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三死死的盯着那虎,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他给毙掉,该走的时候你不走,非挑我的刺干什么呢?贺老三这个恨呀,语气硬硬的回答道:“这是莘庄老苏的闺女,是老子光明正大娶上山的。咋地,这事您那爷也想管一下呀?”
“光明正大娶上山的。”那虎听了这话自己都想笑,只听过哭着喊着要干山的,没听过还乐颠颠的送上山给土匪做老婆的,头一歪,看着有些紧张的苏佳容问道:“他说你是他光明正大娶回来的,有这事吗?”
苏佳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非常希望这个突然出现的汉子能把自己给救回家去,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她要是跑了,这帮人会不会对她家进行报复。
一旁贺老三盯着苏佳容的眼睛,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苏佳容一想到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要留在这里,牙一咬,心一横,扑通就给那虎跪下了,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哥,救救我,我是被他给绑上山的。”
贺老三见状不妙,伸手就要从旁边人的身上拨枪,手是伸出去了,可枪声却提前响了,贺老三捂着肩膀就哎呀了起来,那虎不知何时已经双枪在手,左手平端盒子炮,枪口不离贺老三左右,眯着眼睛盯着贺老三说道:“既然拿我的话当放屁,那就别怪哥哥我给你留个记号,让你长长记性。”
看了看还跪在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苏佳容一声,皱了皱眉头,问道:“还能走不?”
苏佳容听到那虎的话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能,能,我能走。”那虎的一枪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贺老三那么横的人都让这人给收拾了,那么自己一定可以被救回家了。
在一旁贺老三的手下也都反应过来了,手中的枪纷纷端了起来,瞄准了那虎,不过却没有人敢开,因为那虎的枪还没有离开三爷的脑袋,一个个乱喊道:“快把三爷给放开。”
那虎轻蔑的看了一眼这帮喽啰,几步走到贺老三面前,说道:“既然婚礼办不成了,那就麻烦贺三爷送我俩一程吧。”
要说贺老三不愧久经沙场的悍匪,没开枪的时候怕就是怕,开了枪以后身体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起来,张开血红色的嘴嘿嘿的笑了起来,慢慢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那虎手中的枪已经顺着他的嘴伸了进去,他狠,那虎更狠,慢慢地说道:“老三,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比比谁枪快,我数三个数,我和你的手下一起开枪,看咱俩谁先死。”
那虎的话让所有大厅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位玩的是啥?同归于尽?大厅里都是做过刀头添血的买卖的,从来都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这位连自己的命也不当回事呀。
“一”那虎开始数数了。
贺老三的手下开始蒙了,这倒底是开枪还是不开枪?紧着看着贺老三,看他啥意思,贺老三嘴被枪管堵住说不出话来,连忙一个劲的摇头,鼻涕眼泪全都被吓出来了。
“二”那虎就当没看到贺老三摇头,又数了一个数。
这下贺老三真的害怕了,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位置,你说你好好走多好,非跑这玩什么英雄救美呢,摇头看样不行了,跪下在摇总行了吧。二字一落地,贺老三马上就跪到了地上,旁边的喽啰连忙补充道:“那爷,三爷说服了。”
“看你那熊样,你那爷的命比你精贵多了,滚起来,走。”那虎的枪口从贺老三的嘴里拨出来,顶到了后脑上。
贺老三的心都在滴血,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以后在寨子里何尝还有威信可言,吴天龙还能让自己当二当家吗?可他又不敢真的和那虎拼命,自己也算有家有业的人了,犯不着跟那虎这种亡命之徒换命。
贺老三把身上绑大红花的红绸带拿了下来,胡乱的包扎了伤口,一声不吭带头向门外走去,至于找场子这种事,只能以后对莘庄下手了。
苏佳容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能逃出这土匪窝了,三下两下把包在外面的大红衣给脱掉,露出了里面原来穿的一身蓝色的学生装。引得那虎有些纳闷的多看了几眼,这年头能送上大学的学生真的不是很多,尤其这种漂亮的小姑娘。
出了大厅走了不远,贺老三就看到了那虎的两匹马,干粮包,清水,长枪一应具全,贺老三忍不住的刺道:“我说虎子,你说你走你的阳光道该多好,走就走呗,非踩我一脚干嘛,要是没有你我现在都已经入了洞房了。”说完还不死心的看了苏佳容一眼。
苏佳容让这一眼盯着有些心惊肉跳,本来已经离那虎很近的她又往那虎身边靠了靠。
“老三这话说的不对,谁让哥哥我天生爱打抱不平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给你糟蹋可算白瞎了,还不如给我那虎呢。”说完还故意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了看苏佳容。
啊,苏佳容一听这话脚下一顿就不动了,原来这个自己眼中的英雄也存了这样的想法,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啪嗒啪嗒落到了地上。
不光是那虎,连贺老三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盯着她说道:“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还真是够纯洁的人,不过那虎保得了你一次,保不了你一世,你以后还得是你贺爷的姨太。”
这次那虎没有丝毫的犹豫,倒转枪口,用枪把用力的砸了贺老三一枪把,这把贺老三疼的,恶毒的眼神紧盯着那虎,说道:“好好,那虎山不转水转,咱哥俩的事没完。”
那虎示意贺老三上马,又头疼的看着苏佳容,问道:“会不会骑马?”
苏佳容这时搞明白那虎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摇摇头说道:“不会。”
那虎有些犯难,本想他和贺老三一匹这样他也跑不了,这回就得他和苏佳容一匹了,贺老三就有机会耍花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