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我心里这个悲哀，怪不我还是处男，一个娇滴滴的妹子摆在面前居然不知道该从哪下手。羽哥你心里的猛虎呢！难道只保留了头上的王字，真的变成隔壁老王了？人家隔壁老王还是大众亲爹呢。我正懊恼呢，小美居然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害怕我生气，又赶紧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我挠了挠头说：“你，你笑什么，我今天不在状态，不然肯定让你知道东三省第一夜店小王子的魅力。”这下小美忍不住了，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表示无奈。看来用强不行了，虽然我看起来是个禽兽，但却只是个害羞的禽兽，这么一个单纯的妹子，真没法直接扑上去啊。算了先聊聊天也好，我干脆没有那么紧张了，平静的坐在她身边问。
“对了，妹子，你还这么小，正是念书的年纪，为什么不读书呢，现在的大学，随便考个俩三百分，花点钱，读个技校没问题的。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不得排到学校门口啊，那多好，干嘛干这个啊。”小美听了，沉默了一会低着头摆弄着衣角说：“不是的，我学习成绩很好的，当初还是公费念得重点高中呢，在学校一直排名很靠前的，不过我没参加高考。”说完她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接着说。
“这里其实挺好的，老板娘也对我很好。”就是这个笑容，后来每当我回忆起第一次遇见小美的时候，都会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扯出来，就像在永远只有黑暗的角落里，忽然照进的一朵阳光，虽然很小，不能驱走整个黑暗，但就因为它的存在，使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必须去守护的东西。
“就是那个体重至少这个数的女人？”我伸出两根手指说。小美捂嘴笑了笑一脸嗔怪的说。
“老板娘人很好的，虽然可能胖了点，但对我很好的，我家就住在这个楼里，可以说她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摇了摇头激动的说。
“那她还拉你，拉你干这个。”小美又低下了头继续说道。
“其实琪姐当然不愿意让我干这个的，只是，只是她也是没办法，毕竟我家里的原因，她也没办法帮我的。”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她把这段不美好的记忆封存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虽然外表平静，但一旦打开这段记忆的匣子，里面必定鲜血淋漓。她以为只要不去想这些，那那些记忆就永远没有办法出来伤害自己，其实这不过她在自欺欺人而已，就像血管破裂无法愈合一样，即使缝住了伤口，鲜血还是会不停地流淌，直到有一天，当所有的血都流光了，只能慢慢的看着自己死去。
“额，小美，我也不知道我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们也是刚认识，也许你不愿意跟我分享这些，但我是真的想帮你。”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朝我灿烂的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我知道她还是不愿把心里的伤口展示出来，我叹了口气，也没有在说什么。一阵比刚才还寒冷的沉默以后，她侧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摆弄着衣角说：“羽，羽哥，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之前一直以为干这个，来的男人都是猥琐大叔什么的，我之前也很害怕的。但现在好一点了，如果你要是想，恩，也可以的，不过，可不可以轻一点，听我高中同桌说，第一次很疼的，我还是有点害怕。”看她这副有点害怕又任君采摘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动心了，换成别人，可能真的是好运来了，这么漂亮单纯的女孩，还是第一次，已经不是用钱可以换来的了，不过******我不是禽兽啊。经过刚才对她的了解，我不知道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要是真的趁人之危，对她做出什么，那么我想不如干脆切了算了，男人虽然有的时候是靠下半身思考，但要是除了下半身连良知都没了，那还是人么？我真的想去保护她，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妹妹，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伤害！可是现在的我能做什么？我根本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对她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
“不了，可以陪我聊聊天么？”她片刻的惊讶，然后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在这个春风一样的微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慢慢滑了下来，她赶紧扭过头去，擦了擦泪水然后像个小天使一样对我讲述起她的高中同学，有一个看着像个男孩似的，梳着短头，但人很好，总帮助自己，还有自己的同桌，算是半个腐女，总是传输给她那些比较****的信息，有时候也像男孩一样，耍流氓的摸一摸她的大腿，甚至趁她不注意搞什么袭胸什么的，可能因为同桌的胸比较小，没事总喜欢偷偷摸她的，让她十分为难。听着听着我就笑了，没想到女生和男生的动作交流都一样的，想起我以前的同桌也是，总会在上课的时候摸我的腿，有的时候还故意轻轻的摩挲，搞得我痒得不行，干脆给他来招猴子掏桃，他才会老实一点，不然就是从背后袭胸的桥段，有的时候我也会这样聊个闲，看来男生和女生还是很有共通性的嘛。
就在我俩聊得开心的时候，小美手舞足蹈的给我表演她班的假小子甩头耍酷的动作时，一不小心刮到了桌子上的玻璃杯，脆弱的残次品玻璃杯就这么碎了，引来小美的一声尖叫。我刚想拉住她，不让她用手去抓玻璃，交给我就行了的时候，门被强硬的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醉醺醺的冲了进来。
“妈的，你个小子，居然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的。老子今天非得收拾了你。”醉汉满身酒味，连吐字都不太清楚了，我皱了皱眉。这个就是小美的爸爸吧。小美十分紧张，甚至连身体都有些颤抖，是的，她在颤抖，是因为害怕么？
