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看了眼礼盒上的名牌,上面写着“刑部主司马之子——葛清远。还未待她捕住记忆里的痕迹,小太监已经准备将小礼盒收起了。
“这个怪有意思的,且送到朕的寝宫吧。”聂清麟笑着吩咐道,
接下来的礼物,没有甚么稀奇,便是过过眼走一走过场。最后呈现的,是太傅的贺礼。
卫侯向圣上的献礼当然不会是金银俗物,而是一副卷轴,也不知出自哪朝的大家手笔。
待到两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画上的一位美女便呈现在眼前。
画中的女子立在红梅之下,正伸手去摇晃梅枝上的白猫儿,女子虽是侧立,但是峨眉晕染,肤若凝脂,恬然的神色跃然纸上,整幅画作设色高雅,发丝簪花细节刻画也是入木三分。
画中的美人与自己平日揽镜自造的样子颇为相似,显然临摹的便是自己,聂清麟心里一惊,心道太傅是带哪个画师见过女装的自己?
定睛一看落款,却是太傅的姓名印章。
聂清麟真想仰天长叹:太傅大人太抠门了!居然一分银子都没出,只是自己关上房门节俭地画了幅肖像画便算是贺礼了。
不过,卫冷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文思敏捷,屠刀锋利,权术玩弄于鼓掌间,现在才发现这丹青笔墨竟也毫不逊色,工笔仕女图最考验画笔的细腻,也不知这日理万机的太傅是浪费了多少时间描摹出了这幅画。
在自己打量画卷时,她能敏锐地感觉到珠帘的那边投来的炯炯目光。聂清麟朝着望过来的太傅大人淡淡一笑,算是对太傅心思的答谢,这嫣然一笑过后,那投来的目光更是炙热了。
待到开宴时,太傅本来是要转到珠帘后与皇上一起共饮的,可就在这时,有个侍卫行色匆匆地过来附耳几句后,太傅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太傅一走,殿堂里的气氛顿时活络了不少,乐坊的丝管奏响,几十名舞女开始了曼妙的歌舞。大家都开始沉浸在歌舞声乐之中。
可是聂清麟身在高台上,明显感到,在诸位世子公子中,有一个人的目光不时地移向自己这里。
顺着目光寻了过去,只见是位看起来颇为年轻英挺的男子,身着一件青色的锦袍,浓眉朗目甚是英俊,聂清麟看他并不是以前见到的皇亲贵胄,也不知他是哪个府上的公子,放着好好的歌舞美姬不看,却是一味地看向自己这里。
与群臣共饮了几杯后,皇帝“不胜酒力”,便早早离开了大殿。
她所住的寝宫自从遭遇了蛇袭后,便经过了一番改造,宫殿的周围挖了一圈水渠,里面注满了雄黄水,避免有毒虫再来侵扰。
可惜,最大的那条却是这小水渠难以抵挡的……聂清麟略带遗憾地想到。
进了寝宫,一眼便看到,那个小儿爬树的锦盒正摆放在寝宫的书架之上。聂清麟闲来无事,便抱着锦盒靠躺在软榻上把玩了起来。
调弄好了机关后,那小儿又开始爬树了,
聂清麟入神地看着这两个泥捏的小人儿,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记得八岁那年的夏天,父皇去行宫避暑。