议。会议的气氛很紧张,毕和平满脸怒气,他气急败坏地问韩晋生:“你是怎么搞的,让你盯着志远公司,有什么举动要及时通报。这么大的动作,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韩晋生满脸无奈地说:“毕董,我们无法探知志远公司的核心机密,即便知道了,他们动作神速,我们也来不及有所作为。”赵欣说:“和平,我曾经说过,志远公司的反物质发电机组投产之日,就是煤炭行业衰败之时。
可你们不听我的,非要投资扩能。现在可好,十亿美元血本无归。责任在你,不要埋怨别人。”大部分股东都把决策失败的责任归罪于毕和平,认为是他贪大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毕和平说:“大把挣钱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乐的开了花,现在有了困难就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也太不仗义了吧。”看到乱得不可开交,詹木森站出来替毕和平解围,他对大家说:“投资扩能是大家同意的,要有过失也需要大家共同承担,不能推给一个人。目前出现的问题,涉及到一个行业,我想国家需要拿出相关政策,不会让我们就这样退市,这不公平。”毕和平问魏前进:“前进,政府方面有什么说法?”魏前进说:“以前听他们议论过,说对夕阳行业要进行赎买,对从业人员进行重新安置,使产业转移平稳过度。不过我还没有看到这方面的具体政策。”大家又议论了半天,谁也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最后,毕和平说:“各位,先不用着急,我们再等等看,看事情如何发展,静观其变吧。”众人认为也只能如此,会议至此也就不欢而散了。
会计室只剩下毕和平和詹木森,毕和平对詹木森说:“我算弄清楚了,志远公司和国家意志相结合,是要对所有行业通吃,形成一个战无不胜的超级企业。”詹木森问:“你看该怎么办?”毕和平说:“好办,我们可以放弃所有有想法,追随他们去过一种平淡、恬静、与世无争的幸福生活。”詹木森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毕和平说:“或者,我们加快实施‘凤凰涅’计划,赶在他们之前,实现我们的愿望。”詹木森说:“这还差不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现在把他们几位也请过来,大家一起商量个万全之策。”毕和平说:“好吧。”
不一会儿,女秘书把那几位都请了过来,G8要安排部署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詹木森说:
“各位,自从我们制订‘凤凰涅’计划以来,应该说一切还算顺利,我们正一步步向既定目标迈进。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志远公司从天而降,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希望大家集思广益,拿出一个对付他们的妙计。”
亦琅说:“我们要是和志远公司合作,那就好了。他们的生命维持系统,比我们想像得还要先进,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有用的。”毕和平说:“亦琅博士,这只是一厢情愿。中国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和志远公司合作是不可能的。”亦琅说:“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我们可以利用世界小姐决赛的机会,武力占领双鲤大厦,挟持高志远,让他帮我们实现‘凤凰涅’计划。”
科勒说:“志远公司的感应器,诡诧异常,我们对此知之甚少,如果贸然行事,只怕凶多吉少。”毕和平说:“科勒博士说得有道理。”亦琅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可行的办法。”科勒说:“我的意见是擒贼擒王,干脆把高志远干掉,这样他们群龙无首,然后趁乱控制公司的业务骨干,让他们为我所用。亦琅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毕和平说:“我看不怎么样,志远公司人才济济,一个更比一个强,少了一个高志远,还会有另一个什么人站出来继续其宏图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