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刘蒙浑浑噩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警察局大门的,一路梦游一样上了公路,嘴里不停的小声墨迹:
“唉!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他是我的女神啊,他是我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刘蒙一想到自己这场轰轰烈烈的求婚,竟然在自己的鼻青脸肿中夭折,那心,就像要撕碎了一样,不知道那个蒋心瑶看清楚自己的模样没有,也许,自己连成为她眼中一个过客的资格都没有!就这么完了!
走着走着,马路上急速奔驰过来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是个留着平头的中年人,神色有点慌张,从出租车里探出头来问道:“小兄弟,坐车吗?”
刘蒙看了看这中年人,现在出租车紧张,他还从来没见到过出租车司机主动拉客的,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没见到麻杆他们,也没看见那个绝色的美女,茫然的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上了出租车。
刘蒙上车以后才发现,出租车里已经坐了一个客人,一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女孩,长发,白色的连衣裙,坐在后排座。
女孩的脸色和贫血一样,惨白,表情有点阴郁,看到刘蒙上来也没说话,双眼呆呆的看着窗外。
“小兄弟,你去哪里?”出租车司机看到刘蒙上车后,神色慌乱的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问刘蒙道。
“那里?只能回宿舍了!”刘蒙叹了口气道:“美术学院,多少钱?”
刘蒙心疼的看了一下现在的大概位置,觉得到学校怎么也得一百多块钱。
谁知司机忽然压低声音,在刘蒙的耳边说道:“小兄弟,和你商量一个事,你能不能把后面的这个小姑娘说下车,她在我车里呆了半天了,也不下车,嘴里总是说着一句话:“我没钱了……”
“只要你把她说下车,我白送你到学校。”司机说着,又心虚的从倒车镜里向后看了一眼。
“怪不得你拉我上车,原来是让我当说客啊?”刘蒙看了一眼这司机,心道:“这有什么难的,看着女孩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失魂落魄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心事。”
“姑娘,能和我说说有什么心事么?”既能为美女排忧解难,又能省钱的事,刘蒙当然愿意干,脸上堆起笑脸,冲漂亮女孩问道。
那女孩似是听到了刘蒙的问话,双目无神的回过头来,回答道:“我没钱了,怎么办啊?”
“我没钱了,真的没钱了,不信你们看看,真的没钱了!”
女孩说着就在自己的连衣裙口袋里掏啊掏的,可她的连衣裙根本没口袋,那里能掏出钱来,掏不出钱来,满脸焦急,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不急不急,小妹妹,你下车吧,车费我来掏。”刘蒙被这小姑娘的无助触动了,安慰道。
但小姑娘似是根本没听到刘蒙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啊,不信你们看看。”
小姑娘说着从座椅上半站了起来,向前一倾身,头伸到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中间。
“鬼啊……”刘蒙浑身发毛,头发根当场就炸起来了,在心里大叫了一声。
因为在后排座和前排的中间,有一面用不锈钢焊制的格挡,这是出租车司机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定制的。
但这个女孩的头向前一伸,诡异的从格挡的缝隙中钻了进去,脑袋出现在了刘蒙和那个司机的中间。
“我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啊,不信你们看看……”
“我得了心脏病住院,妈妈为了给我做手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可是在来的路上睡着了,结果她的钱全被一个黑心的出租车司机偷跑了。”
“妈妈死了,妈妈没钱给我治病,跳河自杀了,我没钱了啊,怎么办啊?”
小姑娘说着,惨白脸一扭,扭到了中年司机的脸旁边,在自己的胸前伸手一掏。
“我的娘啊……”刘蒙差点晕过去。
小姑娘一掏,连衣裙上面撕开了,露出了雪白的胸脯,胸脯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从洞里掏出了一个发霉的心脏,梦语般的说道:“看看吧,我真的没钱了!”
在她的胸膛上,鲜血喷射出来,红的触目惊心,染红了她雪白的连衣裙,像是一朵朵血腥的玫瑰花。
“我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啊!”
小姑娘拿着自己的心脏,脸慢慢的向那个中年司机的脸凑过去,两个薄薄的嘴唇忽然开始龟裂,裂缝越来越大,嘴里的牙齿“吱吱”发出老鼠磨牙一样的声音,越来越长,贴近了司机的脸庞。
“饶命啊,我该死,我混蛋,求求你饶了我吧。”
司机的眼珠子快凸出眶外了,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球充血,全身发颤,恐怖的看着那小姑娘。
小姑娘嘴里一直在念叨着那句话:“我没钱了啊,怎么办?”说着说着,苍白的手臂一伸,插进了那个司机的胸前……突然说出了一句别的话。
我要诅咒你,我要把这个诅咒送给那些毫无人性的偷盗者,如果你们再不停止自己的罪恶,那么我就用双手……掏出你们的心脏。
小姑娘说完胳膊向外一抽,手里多了个血淋淋的心脏。
“我滴天啊!”看到这里,刘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车门,跳下了车。
接下来的时间,刘蒙如同炮弹,以百米赛的成绩,生生的跑回到了自己的学校,老牛一样,气喘吁吁的冲进了宿舍!
不料,他刚刚推开宿舍的门,一盆子带着血腥的液体呼啦一下泼的他满脸都是,屋里传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祖显真灵,弟子刘半仙,降妖诛魔,借我神力,驱妖斩邪,急急如律令!”
“呔,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随着声音,从屋内伸出了一把桃木剑,桃木剑上还挑着一道黄色的符,符篆刚刚被点燃,带着炎热的气息一晃,差点把刘蒙的头发烧着。
“我去你妈的,大胆妖物,竟然跑到老子的宿舍里作弄老子来了,找死。”
刘蒙这一路连惊带怕,冷不丁又被人泼了一脸的脏水,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就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