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傅却是当这小龙珠还在生气,倒是把那吃醋的心收了收,消融掉这脸上的寒霜笑着又去逗弄那小人儿去了……待到太傅终于是得了趣,收了手,到底是把那抹了蔻丹的美足,弄得脏污了一片……
几日后,正是赶上月初大朝,聂清麟穿上龙袍坐在正殿之上。
被太傅罚着闭门在家的吴阁老突然上了朝,领着翰林院的学究们呈上了洋洋洒洒的万言书,请圣上开恩,看在沈大儒无子,族谱男丁稀薄的份儿上,恩准六皇子前去宗庙替沈老尽忠。
原来沈大儒在生前修订注释了一本儒家的经史,见解独到,开印后被各地书院广为传抄,大儒的名声大振,一时间隐隐有在孔孟圣贤之后的气势。沈大儒是坚定的保皇派,在朝为官的时候便与卫太傅势同水火。宫变后,大儒自叹回天无力,想着宫中的女儿外孙的处境,便尊重圣贤之言:“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早早地归隐了。
幸好卫冷侯虽然铁石心肠六亲不认,但是对于这种德高望重的识时务者还是会网开一面,倒是让他在家中病死在妻子相守的榻前。可是那六皇子却是不同,既然有这样响亮的外公,又是身为皇子,保不齐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六皇子病死倒是正中太傅的下怀。
可是吴阁老今儿这一出,却是从何说起?
原来大儒膝下只有一女,便是入了宫的六皇子之母。大儒与结发妻子一生举案齐眉,并未纳妾,妻子便是属意过继一子,奈何沈弓良的思想虽然崇尚儒家却并非顽固不化,对那后继无人却不大在意。本以为宫中有身为皇子的外孙撑腰,也不会有那以后家宅被侵占的困扰。
可是一夕宫变,大儒郁郁成疾,走得突然。
沈大儒的旁氏宗亲见着沈弓良家中遭遇大变故,也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唆,居然借口沈儒家无男丁,干起了侵占地产的勾当,沈家的夫人眼看着无栖身之所。没了办法,只能到处托人,最后还是吴阁老应承下来,主动来向圣上请愿,让那六皇子回去替外祖母稳住宅院的安宁。
太傅从头到尾阴沉着脸,不过最后却是眉头一舒:“沈家无子,乃是命中注定,然大儒的名声不亚于二圣,想来圣上也会酌情考虑。不过一个外姓的外孙去主持沈家的公道终是不大好啊,若是六皇子肯舍弃皇姓,归了沈家的宗谱,便是合乎情理了,也解了沈家无子之忧。”
吴阁老一听这话,又要吹起了胡子,却被太傅一挥手,又被彪悍的侍卫架起来,一路轻快地扔出了午门外。
太傅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这些穷酸书生别给脸不了脸,你们的请求我已经满足了,道儿已经划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聂清麟在龙椅上轻吐了口气。
从始至终,葛清远都没有站出来,可是她心知这一切一定是默默立在朝堂下,一脸沉静若水的男子所为。
君不负故人之托,却不知是不是个真君子。她是一不小心,提点了什么样才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