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对张然,已是发了好几回脾气,储物袋里的灵材还没换来灵石。张然连拍脑门,不住向小乖道歉,惹来小乖大眼好一顿鄙视。
手中灵器一件也无,门派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不得已,同窦长生招呼了一下,带着小乖去了青云城。张然怕引来别人围观,让小乖进灵兽袋。小乖小爪向张然一指,再指指他的灵兽袋,咿呀咿呀,你怎么不进去。无论张然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小乖就是不上当。
万法峰白道良洞府,白道良坐在上首,他的下首是白玉启。
“我叫你办的事查得怎样了,有什么确凿的消息吗。”
白玉启赶紧起立,道:“老祖,在调查过程中,我有一个奇怪的发现。浮山之战,金玉昆那个刚筑基的弟子就失踪得不明不白,这里就有张然的身影。”
白道良摇摇头,道:“不会,这小子当初只是纳气期修为,不可能是对手。”
见白道良不信,白玉启又道:“也许李纯给了他什么宝物呢,也不是不可能灭杀一个新近筑基的啊。”
“那你还有什么发现,一起道来就是。”白道良的倒八眉往上挑了挑。
“是,老祖。我审查了玉生的手下及侍女,当日张然外出,玉生的确跟踪了张然。我这里有他们使用传送阵的记录,他二人都去过伏灵山坊市。玉生就是在那个方向陨落的,因为没有他返回用过传送阵的丝毫迹象。”白玉启一口气说完,擦了把汗。
白道良夸道:“你做得不错,事情十之八九是这样了。”
白玉启心情激动道:“老祖,这小子又出门派了,要不要派人盯梢,找个地方灭杀了事。”要是自己尽力做好,讨得老祖欢心,说不定亲传弟子的帽子会落到自家头上。
白道良皱皱眉道:“不行,现在不是时候,这小子现在风头正劲,青云峰那几个老东西将他当成个活宝,看得很紧。动是要动的,但不是现在。看机会吧,必得布置万全,让这小子难逃必死之局。”
二人计议半日,白玉启叩拜辞去。一路上,白玉启心头大乐,白玉生这蠢货死得太及时了,自己只要办事得力,还怕得不到老祖的垂青么。
到了青云城,张然没去打搅谭盾,直接就去了“器灵阁”。中年掌柜一看见张然这位老主顾,热情得往里相邀。张然一拱手,“叨扰叨扰”。
中年掌柜得意道:“道友端的是好运气,要是早来一日,本阁怕是没道友所需之物。真巧了,今儿一大早,东家送来几件极好的灵器。”说完,拿眼瞧着张然。
张然心道,什么凑巧有了灵器,纯粹是狗眼看人低,上回扔了大把灵石,他是将自己当成大户了。不过,要是能寻到合适的灵器,却是能解自己燃眉之急。
“多谢道友留意了,还请道友取出灵器,要是真的不错,在下也不吝灵石。”
中年掌柜一听,满心欢喜,大客户的生意做得就是让人舒心。哪像上回那个穷鬼,吭哧半天,也凑不齐灵石。
一连七个玉盒一字排开,中年掌柜小心地将其一一打开,满脸希翼地盯着张然,这么多好东西,总有一两样能合他老人家的心意吧。
张然首先被两件上品灵器吸引了,忽的意识到,怎的上回来,这掌柜还说上品灵器是镇阁之宝,这一下就冒出了两件,生意真是做得精明啊。
上品灵器飞剑“飞虹剑”,灵气充沛,一看品质不凡;上品灵器“定灵针”,这倒是稀货,杀人无影,还能封阻对方真元,可作一支奇兵,专门用于偷袭。张然心头大喜,表面上却看不出他是何种想法。剩下的都是中品灵器,张然只看中三件:一件是护甲“青玉甲”,另一件是灵盾“金光盾”,最后一件是飞行灵器“黑风舟”,名字不怎么样。
见张然选定五件灵器,中年掌柜,已是喜动眉梢。一共近六十多万低价灵石,就这么撒了出去。
“不知贵阁可收灵材,我这倒有不少,要是贵阁价钱公道,我也就不往别处跑了。”
掌柜一听,灵材哪有不收的,炼器不就是需要大量的灵材么。掌柜接过储物袋,倒吸一口气,这灵材多倒没什么,这种类五花八门,好多都是能即刻用上的。一算价格,五十五万低价灵石,张然也还满意。咿呀咿呀,一瞥小乖,大眼里全是笑意。
“道友,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打算将低价灵石换成中品灵石,不知可否?”