“爸，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他没对我做什么，小羽哥是个好人。”小美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
“还有我，我做这个不也是你拖着我来的么？”我震惊了，心里就像被重重的打了一拳，我没听错吧，他爸爸居然让她做这个？！刚才其实我还在怀疑，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仙人跳了。但现在看小美的表情，十分平静，就像面对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但我还是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如果第一眼见到她爸爸，她是害怕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是在拼命压抑自己，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时候她父亲凶神恶煞的看着小美，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父亲对自己孩子下手如此之重。小美捂着有着明显鲜红掌印的脸，没有哭泣，而是可怕的平静。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再在我面前叫唤，我打死你。”说完中年男人还要动手，我一把把他的手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拳，我也在忍耐。
“虽然你是他的父亲，但你没有权利动手打人。”我狠狠的瞪着他说。也许因为长时间酒醉的缘故，他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能挣脱得开。
“小杂碎，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非礼我女儿，走跟我去派出所说去。妈的，非得让你坐牢不可。不过你要是给我拿点钱，那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可以关上门继续。”他以为抓到我的把柄，果然像我想的一样，为了钱！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抬手就要给他一拳，没想到这一拳被一个柔软的手握住了，是小美的，我奇怪的看着她。她对我摇了摇头，十分抱歉的看着我说。
“小羽哥，对不起，看来今天不能聊天了，我会跟老板娘说的，那钱不会要的。如果有机会我们在聊天吧。”说完她又对我灿烂的一笑，只不过这个美丽的笑脸上有五个鲜红的指印，在她的脸上，也印在我的心里，火辣辣的让我喘不过气来。说完她就拉着中年男人的手，准备拽着他回家，可毕竟一个女孩怎么拽得动成年男人，这时候老板娘也听到了声音赶了上来，十分愤怒的对着中年男人喊了起来，大概就是如果再闹事就把他扔出去，以后再也别管自己借钱什么的。中年男人才换了个脸色，一言不发的任小美扶自己回家。
人走了之后，老板娘叹了一口气，我才上去询问。原来小美的爸爸本来在与小美的母亲谈恋爱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装的跟个人似的，每天接送小美的母亲上下班，家里的活都由他干，结了婚以后，不知怎么染上了喝酒的习惯，刚开始也还过得可以，有一天小美的母亲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跟她丈夫一讲，给小美的父亲高兴坏了，不过没想到生的是个女孩，小美的父亲家里重男轻女非常严重，他在家排行老大，本来应该继承家里的财产，房子，没想到老二忽然生了个儿子，老太太抱着孙子乐坏了，平时对孙女就不管不顾的，甚至直到走的那天，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老二，小美的父亲从那时候就开始讨厌自己的女儿，整天酗酒度日，后来一次醉酒操作，把一个同事的左手手指给弄断了，赔了一大笔钱，结果还是被炒了鱿鱼，更是整天在家里喝酒，靠他老婆养家，还整天喝醉了酒回家又是打又是骂，从懂事之后小美就对他父亲有一种害怕心理，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躲在被子里，直到听到父亲的脚步声之后，有时喝酒不开心了，不管已经是午夜几点，依旧对老婆孩子大吵大骂，如果老婆敢还一句嘴，抬手就是一顿打。小美只有躲在角落里哭泣，直到爸爸累了，响起鼾声，她才敢躺回床上睡觉，初中开始，家里负担加重，各种补习班，小美成绩一直很好，班里的同学都上补习班，只有她不能上，因为家里困难，母亲还要养家，还要每个月供父亲酗酒，有时候母女两个抱在一起痛哭，但根本无济于事，就这样，小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以为只要在坚持坚持，考上大学就会有离开这个家的希望，母女两个都靠着这唯一一个希望生存下去，直到高考前的一个月，父亲忽然在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女儿是不是快高考了？小美以为父亲总算关心一下自己，没想到父亲居然开口说：“听说考大学挺难得，考上了一年还得拿几万的学费生活费，不然你别考了。”小美的心里在颤抖，她第一次反抗，对自己的父亲说自己要高考，自己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然后就是一巴掌，她没有说话而是瞪着他的父亲。父亲又要抬手，但还是放下了，只留下一句，不许考，就又出去喝酒了。母亲晚上下班回来后，小美跟她说了白天发生的一切，小美的母亲衣服都没换就去小饭店大闹了一场，回来时满脸是伤，抱着女儿哭。小美摸着母亲的伤口泣不成声，哭到半夜，小美捧着妈妈的脸说，我不高考了，妈妈别哭。妈妈眼神空洞，半响才说，小美，不如我们去死吧，离开这个世界，到一个没有你爸爸的世界。小美赶紧摇头，问妈妈到底怎么了。妈妈沉默了一会把小美抱进怀里说，你爸这些年欠了一屁股债，今天才告诉我，我们还不完的。妈妈没办法了，小美，这辈子妈妈不能给你幸福，妈妈对不起你，然后推开了小美，从五楼高的窗户跳了下去，小美只听到咚的一声，等小美走到窗边，夜幕下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地趴在地上。
小美也想过跳下去，一切就都好了。可是她没有勇气，后来父亲草率的办了葬礼，葬礼那天喝的大醉，接了所有礼金以后，进屋睡觉去了。小美在灵棚里坐了一整晚，直到头七过后，父亲告诉自己，这个房子可能要卖了，还债，还有养你这么大了，该为爸爸做点什么了，不然爸爸养不起你，这样，你明天去你琪姐那做吧。你琪姐还能照顾你，钱拿回家，爸爸保管。这一次，小美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点了点头平静的回屋休息了。
她哭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