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般去想,夜里独眠的焦躁倒是压制了不少,只是立下志向的男儿暂时还饮不下别的水,倒是前儿赌气叫了一房侍妾进屋,可是那先前看着娇滴滴的女子,如今还没挨过来,便是觉得气味不对,那身子也没有宫中的妹妹柔软,又是一阵的心烦,连捶腿都免了,便是打发了出去。该是怎么,才能叫那个不开眼的东西明白,这世间卫冷侯便是只有一个,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英伟呢?
太傅深夜的烦恼从来不上朝堂,替大魏糊窗户纸任重而道远。给匈奴将军的飞鸽传书传出去不过几日,驿站便是传来了消息——边境的匈奴大军未动,但是那个休屠宏却是带着几十名侍卫匆匆赶来了。
当休屠宏立在朝堂时,坐在龙椅上的聂清麟倒是好奇地睁大了眼,准备看一看这个将自己年轻的继母拖拽出单于营帐的是怎么样的人物。
立在殿下的男人一路应该是风尘仆仆,带着异族血统的脸倒是看着还算顺眼,就是不知道有多久没刮胡子了,眼里微微有些连夜赶路尚未休息的血丝,高大魁梧的个子立在殿上,倒是将殿旁的大魏百官们衬托得犹如鸡仔一般。
“休屠宏拜见大魏天子!”当男子一开口,倒是字正腔圆的大魏京城的语音,丝毫不见生涩之音,洪亮的嗓门震得群臣一皱眉。
一抱拳算是施礼后,这休屠宏看起来连场面都懒得过了,径直说道:“本王此来是要迎回王妃,还请皇上与太傅让本王的妻子出来相见!”
太傅打量了一番休屠宏笑着说道:“邵阳公主身有不适,正在宫中静养,若是三王爷不急,待与本侯商讨完边境事宜,再去见王爷的爱妃也是不急啊!”
休屠宏带着北方男子的直率说道:“本王很急,边境军中无主帅,耽搁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攻城陷阵的狂躁,也很急,倒是要快快见了王妃,才能都不急!”
太傅摸了摸自己带在手上的碧玉扳指,垂眼说道:“将军这番话可是代表了你们单于的意思?”
休屠宏说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既然是本王带兵,自然便是酌情而定。”
太傅笑道:“这么说,三王爷您是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休屠宏皱着眉,看了看坐在蛟龙椅上的白面男子,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莫不是他的邵阳便是因为心有迷恋,才一意孤行私逃了回来,顿时怒气攻心,暴烈的脾气有些压制不住,说:“她不是红颜,是我休屠宏的妻子!却不知太傅这么推三阻四,是何意思?莫不是对我们匈奴的王妃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下面的许多朝臣,并不知邵阳公主私逃回大魏的事情,本是一头雾水,听到这里才是有些恍然大悟:
太傅神勇,无愧大魏第一等的美男子!却是连远嫁北国的女子都是难逃情劫啊!只是……先是葛驸马在前,又有这匈奴王爷在后,太傅似乎觊觎人妻成癖,尤胜于荒诞的先皇,这……这要是盯上了自己的娇妻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