“可以是可以,不过道友会吃亏啊。”中年掌柜奸笑道。
张然身上四十五万低价灵石,折算兑换了约五万中品灵石,吃亏就吃亏吧。
这下总算去了快心病,张然心情大好地出了器灵阁,还没走多远,一道神识鬼鬼祟祟地探向自己。怎么回事?刚欲找出来源,这道神识又缩了回去。是什么人会偷偷摸摸地盯着自己呢,想起谭盾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是白道良派人盯自己的梢?唔,有可能啊。
不过,这里是青云城,想打自己的注意也不可能,终归还是小心为妙。到了外事堂,张然脚不停地进入传送阵,回了万法宗。
驭兽宗战堂,金玉昆闭目盘膝而坐,听着王玉琪的汇报。
“老祖,小师弟的陨落,怕与万法宗一个叫张然的脱不开关系。”
金玉昆闻言,道:“何以见得?”
王玉琪道:“此段时日,我与万法宗的白玉启接触了几回。据他所言,当年浮山之战,张然就参与了对平远灵矿的偷袭。恰恰这个时候,小师弟刚筑基出关,也是一时血涌,听了下面弟子的话,去杀这个叫张然的人,结果,小师弟一去不回。”
“胡说八道,玉琪,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么,这个叫张然的当时应该是纳气期修为吧,你认为他能伤害你的小师弟么?”
王玉琪张口结舌,是啊,这确实是说不通啊,“不过,老祖,假如他有什么秘而不宣的手段呢。”
金玉昆道:“嗯,接着说,那个白玉生还说了什么。”
“是,听他说,白道良的嫡系后人白玉生就是张然所杀。二人交恶的原因上不了台面,关键是这个白玉生曾经追杀过这个张然,虽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这个人的嫌疑最大。”
金玉昆平缓了一下情绪,道:“不管如何,这个杀你师弟的人必须要找出来,至于是不是他,你还要周密调查。没有铁证,此人暂时动不得,你没听说此人现在风头极大。你所要做的,就是搜集证据。”
王玉琪道:“是,我不会让杀害小师弟的人逍遥法外的。”
要是张然得知,两派之中竟有人同时算计着向他下手,那还不让他郁闷死。
白天,张然处理杂务,其实也没什么事,大多是查阅典籍。自己灵根的某些异变,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晚上,就到观云台练剑,异想天开地要将两种剑意融合在一起,每次都大失所望。
罗裕山脉深处,灰衣人枯坐地上,他有些不明白,上次派出去的一个傀儡,竟没能杀掉那个怀有封印之力的小修。凭着那具不亚于筑基中期实力的傀儡,怎么可能会失手呢。还有一具相当于筑基大圆满实力的傀儡,找个机会,一定要灭杀此人。
最大的麻烦是,自己仅仅是一个灵魂之体,一旦出了罗裕山脉深处的极阴之地,就会被这方世界的天雷追着轰杀。本来,上回此人从罗裕山脉经过,杀之了事的,可惜傀儡出了点问题。还是要想个办法,将此人引到这里。
也真巧了,灰衣派出这具傀儡,竟抓到一个浮山灵矿的弟子,从其口中逼问出,张然两年前从蛮荒妖域回来之事。灰衣一想,应当就是此人了。
哎,还有不足七十年时间,我这具身体能挨到那个时候吗。老主人,你好狠的心哪,将老仆扔在这儿不管不问。
这一日,张然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纸质书,窦长生走了进来,见其脸色似乎不太好,就赶紧起身,探问何事如此。
窦长生狠声道:“也不知什么原因,浮山灵矿上,不少纳气期弟子失踪,搞得人心惶惶,没人愿意去。”
张然惊讶道:“难不成,是驭兽宗贼心不死,又要跳起两派之争么?”
“应该不是,那里根本就没有战斗的痕迹。现在整个青荒界局势微妙,驭兽宗不会这样鲁莽生事的。说实话,我也搞不大清楚,再说,青云峰我暂时也走不开。”
张然总算明白了窦长生的想法,他是叫自己去一趟浮山灵矿,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本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真还找不到人,算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张然看向窦长生,道:“这样吧,师兄走不开,那就让师弟走一遭吧。”
窦长生立刻拱手相谢:“师弟多加小心,若事不可为,那就请求门派增援,万万不可冒险大意。”
前些日子买的灵器都已经炼化,又经历了一次惨无人道的裂灵分识,割裂了一缕神识烙印在定灵针上,虽没养魂木,好歹紫莲帮了大忙。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同窦长生说了一声,就离开门派,向浮山灵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