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说：“头儿，容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们只知已并不完全知彼，故此，方案还不能说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接着科勒继续说：“大家还记得，三个月前，为阻止晋阳新城计划的实施。我们曾派出大批杀手去刺杀高志远，但每次暗杀都被他轻易躲过，使得过我们无功而返。说明他们的防范是极其成功的。”詹木森说：“这些我都记得。”科勒说：“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找到一个一招制敌的办法。除非……”詹木森忙问：“你想到了什么？”科勒说：“头儿。你刚才说过，为了‘凤’计划，任何人付出代价都应该。所以，我可以做人弹，关键时刻与高志远共存亡，一定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詹木森听后大惊，他含着泪说：“科勒兄，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科勒镇定地说：“我老了，只要能让‘凤’计划得以实现，死又何妨？”毕和平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充满敬意地说：“科勒兄勇气可嘉，但我们不能让你去。我想我们应该找到更好的方法。”
正在这时，负责监视探测器的助手向亦琅汇报说：“博士，探测器发现重大情况。”亦琅和众博士急忙坐到各自的电脑旁，仔细察看碟报机器人传来的关于高志远的秘密。
大搬迁顺利结束后，晋阳新城计划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接下来要做的，是提高全民素质，教育成为当前主要的任务。首先是硬件建设，在金字塔楼的每个楼层都设有幼儿园、中小学校，让适龄儿童就近入学；在每个家庭都设有感应器支持的远程教育，方便成人的职业培训和老年人的兴趣教育；对中学毕业的应届学生，要无差别地进入大学城，在河东综大继续深造；对于在大学城中学习的每一个学子，当普及学业结束后识其爱好和才能，对其进行定向培养，让他们成为某一方面的有用人才……眼看这一切都已落到实处，晋阳新城计划渐入佳境，老高自然是心中愉快，今天晚上，闲来无事，老高对高明说：“你把咱家的画面调过来，我想看看老太婆在干什么？”
话说冯薇本是个要强的人，自从退休以后，她不甘心整天和锅碗瓢勺打交道。她跟老高说：“志远，我想上老年大学，你说我学点什么好！”老高说：“你就学画画吧，画画使人怡情养性，是很高雅的行为。”冯薇说：“我怕学不会。”老高说：“持之以恒，哪有学不会的。”在老高的鼓励下，冯薇报了老年大学。冯薇天资聪慧，学画不过半年，得花鸟鱼虫已经画像模像样了。”
感应器的大屏幕上，显现的是老高家的书房，在画案上是冯薇刚刚完成的一幅牡丹图。
冯薇很自信地问老高：“志远，你看我画得如何？”老高微笑着说：“真不错，有大家风范！”冯薇说：“我知道你在挖苦我，可我爱听。”老高说：“说实在的，业余水平，能画成这样就不错了。”冯薇说：“志远，你帮我题上字吧。”老高问：“你想题什么字。”冯薇说：“富贵牡丹。”老高摇摇头说：“把牡丹和富贵扯到一块，有些俗。”冯薇说：“那你说题什么好？”老高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冯薇说：“这句好，诗情画意相辅相成，还是我老公有文化。”老高说：“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在《赏牡丹》诗中的名句，当然好了。”冯薇说：“既然好，你就快写吧。”
看到这儿，高明问：“先生，您常说夫人有恩于您，是怎么一回事儿？”老高说：“说来话长。当年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龙城建总，由于家不在本地，收入又不高，虽说到了谈对象的年龄，但自己却不敢想。”高明问：“那是为什么？”老高说：“那个时代，姑娘们重物质条件。我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怎敢去想呢？”高明问：“那后来呢？”老高说：“后来我的师父给我介绍了冯薇。”高明问：“什么是师父？”老高说：“我刚到公司上班，只有书本上的知识，没有实践经验，还不能单独上岗。单位安排我跟随一位老技术员，边学边干。他就是我师父。”高明说：“噢，我明白了。”接着他又问：“那后来呢？”老高说：“冯薇是个超尘脱俗的好女孩，她不计较我的家境，她说只要人好比什么都强！就这样，我们结婚了。”高明追着问：“先生，就这么简单？”老高看着顽皮的高明，用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说：“小兔崽子，你还想知道什么？”高明可不管那一套，接着又问：“那后来呢？”老高说：“后来，我们有了高斐。因为我经常要下工地，冯薇一个人又带孩子，又做家务，非常辛苦。”高明问：“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呢？”老高说：“那时我们收入很微薄，哪有钱请保姆呢？”高明说：“要是有小庆就好了，它可是全能机器人，又会做家务，又会带孩子。”老高说：“小庆是现代科技，在三十多年前，连想都不敢想。”高明问：
“那后来呢？”老高说：“后来，高斐上了幼儿园，我们的境况稍微好了些。冯薇和我商量着要给我家里寄钱。”高明问：“为什么？”老高说：“我的家在农村，是家里的长子。弟弟妹妹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希望能为父母分担一点负担。”高明说：“夫人能这么想，真是明事理。”老高说：“冯薇曾对我说：‘我爱你，也同样爱你的家人。我们现在条件好些了，应该回报二老的养育之恩！’这些话至今仍然让我感动。”
高明对老高说：“先生，给我讲讲高斐姐的事。”老高说：“我们就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对她痛爱有加。高斐从小娇生惯养，虽说聪明伶利，但学习却不用功。我说她，她也听不进去，最后，只能上了个中专，勉勉强强当了一名小学教师。”高明说：“小学教师也挺好呀！”老高说：“拿她自己的话说，那叫麻雀哲学：‘个头不大，五藏俱全。飞高不过数米，飞远不过盈丈。在草丛中叽叽喳喳找到一粒草籽也会高兴半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也是一生。”高明说：“高斐姐真意思。”高明接着问：“高斐姐找赵玮，是您给介绍的吗？”老高说：“说是，也不是。”高明问：“为什么这么说？”老高说：“有一次我喝醉了酒，是赵玮扶我回家的。这样他们就认识了。后来，他们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最后就走到一起了。”高明意犹未尽地说：“先生，您省略得太多了，许多精彩的内容您都没讲。”老高笑着说：“你想知道得更多，你得去问她自己。”
高明又问：“先生，您还是说说小吧。我知道您最关注他了，一晚上就是看他的画面。”老高说：“你说的没错。自从有了他，我才知道人往下亲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平时我想到他都会觉得高兴，看到他就更高兴。”高明问：“先生，您打算把他培养成什么样子的人呢？”老高说：“我不想预先设定把他培养成什么样的人，那得看他有哪方面的潜质，要因势利导。”高明说：“我们有这个条件，能把他培养成世界上最杰出的人才。”老高说：“他现在年龄还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健健康康地成长是最重要的。”高明说：“也是。”
看到这儿，詹木森对亦琅说：“亦兄，这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高志远的最有价值的资讯！”亦琅指着电脑的显示频说：“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高志远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他有分身术？”毕和平说：“这件事很蹊跷，但无论如何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詹木森说：“我们一直想弄清高志远的底细，但苦于没有线索，这下好了。”毕和平说：“查一下他家的地址。”亦琅说：“探测器已经锁定了这组画面，经过精确计算，证明高志远的家在晋阳新城的第三号金字塔楼内的第八十八层的第一百六十八号别墅。”詹木森说：“立即派人到这个地址去调查，若一切属实，把他们全家要好好保护起来。到九月二十六日我们要派大用场。”亦琅说：“头儿，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