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柯的视线从溜溜的脸颊移到溜溜被绑的手腕和脚腕,还有连在腹部中央的绳子,羞愧慢慢的浮现。在他听于浮颜的说完公司倒闭的内幕的时候,虽然知道任朗没有太大的过错,但是他也是导火线,加上,于浮颜说了安染和任朗的事。不由得嫉妒,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任朗身上,再加上于浮颜的唆使,很容易就脑袋不清楚,做了这样的蠢事。经溜溜这几天轮番的劝说,心里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生出了一丝悔意。到现在,溜溜这样一番话下来,心里的悔意已经蓬勃的不能收拾了。
溜溜看着于柯脸上明显的悔意,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没有看错的,他的本性并不坏,做这样的事,不过是收了唆使,头脑发热而已。于柯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立马站起来拨了电话,说了一会挂了,转头看着溜溜,眼眸深沉。溜溜对上他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像是在做拉锯战一般。最后,于柯退了一步,颓唐的说道:“安染,你赢了。”
溜溜看着他垂下的脑袋,淡淡一笑。于柯下一秒抬起脑袋,笑容一如初见是明朗,眉眼清秀,又那么几分相似任朗。他道:“安染,你会原谅我吗?”
溜溜点头,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学长,你好,我是陆溜溜。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想要伸出手,但奈何手被束缚着,没法用力。
于柯见着,立马上前,松绳子,边松边道歉的说道:“安……溜溜,对不起,我只头脑发热,才这样做的,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啊?”
溜溜感觉到绳子的束缚力慢慢的减小,摇摇头,“还好,能受的住。”像是又想到什么,溜溜侧头问道:“学长,你能告诉我,是谁唆使你做的这一切吗?”
感觉到背后的沉默,溜溜叹了一口气,说道:“学长,不要说是你自己策划了,一找你现在情况,你是没有能力做到的。”
于柯解绳子的手指有些僵,声音也显得有些僵硬:“溜溜,不要问了,好吗?我有自己的苦衷。”
手上绳子的力道已经解除了,被绑了几天,血流有些不流畅,手难免有些疼痛。放在原地适应了很久,忍过最初的一阵疼痛,溜溜才开口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是于浮颜吧。”
背后没有了声响,溜溜知道自己猜对了,轻笑,“我早就应该猜到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她那么恨我,恨到不惜毁了哥哥。”
于柯没有回应溜溜,只是看了看时间,连忙给溜溜解开脚上的绳子,说道:“溜溜,你快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选举大会还是有转机的。只要你现在站出来,任朗的危机就迎刃而解了。我估计没有威胁到任朗,事情不成,他们也快来了,你趁着他们还没来,快走吧。”
“来不及了。”溜溜还没有回过神,门就被踢开了,出现的是于浮颜娇艳的脸庞。但是,此刻却带着浓浓的杀气,嘴角的邪笑让于柯不由得心一凉。
于浮颜看着于柯,在看看溜溜,有些讽刺,“陆溜溜,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耐的,脸这样的情形,都能被你化解,真不知道真该说你聪明,还是心思藏得太深。不过,从没关系了,现在,我来,就是为了送你去死的。”
溜溜抬眸看着她,没有太过惊讶的表情,淡淡的说:“你来了。”语气平淡的就像是相约了相识许久的老友一般。事实上,她们真的相识了许久,只是这情谊及不上老友了。
于柯看着于浮颜,有些紧张,半个身子都挡在溜溜面前,维护意思很明显,“于浮颜,我公司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放了溜溜,我回去自首的,不会供出你的。”
于浮颜正惊讶于溜溜的反应,听到于柯的话,有些啼笑皆非,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似的,“真不巧,现在追不追究,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了。”
任记看着在上面宣讲的人,眼眸中有赞许,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侧头看了看任朗,他依旧是沉默的,头微微低垂,面色冰冷如霜,任记有些担心。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但是也是他浓浓的担心,他最怕的就是他走岔。溜溜是他的镇定剂,也是他的致命伤,老婆啊,这次,你真的做错了,你这是逼着你儿子走上岔路啊。
台上的人激情的说完最后一番陈词,鞠躬下台了。任记看了看列表,是任朗的名字。看着,半响都没有人上台,底下有了微词。任记侧头看着任朗,有些着急,就在他亟不可待的时候,任朗站了起来。就像是万众归来一般,任朗清贵的气质完完全全散发,眼眸凌厉的绕场转了一圈,愣是压住了下面微微的吵闹。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到那个身姿笔直,若芝兰,如俊松的男子身上,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直击人心,沉稳的步伐一踏一落,就像是踏在心间一般。任朗面沉如水,上台,每踏上一步阶梯,眼前就浮现出溜溜的音容相貌。眼眸中视乎是笑,又似乎是狠历,那神色丰富的让人咀嚼不出任何味道。
任记在台下看着任朗一步步踏上台,心中的傲然和惊讶并存。有这样的儿子,是骄傲的,傲然的俯视所有的人。有这样的儿子,是惊讶的,毕竟当初他在他手上还不过是一个肉球,如今却能独当一面。任记松了一口气,也叹了一口气,这一生,是圆满的,没有遗憾。想来,唯一的遗憾,就是陆云了。只要陆云还能活着回来和他斗嘴皮子,那么,他就真的无憾了。想到任朗说的话,任记不由的晃神,陆云,你真的还活着吗?我们把酒言欢的日子还能回来,是吗?
“老任啊,你儿子真么不说话啊,是没有准备好吗?应该不存在吧,他可是大热门啊,应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吧。”旁边的市委书记微微侧头对发愣的任记说道:“你也在发呆啊,我说,你们还真是父子啊,这个时候都能发呆。”
任记听到同事的话语,眉头一挑,看向台上的伫立着的人,蹙眉。也许真的是父子连心,任记现在能轻易的知道任朗心里在想些什么,像是感受到任记的目光,任朗抬眸看向台下。触及到任记的目光,任朗震了一下,将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部灌注到那一眸中,任记看了,轻笑,点点头,眼眸中是莫大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