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被逗笑了。良才说:“先生,明天我们还要去上海,根据上海的情况,我准备了一个预案,请你过目。”老高说:“你把预案在感应器上展演一下吧,让大家看看。”良才说:“好吧!”
良才指着大屏幕介绍说:“虽说上海是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但资源、生态和基础设施依然极其薄弱。对此,我们认为急需解决如下几个问题:一、在北纬三十度线的深海引水管上,接驳二十米直径的输水管道,每年向上海供一百亿立方米的深海纯净水,彻底解决上海的用水问题;二、上海现有四百万的流动人口,有两百万的棚户区居住人口,有两百万的低收入蜗居人口。若按上海城区两万元以上的房屋价格,这八百万人劳做一辈子也买不起越来越贵的房子。因此,我们可以在上海的外环线以内的杨园、张桥、北蔡、龙华、梅陇、井序、桃浦、庙行建八座金字塔楼,让这八百万人入住。并在其中解决他们的工作、生活问题。这样一来可大大缓解上海的生态压力。第三、把基于感应器支持的信息产业、新材料支持的装备制造业及生物制药、零排汽车、服装服饰、食品加工六大行业在浦东新区落户,使之成为除龙城外的又一个生产、销售的中心。一来提升上海的整体实力,二来使我们的产业布局更加合理!”老高说:“我看可行,这是一个互利双赢的合作。”
谈完了工作,红梅给大家重新沏上茶,端来干鲜果品,供大家消谴。这时,只见迎春向天玉耳语了几句,天玉点点头,对迎春说:“这是好事,你应该向先生详细汇报。”老高问天玉:“什么样的好事?”天玉说:“海棠、何蕾、程莹三个人把原‘迎春热线’和周刊《晋阳新城》杂志合并,改成了《晋阳日报》。何蕾任总编,海棠任副总编,程莹任记者。试刊一周后,效果很好,发行量已超过一百万份。”老高说:“三个姑娘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舞台,真是可喜可贺!”迎春说:“先生,《晋阳日报》有一个专栏叫‘招才进宝’,是我们招聘人才的一个主要渠道。您前些日子安排招聘三名经济管理博士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三名博士今天已经到达龙城,程莹带领他们在会客室等待。”老高说:“好吧,我们到小会议室和三个博士见见面。”
大家来到小会议室。一进门,老高就看见程莹正在和红梅说笑。此时的程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青涩、土气的农家姑娘,只见她衣着时髦,气质高雅,举手投足中透着自信,一颦一笑中露出豪情,与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见了老高,程莹激动万分,她紧紧地握着老高的手说:“高叔叔,我好想你呀!”红梅在一旁提醒说:“程莹,在单位应该称高董事长或叫先生,不应该喊叔叔。”程莹说:“我不管,高董就是叔叔,我喜欢这样叫。”老高说:“好,叫什么都行。程莹,快说说你最近的开心事,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程莹说:“高叔叔,我给您带来了三位博士,他们还等着您接见。等有了时间,我一定向您详细地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生活和发展的情况。把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过程仔仔细细地全部告诉您!”老高高兴地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程莹,你真的长大了!”程莹笑了笑,然后指着身边三个年龄都在三十多岁,站得齐刷刷的青年男子向老高介绍说:“他们是王钧博士、刘杰博士、张思宇博士。”
老高同他们三人一一握手,并示意大家坐下来说话。老高说:“首先,我代表公司同仁,欢迎三位博士加入志远公司的管理团队,希望各位在今后的工作中,发挥自己的专长,把公司的工作做得更好!”听到老高这样讲,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下,王钧迟疑地向老高问道:
“高董,这么说您同意把我们三个人都留下了?”老高说:“当然,在这之前,你们还须回答我三个问题。”王钧说:“请高董问吧!”老高说:“据我所知,三位都是外企的高管,有的还是CEO,按说已经功成名就,我想知道三位为什么还要来我公司呢?”王钧说:“高董,您不问我们也要讲为什么。”看到王钧很激动,老高说:“王博士,先喝茶,有话我们慢慢说。”王钧端起茶杯小呷一口,然后说道:“我们三个有相同的经历,都是出国留学,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国,分别在不同的跨国公司中任职。”刘杰接着说:“说实话,我们的工作条件和待遇都不错。但工作做得越多、越出色,我们的内心就越不安。”老高问:“这是为什么呢?”张思宇接着说:“我们知道了太多的真相,这让我们如坐针毡,寝食难安。”老高和蔼地看着这三个年轻人,静静地听他们吐露的心声。
王钧说:“改革开放,本意是要引进外国的资金和先进的管理,由此做大做强民族工业,进而提升国力,使国家实现四个现代化。但不少地方政府曲解中央精神,为招商引资,不计后果,不惜牺牲长远利益而干了许多蠢事。在这种情况下,跨国公司利用我们的宝贵资源和廉价劳动力,生产了大量质优价廉的产品,输往国外,赚取了巨额利润。”老高说:“跨国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他们来了当然是要赚钱。但同时也带来了税收和就业,拉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王钧说:“跨国公司利用包括出口退税等一系列优惠政策,拿走的是利润,留下的是环境污染、资源枯竭。我们的劳动者得到的微簿收入,尚不足以养家糊口。”老高说:“看来,是投资和出口这种拉动经济增长模式带来的弊端。”王钧说:“远不止这些。跨国公司利用雄厚的资金、先进的技术、成熟的市场和优惠政策,毫不费力地打败了国内企业,占领了国内市场。请看,从汽车到电脑、从食用油到方便面、从稀土到石油……国家和民族的多少命脉已牢牢掌控在别人手中。”老高说:“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呀!”王钧说:“可惜的是,这种状况并未改善,许多地方依然是你行我效,乐此不疲。”老高说:“一旦出现认识上的偏差,更正起来是很难的。”
刘杰说:“高董,您讲得没错,许多人都有认识上的偏差。就拿资金来说,其实如今我们国家并不缺少资金。改革开放三十年,我们有超过两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但这些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我们拿它干什么呢?第一,不舍得给国内企业用,致使他们无力更新换代,错失发展的大好时机;第二,不舍得给民众,让他们致今仍然处在贪困之中。而我们的精英们却用八千亿美元购买美国国债。形成世界上最穷的国家,把大把的票子借给世界上最富的国家这样一种奇特现象!”老高说:“听说买美国国债是为了避险。”刘杰说:“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在我看来,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刘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自从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人家利用美元的储蓄和结算地位,操纵美元汇率,一次又一次巧取豪夺,做尽了坏事。我们无论是购买美国国债和拿在手上的美元储备,最终都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汇率贬值中丧失贻尽。留给我们的是经济上的依附、政治上的潺弱。”老高无言以对,也叹了一口气。
张思宇接着说:“高董,当我们按别人的游戏规则行事,按别人的节拍起舞的同时,我们的政府毫不手软地把教育、卫生、住房、劳保等这些包袱甩到了社会上,让来不及体验小康生活的民众,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他们的现实和美好愿望已是渐行渐远。”老高说:“现在国家提出改变经济增长模式,扩大内需,说明事情正在得到改观。”王钧说:“高董,以上所说。是我们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即为什么要弃暗投明来志远公司谋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